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眾人這么給面子,夏炳榮笑了笑,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夏大師,那這第三首呢?”
三首墨寶,馮牧白和林婉兒必占其二,在江陵城里隨便找個傻子出來都知道,更別說是夏炳榮了,所以他的回答并沒有多少新意,眾人對這個回答倒沒有多少期待。
而所有人現在最好奇的就是第三首,此時忙不迭的問了起來。
“第三首嘛…”
夏炳榮再次掃視眾人,“第三首自然是要在大家當中出現,到現在為止,還有誰沒有作詩嗎?”
眾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皆是搖頭。
這倒沒有撒謊,因為大家都知道馮牧白和林婉兒會在最后一天——也就是今天參加詩會,而他們的詩跟他們兩個肯定沒法比,甚至有人寫的詩確實不叫玩意,若是當著他們的面寫,必然會貽笑大方,丟人現眼。
所以,所有人都趕在前兩天寫完了。
“哦?既然大家都寫完了,那最出彩的詩詞肯定也都知道了吧?第三首墨寶,選這首就是!”
夏炳榮說的也沒什么問題,因為歷屆桃花詩會的規律就是如此,馮牧白和林婉兒三占其二,最后一首就是在其他人里選一首最好的,不過也就是個添頭而已,最后出名的還是馮牧白和林婉兒他們兩個。
不過,這次夏炳榮說完話后,鴉雀無聲,并沒有人回答。
這也很好理解。
確實如夏炳榮所說,在昨天傍晚之前,所有人都已經寫出了詩,并且哪首詩最出彩,他們也已經評選出來,如無意外,今天第三首墨寶就是那首詩了。
可今天卻突發意外,誰都沒想到魏胖子殺了出來,并且還寫了一首那么好的詩——當然了,他們都覺得這詩是出自荊哲之手,可是,不管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可畢竟是魏胖子寫的,而且還留了墨寶,也算是實至名歸,這讓他們有點難受。
大多數人以為,徐太守和夏大師都站在石桌旁,宣紙上留的墨寶那么顯眼,他們一回頭就能看到,所以他們并不想說——最主要的還是,他們實在不想夸魏胖子。
可是有心之人卻發現,石桌之上,魏胖子那首墨寶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疊厚厚的空白宣紙,這就有點意思了…
徐太守見無人應答,說道:“既然大家都不說話,是不是說明這兩天,大家并沒有寫出什么太過滿意的詩詞呀?”
眾人依舊沉默。
徐太守也不在意,笑道:“無人回應,那本官就當大家默認了,不過這也很好理解,有牧白和林姑娘珠玉在前,其他才子倒是很難發揮,寫不出好詩來也可以理解嘛!”
徐太守突然話鋒一轉道:“要本官來看,這天下的才子,也不過三人而已。”
這話一出,大家瞬間來了興趣。
“徐太守,哪三人?”
就連夏炳榮都非常好奇,立馬問了出來。
“雖說是才子,但歸根結底,就是最有才的年輕人而已,并不局限于性別,所以林姑娘必占其一,大家覺得呢?”
眾人紛紛點頭,這么多年來,林婉兒拿了大小詩會無數個第一,在她的詩會生涯中,第二名一次未得,足以見其厲害,所以對林婉兒,大家心服口服。
徐太守笑著點了點頭,繼續道:“至于第二人嘛,本官首推馮牧白馮公子。”
對于這個答案,只能說有些牽強,畢竟天下太大,而在江陵城,馮牧白被林婉兒都壓了那么多年,跟其他地方的才子比,更不知道會怎么樣呢,所以大家都期待著徐太守的解釋。
“這天下雖大,可是要說哪個城市文人墨客最多,當首推咱們江陵,大家說呢?”
“對。”
這一點毋庸置疑,江陵城必是第一。
“所以呀,其他地方的文人加起來,或許都不如咱們江陵一城多,那其他地方的才子質量肯定也不如江陵,別看他們在當地被稱為第一才子云云,也不過是矮子里面挑高個罷了,若是放到咱們江陵城,怕是還不如各位呢?”
“徐太守說的太對了!”
“江陵才子甲天下,并非徒有其名!”
“他們是沒來江陵,若是來了,定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才叫才子!”
徐太守瞬間點燃了眾人的地方自豪感,徐太守見狀心喜,繼續道:“所以呀,雖說牧白比起林姑娘還差一些,但林姑娘天賦異稟,不是常人能及,所以林姑娘之外,牧白算是當之無愧的江陵第一才子,在江陵能稱為第一才子,便能稱為天下第一才子,所以牧白占一個名額,大家覺得有問題嗎?”
這次,所有人都點頭稱是,因為被徐太守這么一說,普天之下只有三個才子,現在他們江陵城已經占了兩個,他們身為江陵人,臉上同樣也增光不少。
所以眾人對第三人更好奇了。
“徐太守,第三個才子是誰呢?”
有人問道。
“我猜是那個南齊三皇子,聽說他是南齊第一才子,大小詩會,全部頭名,不可謂不厲害!”
“對,我也聽說了,南齊三皇子師出名門,可沒用幾年,才學就超過其師,再也沒人能夠教的了他,讓人稱奇。”
馬上有人提名南齊三皇子,并且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支持,可見南齊三皇子還是很出名的,不過他們馬上受到了質疑。
“南齊三皇子?剛才徐太守怎么說來著?矮子里面拔高個,懂嗎?”
“吳兄說的在理,南齊是什么地方?跟安國比起來,不過是些粗鄙之地而已,齊人有幾個懂得作詩寫詞?”
“要我說啊,南齊文風漫說是跟江陵比了,就算是跟京州這種地方,都完全比不了嘛,所以南齊三皇子雖為南齊第一才子,其實不過爾爾,跟咱們安國才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兄臺們所言極是,是我等考慮不周了…”
就連剛開始提名南齊三皇子的那些人,此刻也開始認起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