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陳默便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陳國忠思量一番,覺得這忙他要幫。
自從辭官回鄉后,陳國忠致力于擴寬人脈,為自己的兒子陳劍南鋪路。
而面前的女子家人在京州為官,既然能夠認識從三品的吳先永,官職應該不小。而陳劍南此時正好去了京州參加會考,以后必定留在那里,所以這女子,必須得幫!
若是結下善緣,也是一樁美事。
“林公子,這位姑娘也說了,家中跟你祖父吳大人是舊交,若是沒有什么正當理由,還請林公子把她也一并放了!”
陳國忠正色道。
當男人J蟲上腦時,智商會直線下滑,尤其是林文耀本身智商就不高,一下滑直接成了負數。
家人在京州為官?
跟我祖父是舊交?
我信你個鬼啊!
若真是這樣,為何不敢自報家門?
肯定是心中有鬼,所以不敢!
再說了,這小娘子無論身材還是樣貌,都是他近些年所見的不可多得的人間極品,若是能嘗嘗鮮,怎樣也都值了!
他背后還有吳家撐腰,真發生點意外也會有人保他,擔心什么?
或許這小娘子見識到他的厲害之后,會主動投懷送抱,這也說不準哦…
心里猥瑣的想著,林文耀便開口拒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別說她跟我祖父只是舊交,就算她是公主,我照樣不會放!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他們都有嫌疑,都要帶回去接受審查!倘若清白,再放不遲!”
說完大手一揮,“回府!若有人敢阻攔,一并抓回官府!”
“是!”
官兵們一齊回答,氣勢洶洶。
見林文耀并非開玩笑,高頭大馬迎面而來沒有停下的意思,陳國忠趕緊拉著老鴇退到一邊。
林文耀見狀,冷笑連連。
“姑娘,你放心去官府便是,老夫會一直盯著這事,若有人敢徇私舞弊,老夫第一個不答應!”
陳國忠放著狠話,算是挽尊。
“有勞陳大員外了。”
本以為搬出吳先永來,林文耀便會收斂,哪成想他這么剛,陳默始料未及。
至于自爆身份,她想過,但不敢。
尤其荊哲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是握她的手,又是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若是暴露身份的話…
大家都會很麻煩,所以還是算了。
見陳默一臉黯然,荊哲打趣道:“這有什么?沒看到他連陳大員外的面子都不給嗎?這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是么?”
“必須的呀!不過,這種地頭蛇還得讓地頭蛇來治!方圓十里,最大的地頭蛇莫過于我大姐她們了,等大姐把咱們救出去,看這姓林的敢不敢上邙山抓咱們!若是他敢,我還敬他是條漢子!”
荊哲笑著說完,又給陳默打氣:“不過你剛才那句也不是沒用,起碼陳大員外也開始給他施加壓力,再加上這么多百姓,林文耀短期之內肯定不敢對咱們輕舉妄動了!”
陳默點頭,不再言語。
林家已然支起靈堂,府上一片悲慟。
林文耀剛進家門,便被下人拉著去換了一身喪服,隨后他娘吳氏走了進來。
吳氏四十多歲的年紀,眼角雖有皺紋,但氣質尚佳,風韻猶存,可以猜到,她年輕時應該也是位漂亮的大家閨秀。
身穿一身白色喪服,臉上略顯滄桑,但卻看不出多少悲傷——跟她對著林遠清的尸體狂扇的形象倒是很匹配。
表情堅毅,顯得極為干練,看林文耀進屋便皺眉說道:“你大清早做什么去了?”
“我去抓人了!給我爹報仇!”
接下來便把事情經過簡單跟吳氏說了一下。
吳氏聽完,眉毛上挑,看著他問道:“平日里也不見你這么孝順,肯定不是這么簡單吧?”
“嘿嘿,知子莫若母呀!”
林文耀笑笑,然后說道:“不過是兒子看中了一個姑娘而已!”
吳氏聽完,一臉嚴肅:“林家雖說不是什么高門大戶,但不要忘了,你可是京州吳家的外孫,成親之事必須經過你祖父的同意,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才行。其他山野村姑,若是玩玩也就罷了,但是進吳家大門,想都不要想!”
林文耀聽了連連點頭,“娘親教訓的是,孩兒不過就是想跟她玩玩罷了!”
知道自己老娘的性格,怕她不同意,林文耀最終也沒敢把陳默認識吳先永的事情說出來。
“還有,那陳國忠早年間在京州為官之時,確實跟你外祖父有些交情。不過他早已退居朝堂多年,已然沒了根基,而你外祖父或許還會再進一步,不必怕他!”
吳氏眼睛微瞇,霸氣說道。
“外祖父還會再進一步,豈不是…”
“應該八九不離十。但此事還未成行,切記低調,不要對外人張揚。”
林文耀聽了一臉激動,頻頻點頭。
“對了,在這個檔口,千萬不要給你外祖父招惹是非。對付那個阿坤和春水樓可以,不過必須等到委任狀下來,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收拾他們,還可以名正言順,別人挑不出毛病來。”
吳氏還不放心,又叮囑一句:“雖說林遠清死的活該,但場面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這幾天你便在家里安心守孝陪靈,委任狀下來之前,切勿出門行事了。”
林文耀聽完,連連點頭。
臨走之前,吳氏最后說道:“其實這事,若是辦成,也算漂亮。一是你初做知府,借此事不僅可以揚名,而且可以樹立威信,以后雍州城內沒人敢不服你。再就是,你若拿到那清涼一夏,每日可以收不少銀子。拿這些錢給你祖父,讓他為你鋪路,以后回京州又有何難?”
吳氏從小便在京州長大,若不是林遠清因為調戲婦女被貶,她又怎么會來這小地方?
她也巴不得林文耀趕緊混出名堂,活動一下關系,再回京州呢!
林文耀嘴上答應著,心思卻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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