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社長乃陛下御賜大安報社社長,官職為正二品,大安報社直屬陛下,荊社長也只需服從于陛下,其他官員無權干涉荊社長的所有行動。
荊社長此次微服出巡,到達汝州是奉陛下之命,為了開辦大安報社分社。而劉壽邇和胡一統勾結誣陷荊社長,阻礙荊社長做事,是公然違抗陛下旨意。
而且劉壽邇不過是一個區區正五品的知府而已,敢越級抓捕正二品的荊社長,以下犯上,跟謀反有什么區別?”
身為一個官員,扣帽子的本事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一句話就把劉知府和胡掌柜給壓的死死的,讓他們動彈不得。
說完之后,掃視全場,冷聲說道:“現在,還有沒有人再為他們求情?”
此話一出,大廳里安靜無比,落針可聞。
好家伙,這上來又是公然違抗圣旨,又是故意叛國謀反,誰敢求情,那不就成了共犯?
大家不傻,這個時候誰再為劉知府和胡掌柜求情那就是真傻了。
這時候別說是求情了,最靠譜的辦法就是跟他們撇清關系!
不僅要撇清,還要有多遠撇多遠,省的惹一聲騷!
所以,于利問完之后,大家不僅不說話,而且站在劉知府和胡掌柜身后的人都非常默契的往后退了幾步,跟他們拉開距離。
而剛才為他們兩個求情說話的伙計和捕快,此刻也都統一的抬頭看天,仿佛剛才說話的人根本不是他們一樣。
人情冷暖、墻倒眾人推,在這一刻演繹的淋漓盡致,劉知府和胡掌柜也都苦笑不已,胡掌柜只能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人身上。
他轉頭去看,便看到禹王世子把光頭小二叫到了身邊,然后在他耳邊不知說了幾句什么,那光頭小二聽著連連點頭,然后隱晦的瞥了荊哲和于利一眼,便朝著柜臺跑去…
等禹王世子回過頭來,才發現胡掌柜正盯著他看,馬上狠狠朝他瞪了一眼,便移開眼神。
胡掌柜愣了,原來能夠讀懂禹王世子眼神的他,此刻突然不懂了…
正二品!
當于利介紹完荊哲的身份后,大廳里所有人又再次陷入震驚之中。
剛才他們已經意識到荊哲的官職不低,最起碼也要比從三品的于利高。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荊哲的官職竟會高到如此離譜的地步!
正二品啊,那可是安國最為核心的圈子,他一個不足弱冠的少年,是怎么做到的呢?
而這時候,再來看于利卑微的態度,以及給劉知府和胡掌柜定下的罪名,就顯得合理許多。
不過,此刻縈繞在汝州百姓腦海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如此年輕就當上了正二品大員,并且身處一個叫做大安報社的奇怪機構,這個機構現在都來了汝州開辦分社,說明這個機構起碼在京州城里的地位肯定不低。
就是一個這么富有傳奇色彩的少年,以及一個孕育出了傳奇少年的神奇機構,按理來說應該很出名才對,為何他們從未聽到過只言片語呢?
有些人想不明白,而有些聰明人,已經隱隱察覺出,有一道無影墻,籠罩在汝州上空…
“劉壽邇,胡一統,你們可知罪?”
看到眾人對荊哲已經有了認識,于利也趁熱打鐵,審問起二人來。
“下官…下官并不知道他…就是荊社長啊!”
劉知府現在很清楚他的局勢,一旦被定罪關進天牢,想要再翻身,怕是難了。
“不知道?這不能當成你徇私舞弊的理由!難不成荊社長是普通人,你們就可以隨意陷害了?”
劉知府沉默片刻,咬了咬牙,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指著胡掌柜說道:“于巡撫,都是他的原因啊!下官也是接到他的舉報,說是荊社長搶了銀子,才帶著捕快前來抓人的!下官錯也是錯在聽信謠言了,但罪不至死啊!”
胡掌柜瞬間懵逼。
這特么還沒開始呢,怎么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呢?
既然你不讓我好,那就都別好了!
胡掌柜馬上跳起來道:“姓劉的,出主意的時候你不是也贊成了?怎么現在跳出來說是我自己陷害荊社長的?你若是有膽子的話,就把所有人都說出來啊!”
好家伙,都不用自己說,就開始狗咬狗了?
荊哲坐在那里,美滋滋的想著。
或許是迫于荊哲的身份轉變帶來的壓力,周梓瓊坐在他旁邊有些不安,想要站起來,不過手卻被荊哲拉著,只能繼續坐在那里。
可是她的身體卻止不住顫抖起來。
荊哲也察覺到了,并未當回事,眼睛依舊盯著胡掌柜等人看戲,手卻輕輕的撫摸拍打周梓瓊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
周梓瓊偷偷瞄了荊哲一眼,見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也只能任他把手握著了。
“胡掌柜,你做的事情,你還是認了吧?”
“劉知府,只是我做的,還是我們做的?”
“胡一統,我勸你想好自己在說什么!”
“劉壽邇,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也應該清楚!”
撕逼逐漸白熱化,吃瓜群眾們直呼過癮,似乎再繼續下去的話,好像就能聽到什么猛料了…
“都給本世子閉嘴!”
這種猛料,自然不能讓他們兩個說出來,禹王世子在心里大罵“飯桶”的同時,說道:“你們平日里也是汝州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現在就開始不要臉了嗎?”
劉知府和胡掌柜這才清醒一些,閉口不言。
禹王世子松了口氣,繼續道:“你們要相信于巡撫辦案并不會不講證據,到時候本世子會全程關注這件案子的進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同時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因為禹王世子是跟胡掌柜和劉知府一條船上的人,若是船翻了,他也活不了,所以這時候,他必須給兩人吃些定心丸,不讓他們把自己給咬出來,那就完了。
“多謝世子!”
果然,得到禹王世子的許諾,兩個人安心不少,起碼不再互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