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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5章 你當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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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們依舊沉默不語,荊哲繼續道:“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寫那些詩詞是有人代筆吧?”

  眾人雖然不說話,但看向他的眼神卻十分不友善,間接表明了他們的想法。

  荊哲不以為意,又說道:“我看你們也都是讀書人,若是你們自己寫出‘明月幾時有’的中秋詞,會心甘情愿的給別人嗎?或者其他詩詞,但凡有人能寫出一首來就不至于籍籍無名,何必把這么好的詩詞給別人,讓別人出名呢?”

  是啊,他“寫”的每首詩詞,隨便拿一首就夠名揚天下了,何必為他人作嫁衣?

  這時,荊哲又開口了,還是嘲諷。

  “哦,我忘了,就憑你們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寫不出那么好的詩詞,又怎么想象得到?”

  “荊社長真是好大的威風!”

  其他人能忍,馮牧白是真忍不了了。

  “荊社長,你現在是以一個讀書人的身份還是以大安報社社長的身份跟我們說話?”

  荊哲冷冷瞥他一眼,“怎么,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

  馮牧白說道:“若是你以大安報社社長的身份跟我們說話,就如同現在一樣,你覺得有幾個人敢跟你說實話?你是正二品大員,哪怕是我們江陵官職最大的徐太守,也比你低了兩級,更何況我們平頭百姓了?若是荊社長自恃身份,以官壓人的話,你永遠都聽不到實話!”

  荊哲笑了笑:“好,那我今天就以讀書人的身份來參加桃花詩會,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雖然話是這么說,不過其他人依舊忌憚,并沒有開口,倒是馮牧白放開了,同樣開啟了嘲諷模式:“那我就不叫你荊社長,改叫你荊公子!”

  荊哲沒有回話,只是做了個“隨便”的手勢。

  馮牧白見狀則繼續道:“荊公子剛才說,誰會傻到把那么好的詩詞拱手讓人是吧?確實,隨便拿出一首都能到詩會上拿頭名的好詩好詞,正常人怎么會隨便送人?”

  說到這里,他突然話鋒一轉:“可若不是心甘情愿送的呢?”

  荊哲看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剛才我就說了,荊社長可是正二品大員,身份奇高,荊社長說什么,普通人根本不敢忤逆。而且我還聽說,荊社長獨得圣眷,若是陛下下了旨意,別說送一首詩詞,哪怕把命交出來,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馮牧白冷冷說道。

  “看來,馮公子就是不相信,我‘寫’過的所有詩詞都是出自我手?”

  “不只是我不相信,是所有江陵讀書人都不相信,因為我們一直覺得,眼見才能為實!”

  “對,眼見為實!”

  沉默了許久的眾人,終于開口。

  荊哲笑道:“好,眼見為實是吧?那馮公子說說,怎么才能讓你們信服?”

  “這個好說!”

  馮牧白眼神一亮,他等的就是這句:“荊公子不以大安報社社長的身份,而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參加桃花詩會,若是還能拿得頭名,那我們所有人就都信服了!”

  “以普通人的身份?絕不可能!”

  “哦?看來荊公子真怕了?”

  “你想多了,我可是安國第一才子,怎么可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參加?”

  馮牧白被噎了一下,才說道:“荊公子還是先不要說大話,等贏了我,再說自己是安國第一才子不遲,不然等會輸了,豈不貽笑大方?”

  荊哲白他一眼,“別瞎說,我參加的詩會就沒有輸過一次。你當我是你呢,千年老二?”

  “噗嗤~”

  馮牧白被荊哲一句話氣的滿臉通紅,其他人也憋的難受,只有林婉兒沒有這些顧忌,她全部精力都放在荊哲身上。

  兩人雖然相認,可還沒有單獨說過話,對于荊哲現在的行事作風也不清楚,自然也做不到像清秋和裴云汐一樣淡定,所以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等她發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馬上捂嘴擺手,示意大家繼續,不要看她。

  而馮牧白在所有江陵書生和自己女神面前被荊哲如此羞辱,渾身氣的發抖:“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聲好,他再不想多等,看著荊哲沉聲說道:“說廢話不算什么本事,咱們還是在詩詞上見真章吧!”

  說完之后或許又想到了剛才魏胖子寫的那首桃花詩,冷諷道:“哦,我差點忘了,荊公子剛才已經寫了一首桃花詩是吧?嗯,還算不錯——荊公子是打算用這首詩來參加今天的詩會?若是這樣的話,荊公子怕是拿不了詩會頭名了。”

  “當然不是,這種破詩我隨手就能寫出一籮筐來,算什么稀奇?”

  “…好…”

  馮牧白決定不再多說,直接上詩,因為他怕再多說的話,不等寫出詩來,他就氣死了。

  “馮某不才,獻丑了!”

  說著,馮牧白往外跨出一步,雙手直直背于身后,微微頷首,目視前方,隨后就開始在石桌前的空地上踱步起來,架勢十足。

  待他走了幾圈后,突然站定,把手中的折扇一開一合,搖頭晃腦,念了起來。

  “片片紅花滿山頭,云凌春水傍山流。

  花紅易落似郎意,水流涓涓似儂愁。

  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

  可惜狂風吹落后,殷紅片片點莓苔。”

  這首詩是馮牧白準備了幾個月才想好的,以景入情,恰好貼合今天桃花詩會的主題,第一句寫景,寥寥十幾個字,便把江陵春景、山間、桃花、溪水都給描繪出來,即使閉眼,但只聽這么幾句,就能想象出這桃紅柳綠的場景來。

  而從第二闕開始,便以景入情。

  “花紅易落似郎意,水流涓涓似儂愁”如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真實寫照,而且馮牧白念這句的時候,含情脈脈的看著林婉兒,他想表達的意思,就算是個傻子都能明白。

  雖然看不慣他,但不得不說,這首詩的質量確實不錯,拿個桃花詩會頭名綽綽有余,但可惜的是,他遇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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