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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就你叫依山盡啊?

  沒了?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修為,它沒了。

  渡天劫,這等逆天之舉。

  要么成仙,要么灰飛煙滅。

  白子柔沒有成仙,但也沒有灰飛煙滅。

  渡天劫時候,發生了什么,只有白子柔自己知道。

  但她沒能成仙,天劫肯定沒有渡完。

  能保住性命不死,就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依山盡是萬萬沒有想到。

  師父的修為那么干脆,直接就沒了。

  不僅如此,白子柔之前度給依山盡的那一絲天劫靈氣。

  就是白子柔保存的最后一絲絲的靈氣了。

  如今,白子柔的丹田氣海已經枯竭,不僅無法自己產出,也不能從天地之間使用靈氣。

  除了之前修行緣故,維持長生。

  還有滿腦子超出常人的修仙經驗和知識之外。

  白子柔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柔柔弱弱的女子。

  一開始,依山盡以為自己是夢幻開局。

  現在…

  吟飛劍之主又如何?白子柔首徒又怎樣?

  半個月入了練氣境很厲害?

  師父沒了修為,仇家卻遍布四海八荒。

  身份修為,一個比一個響亮。

  一個人身后,就站著一整個宗門。

  結仇不帶這么結的啊!

  這哪是神仙開局啊,這是煉獄中的煉獄開局啊!

  依山盡是實實在在的過了一把過山車的滋味。

  然后,他收拾好了行囊。

  一些換洗衣物,師父給的十兩碎銀子,一雙鞋,兩張餅,兩個水壺。

  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

  包裹一系。

  正好背在身后,鼓鼓的,重重的。

  “你到了長安,見到玄女宮弟子,報上姓名,說是白子柔弟子,她們自會庇護你。”

  “這吟飛劍,我已幫你包好,出門在外,小心為上,切記不要隨便使用吟飛劍。”

  “這江湖,比仙道更為險惡,人心隔肚皮,徒兒定要處處在意。”

  “為師不在你身邊,你不要隨隨便便入定,若無人護法,遇到歹人,就糟糕了。”

  “屠三千與你有緣,他是劍癡,尤為在乎吟飛劍的劍招,若還能遇到他,你可與他多結交,與你有利無害。”

  “為師收你為徒,并非是有意讓你背負為師的仇家,更不是要害你,這些都是天意,命里注定如此,徒兒你出門在外,不必說是我的白子柔的徒弟,只要不顯露吟飛劍,就可安然無恙。”

  “呵,為師與你一同上路,離了這渡劫大陣,反倒是更加危險,你放心,為師自己只要不出渡劫大陣,就是安全的。”

  “你與其留在這,倒不如早點起程,去玄女宮,為師與她們有故,可保你平安無恙。”

  依山盡站在山腰處,望著白子柔默默回去的背影。

  耳邊回響著師父一路上的殷勤叮囑。

  依山盡提了提自己背上的背包。

  嘆了一口氣。

  他不是沒有勸說師父跟自己一起下山去。

  但師父只說,她下山,更危險。

  反倒是還少有的開了一句玩笑:

  他日你揚名立萬,記得我是你師父,回來看看為師,也就好了。

  依山盡背著背包,朝著山下走去。

  身后的吟飛劍,早已經被白子柔有布帛包緊。

  依山盡不用,沒人知道那是吟飛劍。

  翻來覆去的想。

  最優的方案,竟然還真的是和師父說的那樣。

  去長安去找玄女宮。

  起碼就依山盡而言,是這樣沒錯。

  走了一陣,望著頭頂的日光。

  周圍偶有走獸嘶鳴之聲。

  樹葉之下,斑駁倒影,搖搖晃晃。

  依山盡停住了身子。

  毅然決然的又扭轉了身體,朝著來時候的路去了。

  就聽吟飛劍,這個時候竟然主動說道:

  “咦?白子柔都給你指了明路了,你還返身回去,莫不是失了智?”

  依山盡口中沒有說話,腦海里對著吟飛劍說道:

  “那是我的明路,卻是師父的死路。”

  “此話怎解?你去了玄女宮,將白子柔所處境況,與她們一說,白子柔既然說了與她們有故,她們不會不管的吧?”

  吟飛劍的童聲出言問道。

  依山盡腳下不停,腦海里對著吟飛劍繼續說道: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師父仇家遍布四海八荒,那一個個的宗門,你肯定都是知道的,玄女宮若真是能庇佑師父,師父沒了修為之后,為何不立馬去玄女宮?反倒是在這里留了十年?”

  依山盡腦海里話語不停,對這吟飛劍繼續說:

  “不僅如此,還大張旗鼓的昭告四海八荒,要收一個親傳徒弟。若我是師父的仇敵,得知師父渡劫后沒有成仙,反而在青山待了十年,現在還要收徒,我一定過來看看情況!”

  “師父現在修為全無,將你給了我,又將造化會元功給了我,那分明就是全身家當都給了我,讓我去玄女宮,她自己在這里等死啊!”

  依山盡剛剛說完,吟飛劍哈哈一笑,隨后說道:

  “你倒是不笨,反倒是聰明的很,這么快就想清楚其中癥結,另外一說,我可不是白子柔給的你,而是我自己選的你。”

  依山盡知道吟飛劍很是孤傲,也并未多說什么,倒是吟飛劍又問道:

  “但白子柔現在的情況,你難道不記恨?旁人要是知道你是白子柔的徒弟,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依山盡搖了搖頭,內心道:

  “人之一世,五十年轉瞬即逝,如白駒過隙一般。我若是不拜師師父,恐怕也只能在這塵世間碌碌無為,如縹緲浮沉度過一生。”

  “師父待我不薄,不曾慢待與我,如今又為我指了一條活路。”

  依山盡停住腳步,看著面前出現在半山腰上的一群人。

  那群人穿著青衣,人人佩著仙劍,領頭一個老人,穿著松松垮垮的衣服,他們都在回身看著依山盡。

  那老人,就是無量仙宮的血煞老魔。

  就聽依山盡內心,對著吟飛劍,說了一句:

  “我若此時,為了自己活命,跑了,我雖活了,他日揚名立萬,回來或許連師父尸骨都見不到,不忠不義不孝,我全占了,和豬狗,有什么區別!?”

  吟飛劍并未搭話,倒是前面的血煞老魔,一臉慈眉善目的看著依山盡,朗聲喝道:

  “我聽聞,白子柔新收了一個徒弟,英俊不凡,冠絕天下。”

  血煞老魔頓了頓,問道:

  “就你叫依山盡,是白子柔唯一親傳徒弟啊?”

  依山盡慌忙擺手:

  “我沒有,我不是,別人胡說的。”

  (點個題,滿分作文)

大熊貓文學    我真不是她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