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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牧白說完之后,馮大員外和徐太守都沒有說話,因為他的話太幼稚了。
這里面牽扯的事情太多,關系復雜,哪里是隨便幾句就能解決的?
不過,馮大員外對馮牧白現在的憤怒是感同身受,因為荊哲先低價買他的酒樓,后又故意在酒樓門前放死人惡心他們,最后還把他兒子狠揍一頓,這不是欺負他們馮家沒人?
“這個荊哲…可惡啊!”
馮大員外在屋里來回踱步起來。
“爹,確實太可惡了!他如此欺負咱們馮家,不能這么容易放過他!”
馮牧白在旁邊煽風點火道。
這時候,徐太守嗅到了一絲不對,剛剛才說動馮大員外接受五千兩賣掉馮家酒樓,現在就差最后交接了,若是這時馮大員外因為馮牧白挨打生氣,不交接了,他去找誰哭?
雖然馮牧白是他的親兒子,親兒子被打他也心疼,但心疼歸心疼,為了老爹,馮牧白白挨一頓打也算是孝順了!
徐太守這么想著,便趕緊說道:“牧白,昨天晚上你可曾看清荊哲的臉?”
“昨天晚上陰天,而且是在巷子里,黑燈瞎火的我哪能看到他的臉?”
“那你如何知道是他?”
“聽聲音啊!”
馮牧白咬牙切齒道:“他的聲音,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記得清楚,他前面倒沒開口,不過說‘我是你爹’的時候,我可聽清楚了!”
徐太守愣了一下,隨即道:“昨天晚上,你應該是一個人回來的吧?”
“是啊,就我一個。”
“這么說的話…”
徐太守捏著下巴,轉身看向馮大員外:“昨天晚上荊哲打牧白,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這就叫死無罪證,哪怕牧白指認荊哲,按照大安律法,也定不了荊哲的罪。”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被白打了?”
聽明白徐太守的意思,馮牧白再忍不住,有些怒不可遏的說道。
徐太守看著他點了點頭:“雖然聽著確實讓人憤怒,不過事實就是如此。”
“我——爹啊,你可要幫兒子做主啊!”
馮牧白臉上還隱隱作痛,并且傷在臉上,其實疼更在心里,聽到徐太守的話后,他感覺自己心里更疼了,看來關鍵時刻,這個“叔父”并不靠譜,之前那些傳言更是假的!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的老爹啊!
于是,馮牧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了起來。
“牧白,你起來!”
馮大員外鐵青著臉,若是其他人打了馮牧白他早就出頭了,可荊哲有些棘手啊!
徐太守在心里罵了馮牧白幾句,心道若是咱們的關系是公開的,我早就給你幾巴掌了,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多大的人了,不會忍辱負重?
于是趕緊說道:“員外,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能猜到,為何荊哲會無緣無故的打牧白嗎?”
“我可沒有罵他、說他的壞話!”
其實這時候,馮牧白已經聯想到昨晚在酒樓發生的事,他前腳在酒樓說了荊哲的壞話,后腳出了酒樓就挨打,只能說明,這話傳到了荊哲耳朵里!至于如何傳的,他就不清楚了。
而他這話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徐太守一愣,心道荊哲什么人你不清楚?還敢說他的壞話呢?這頓打白挨啊!
不過這時候他卻不能說出來,而是說道:“其實這次跟牧白一點關系都沒有,牧白只是替馮家酒樓挨了一頓打而已!”
“替酒樓挨打?”
馮牧白蒙了,荊哲還能打酒樓不成?
不過馮大員外卻聽懂了,點頭道:“你是說他故意用這件事來警告咱們?意思是,只要不把酒樓賣給他,那他就打牧白?”
“員外英明!”
徐太守拍著手說道。
“什么?賣酒樓?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被蒙在鼓里的馮牧白喊道。
“荊哲想買咱們的酒樓,五千兩銀子。”
從看到馮牧白被打,馮夫人就讓下人準備溫水和毛巾,此時正拿著毛巾為馮牧白擦臉,邊擦邊說道。
“嘶…他做夢去吧!就五千兩還想買酒樓?”
馮牧白慘叫一聲,也不知是馮夫人擦到了他臉上的傷口,還是被荊哲給氣的。
“他這是看不起咱們馮家,欺人太甚啊!”
“是啊,可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
馮大員外有些無奈道。
這個時候,他真正了解到了荊哲的恐怖而又陰狠的手段,先是殺人惡心他們,然后又打馮牧白嚇唬他們,天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他,他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呢!
這就是條瘋狗啊,白太傅都奈何不了他,看來這次只能吃啞巴虧了!
“員外,還是那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而且通過牧白被打這件事,我覺得這酒樓交易是必做不可了,而且還要盡快,誰知道他接下來還會做些什么呢?”
徐太守再次勸解。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白打他一頓,然后用五千兩的白菜價,如同白拿他們酒樓一樣,馮牧白年輕氣盛,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見馮大員外都答應了,只有馮牧白一個人從中阻攔,徐太守有些生氣了:“牧白,你現在也不年輕了,做事多動動腦子,不要意氣用事!這馮家早晚有一天都需要你掌舵,你這樣可不行!”
對于徐太守的敲打,馮牧白置若罔聞,他在心里罵荊哲的同時,連帶著徐太守一并罵了,因為他開始覺得,徐太守跟荊哲穿一條褲子,要不然怎么會那么替他說話?
“徐太守,這賣酒樓也好,不賣酒樓也罷,都是我們馮家自己的家事!我跟我爹會好好商量到底賣不賣的!可是徐太守你一個外人,插手我們馮家的事,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這個時候,馮牧白哪里還管徐太守是不是他的叔父?他已經殺紅了眼,馮家酒樓是他最后的倚仗,若是馮家酒樓沒了,他還有什么?
所以誰敢把馮家酒樓賣給荊哲,馮牧白便能認他為殺父仇人一般!
徐太守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