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的雍州主城街道,寬敞的道路兩旁多有小販擺攤,雖說不是熱鬧非凡,但外出納涼和游街的市民也有不少。
街道不至于擁堵,但也絕不算通暢。
可今晚卻有些不同。
沿街小販拉著攤位都躲在街道兩側,行人也同樣如此,一臉詫異的盯著前方。
只見街道盡頭,三人一馬,馬上一男兩女,飛奔向城門,而城里的官兵已經聞訊趕來,后面有捕快騎馬在追,前面則有官兵拿著兵器阻攔。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雍州城里那么多官兵,攔截下區區三人來,按理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才對。
但事情卻并非如此。
只見中間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女子手持明晃晃的利劍,遇敵則斬,逢兵便刺,氣勢如虹。
而那些官兵們,剛開始還有人持刀握矛上前阻攔,但他們手中的兵器在遇到女子的劍后,脆的仿佛紙一般,一碰便碎了。
如此幾番,竟無人敢再上前。
女子戰馬所到之處,官兵們就是做做樣子阻攔一下,然后就退到兩側,眼睜睜的看著三人緩慢的朝城門的方向逼近。
林文耀騎馬來到主城街道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一群飯桶!”
那么多手握兵器的官兵,卻攔不住一個女子,著實讓人憤怒。
但最讓他氣憤的還是那馬上的三人!
只見漂亮小娘子坐在馬的最前面,中間那黑衣勁裝的女子面色雖冷,但卻擁有不弱于小娘子的絕美容顏。
而他最討厭的阿坤則坐在最后,伸手攬著黑衣女子的纖細腰肢,隨著戰馬前行,身體免不了跟黑衣女子碰撞在一起,環境如此惡劣,但他卻一臉享受,可見多爽!
林文耀看完不僅氣憤,更是羨慕!
媽的,怎么好看的女子都讓他給摸了?
帥就可以這么為所欲為嗎?
見林文耀發火,精瘦捕快在旁邊勸道:“少爺,不用著急,其實這招叫做欲擒故縱!”
“縱你娘的縱!”
林文耀罵道:“你當勞資眼瞎?都特么恨不得退到腚眼子里躲起來了,還跟勞資說什么欲擒故縱?干你娘咧!”
“…”
自從決定跟著林文耀起,精瘦捕快就做好了挨噴的打算,并未放在心上,笑道:“少爺你看前面便是城門!這女子雖然厲害,但她帶著兩個人如何開門出城?只要等她到了城門下面,咱們就可以來個甕中捉鱉,這難道不是欲擒故縱?”
林文耀一想,果然是這么個道理。
臉色漸喜,遂駕馬加快了腳步,剛準備跟精瘦捕快說兩句,突然臉色大變!
只見黑衣女子騎馬來到城門下,本來閉合的城門毫無征兆的被人打開了!
接下來,黑衣女子便大搖大擺的騎馬跑了出去,出去,去…
“這個…”
打臉來的太快,精瘦捕快只感覺臉火辣辣的疼,看著城門說不出話來。
“還特么愣著作甚?去追啊!”
林文耀又扯著嗓子罵了一句,精瘦捕快才反應過來,腳下用力一蹬,快速追了上去。
邊追還邊罵旁邊同樣看呆了的捕快和官兵。
“別他娘的愣著了,給我追啊!”
霎時間,一大波官兵浩浩蕩蕩出了城去。
路漓雖然自信,但絕不自負。
她確實是一個人進了衙門,卻派其他人守在城門下,一旦看到她帶人沖過來,便拿下守城官兵,開門逃跑。
憨憨跟大個還是很靠譜的,老遠看到路漓之后,都不等守城官兵反應過來,三下五除二便把他們放倒在地,開門放行。
從城里跑出一里路后,路漓停了下來。
她胯下戰馬雖好,但是負載著三個人,速度還是太慢。
“得下去一個人,不然跑不了多久,就要被他們追上了!”
路漓說道。
此時,騎著馬的憨憨和大個也跟了上來,分立路漓左右,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們三個。
荊哲有點方。
從衙門里逃出來的時候,他們就遇到了這個難題,關于該如何坐,三個人有不同的想法。
路漓的想法,陳默在前,荊哲在后,而她正居當中,這樣荊哲碰不到陳默,她能放心不少,至于荊哲碰她…
這個問題路漓覺得不重要,誰讓這是自己的弟弟呢?
陳默想的是,路漓在前,荊哲在后,而她在中間,反正不能讓荊哲碰到路漓,至于為什么,她也說不上原因,只覺得這樣心里才能舒服。
至于荊哲嘛…
成年人不做選擇題,他當然是想坐在中間,前擁后抱,盡享齊人之美。
不過,他的想法并不重要,第一個就被pass掉了。
而陳默和路漓的交鋒也沒持續多久,最后還是會騎馬的路漓勝出。
沒辦法,會騎馬確實可以為所欲為,要不然你可以不坐呀?
陳默抿著嘴,很不情愿的坐在了前面,還在心里默念:這只是他姐姐…
當這個難題再次出現的時候,都不等二女說話,學聰明的荊哲一個箭步便跳下馬來:“追兵馬上就到,咱們能不能別浪費時間了?我下,我下還不行嗎?”
陳默和路漓聽了,皆把頭扭向一邊。
憨憨和大個看著稀奇,連眼都不眨一下。
“追兵快來了吧?”
回頭看了一眼,憨憨點頭,“是啊,快追上來了!”
“知道快追上來了你還不把我拉上去?”
荊哲怒道。
“哦。”
憨憨撓了撓頭,一把便將荊哲拽上馬去,五人三馬朝著邙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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