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鴻作為在沙場上征戰多年的將軍,對危險的預見性是要超過荊哲的,她站在城墻上不僅在看著三個掌門跟重騎兵團交涉,同時在留意著遠處沙場的變化。
當昏黃的天際線處出現一片黑云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但孩子們還未進城,所以她一直保持面不改色。
當孩子們前腳隨著三個掌門進城,她就下令讓城下的鐵騎關門了,不然等荊哲喊出最后那“回來”二字的時候,那些宗門子弟怕是要沖出去了。
很快,三大掌門就來到了城墻上,一臉不解的問道:“荊社長,這是…”
他們都鉚足了勁兒,準備出去大殺一場,在荊哲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哪成想城門直接關了,他們被叫了回來。
“三位掌門,你們看!”
順著荊哲手指的方向,三大掌門就看到遠方沙場上的沙塵越來越大,從沙塵中走出來的是近十倍于眼前重騎兵團的黑色方陣。
這三位掌門在梁州生活多年,對于西疆重騎兵團的制式還是比較了解的,當他們看到那畫著金黃色雄鷹的大旗迎風招展,臉色沉了下來。
“西疆重騎兵團的萬將竟然來了!”
“萬將?”
見荊哲疑惑,黃風嶺的黃昆便把萬將、半將和千將都給他解釋一遍,最后還補充道:“據我所知,這萬將多年都駐扎在西疆皇室喀甸,保護西疆大王的安危,怎么這次出來了?”
西疆旗幟都畫著雄鷹,但是顏色不同。
大王的旗是綠色雄鷹,象征草原。
萬將的旗是黃色雄鷹,象征沙場。
而半將和千將的則是紅色和黑色。
之前城下這五百重騎兵團掛著的是一張黑色的旗子,而此時遠方移動過來的黑色方隊,正當前是一張黃色大旗,一張略小些的紅色大旗緊隨其后,然后還有四張黑旗。
單看旗的話,就能猜出對面來了多少人。
城墻外的五百重騎兵團顯然也看到了己方大部隊,全部掉轉方向,往后跑去。
城墻之外,瞬間又變得十分空蕩。
而城墻上,無論是柳驚鴻、月瑤女皇,還是各大宗門子弟,面色都凝重起來。
“三位掌門,武功秘籍似乎不好拿回來了…”
本來向三人許諾,一旦把孩子救到手,他就再把武功秘籍劫回來,現在突生變故,再沒了機會,荊哲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荊社長,不礙事的!”
三位掌門擺手道。
“宗門最重要的東西不就是武功秘籍嗎?武功秘籍都丟了,還不礙事?”
月瑤圣女撇撇嘴,小聲說道。
雖然她聲音不大,但周圍幾人還是聽到了,面露尷尬,柳驚鴻怕自家弟弟為難,馬上替他解圍道:“三位掌門莫要擔心,萬一武功秘籍真拿不回來,那本將軍把我的武功秘籍贈予你們就是!”
柳驚鴻習武多年,也知道自己的境界已經到了瓶頸,想再突破很難,武功秘籍對她已經沒了作用,若是拿它替荊哲解圍的話,也不錯。
尤其是這些宗門也不會威脅自己,他們武功高些,對梁州城倒算是好事。
“驚鴻將軍,這可使不得!”
三位掌門忙擺手,眼珠卻在轉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在打著什么主意。
荊哲離他們最近,自然看得出來,于是出聲問道:“三位掌門有什么話,盡管說就是!”
黃昆和馮達都推了推王福軍,王福軍才站出來,訕訕一笑:“荊社長,其實我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盡管說就是了!”
“荊社長,我們三個宗門在梁州雖然出名,但是在安國可排不上號,不然荊社長在比武大會上也不會連我們都沒注意。身為習武之人,我們也都想加入四大宗門那樣的門派,若是荊社長不嫌棄的話,可否讓我們加入…天地宗?”
說完,三人都抬起頭來,眼神中滿是希冀。
比武大會之前,沒人聽說過天地宗,自然也沒人會把它跟四大宗門相提并論。
但荊哲以摧枯拉朽之勢拿下武林盟主之后,眾人的想法就變了,一個不足弱冠之年的人能有六重中段的實力,他們的掌門肯定是宗師,這種級別,已經能跟四大宗門掰手腕了。
更何況,荊哲還有朝廷官員的身份,身后有那么多有利于宗門發展的產業,所以三大掌門在剛才回去喊人的時候就商量過了,這次說什么都要幫荊哲,跟他搭些關系。
若是能加入天地宗,那再好不過了!
以后出去自報家門的時候,“天地宗某某”可比什么沙幫、黃風嶺某某強多了。
“這個…”
荊哲沒想到他們會提出這種要求,一時間有些懵,隨口說道:“我師父云游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們拜不了他為師,怎么入我宗門?”
聽荊哲這么說,三人喜笑顏開:“荊社長,我們拜你為師就好了!”
柳驚鴻:“…”
月瑤女皇:“…”
“這個…”
荊哲驚了,看了看三個年近半百的掌門,有些無語:“三位掌門給我做徒弟,傳出去豈不是惹江湖人士恥笑?”
黃昆卻不以為意道:“荊社長此言差矣!江湖上向來是強者為尊,能夠拜荊社長為師,別人羨慕我們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恥笑我們?”
其他二人也立馬附和。
荊哲思考片刻,他們天地宗現在的規模是一個掌門,一個左護法加他一個右護法,“偌大”的宗門只有三人,之前晉王問他的時候,他都搪塞過去,說出去是有些丟臉。
更何況他現在成了武林盟主,以后天地宗跟各個宗門之間的交流會更多,若是手下沒人,確實不行。
這么一想,把這些人都收入麾下也不錯。
于是笑道:“既然三位掌門強烈要求,那我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師父!”
王福軍、黃昆和馮達一臉激動,馬上向荊哲作揖道。
“哎呀,不必這么客氣!”
荊哲謙虛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為師都不知該怎么說話了,三位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