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抱著清秋,直接回了青云門駐地。
清秋蜷縮在他懷里,身上雖然難受,但心里還是歡快的:終于有一天,當自己受傷的時候,那個曾經被她們保護的小男孩,可以飛奔過來把她抱起來,保護她…
想到這,清秋的心情就格外好,抬頭去看荊哲棱角分明的臉頰,不知在想著什么。
把清秋放在床上,荊哲又犯了難。
畢竟他是半路出家,雖然境界很高,但是對于練武跟門外漢差不多,知道清秋受傷,但卻不知道她到底傷在哪里。
只知道幫她灌注真氣,但是卻沒見清秋的狀態有明顯好轉,瞬間手足無措起來。
這個時候,明寂師太趕了回來。
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受傷嚴重,明寂師太再沒了心情待在比武場,她一進屋,荊哲就趕緊站了起來。
“明寂門主,你看看我三姐到底傷在哪了?”
明寂師太點頭,走了過來。
荊哲趕緊起身讓出地方。
在摸著清秋脈搏查看一番后,明寂師太才開口說道:“終歸是跟林青山差的太多,而且林青山并未留力,所以內力互相碰撞,清秋的筋脈被震錯了位,有些紊亂,索性并無大礙…”
“筋脈都紊亂了還并無大礙?”
荊哲幾乎要喊出來。
明寂師太看他一眼,笑道:“看來你習武的時間真不長,這點習武常識都不懂…”
于是,明寂師太為他講解一番,原來筋脈紊亂這種情況在習武之中頗為常見,比如境界差距太大的人對戰時,或者練武走火入魔的時候,只要每天持續輸入真氣,過個十天半月,就會慢慢恢復過來。
在恢復期間,會跟正常人一樣,只不過內力不能再用就是了。
聽到這,荊哲終于松了口氣,同時又有點郁悶:“哎,十天半個月,也太久了!”
清秋坐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顯得不錯,笑道:“反正也不參加比武了,十天半月就十天半月吧!”
明寂師太點頭:“這段時間荊哲在的話,每天過來幫你三姐輸入真氣吧!”
荊哲趕緊應允,明寂師太知道他們姐弟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所以又簡單交代幾句,從屋里退了出來。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荊哲再也不避嫌,坐到床邊,很自然的把清秋抱在懷里。
清秋也不掙扎,十分順從的任他攬著。
“哲兒,三姐好沒用。”
清秋的聲音很輕,似是囈語:“本來還想幫你把他的體力耗去一些,結果不僅沒有耗盡,還被他傷了,惹得哲兒擔心。三姐真沒用!”
說完之后,荊哲能感覺到手上落下了一些冰涼的液體,把清秋的腦袋捧起來才發現,她噘著嘴,不像仙姑,而像個受了氣的小女孩,哭了。
荊哲覺得既好笑,又心疼。
“三姐,這不怪你啊!昨天就跟你說了他的境界特別高,也說了不讓你跟他硬拼,結果你不聽話,把我氣壞了!這種事情,本來就該讓我自己出面呀,哪能讓三姐幫?”
清秋抽了抽鼻子:“可哲兒也打不過他呀!”
昨天,清秋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覺得自己全力去拼的話,林青山必然占不到便宜。
結果她高估了自己,同時低估了林青山,所以才落得現在這般模樣,而荊哲同樣跟林青山差了一層,若是不能提高的話,下場估計跟她也差不了太多。
所以,她現在開始擔心明天的荊哲。
“沒事三姐,我自有辦法!”
通過今天這場比試,荊哲也看出了這六重之上每一層之間的巨大差距,明天硬拼是肯定不行了,只能通過輕功先把林青山拖住,然后找機會給他送手雷才行!
但清秋卻明顯不信,畢竟時間太短。
想了想,非常小聲的問道:“哲兒…昨天…昨天晚上你怎么沒去找你四姐呢?”
“去找四姐做什么?”
荊哲裝傻充愣道。
知道清秋的身體沒了大礙,荊哲也不是那么擔心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明天殺了林青山——欺負我不行,欺負我姐更不行。
林青山必須死!
當然了,在這期間,逗逗三姐,把她的情緒調高一些總是好的。
“當然是…練功了…”
“哦,我不想找四姐練。”
“那你怎么…來找…找我呀?”
說到最后,或許是太過害羞,清秋的頭完全埋進了荊哲懷里,感受著荊哲的體溫和身上獨特的男人氣息,她的呼吸都變得有些紊亂起來,臉頰也燙燙的,不知是因為太熱,還是心虛。
“因為我喜歡三姐啊!”
荊哲覺得氣氛到了,說出這句話恰如其分。
清秋聽完,肩膀抖動兩下,趴在荊哲懷里,更不敢抬頭。
荊哲又繼續說道:“或許是因為命中注定吧,讓我們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又因為命中注定,讓我們在闊別了十多年后,在一家道觀里相遇,雖然那個時候咱們還互相不知道身份,但每次見到三姐,我總會有種熟悉的、想要親近的感覺,之前從未有過,但那個時候出現了。”
聽到這里,清秋終于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荊哲,聲音動情:“哲兒,我也是這樣啊!”
荊哲沒有回她,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隨后便是這次,命中注定,讓我們在津西相遇,又是命中注定,讓我們相認。原來我不信命,但是自從跟三姐相認之后,之前那個仙姑的影子在我腦海里便再也揮之不去,我就知道,該認命了!”
荊哲說的仔細,同樣動情,清秋聽完,肩膀再次抖動,忍不住抽泣起來。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她跟他那么像!
他所說的一切,她都切實體會了一遍!
當初不知道身份的時候,她見了荊哲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不自覺的就想親近,當時的她還為這種感覺誠惶誠恐,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隨后就再次見到了他,并且還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個時候,清秋陷入了一種自我矛盾中…
他是自己弟弟,那她之前的心境…
可是聽到荊哲的解釋,她突然釋懷了!
這或許…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