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著急,但荊哲還是非常人道的要求大家午休,胖球不以為意,心想午休有什么意思,晚上嘿嘿嘿才有意思。
但荊哲態度強硬,天氣又熱,沒過多久,大家便都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荊哲被憨憨搖醒,揉著睡夢惺忪的眼睛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刻鐘多些。”
“才一刻鐘?”
荊哲怒了,“那叫我起來作甚?”
憨憨朝外面指了指,“有人來找少寨主!”
“???”
荊哲從床上起來,一臉好奇。
他在城里沒有熟人,再說他才剛買了宅子,誰能來這找他?
“怎么是你?”
當他出門看清來者,驚呼出聲。
“呵呵,阿坤公子是否覺得驚喜?”
坐在前廳里的人赫然是那粉嫩公子,此時正輕搖折扇,笑意娉娉。
“是驚嚇,謝謝。”
荊哲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又十分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的?莫非跟蹤我了?”
“沒有跟蹤。”
“…”
粉嫩公子嘴巴微張,手指輕顫,似乎想說什么,但半天都沒說出來。
被我猜到了?
惱羞成怒了?
準備動手了?
荊哲看了看粉嫩公子身邊只跟著一個同樣細皮嫩肉的小廝,而他身邊則是憨憨這種身強力壯的大廝,兩相對比之后,放心下來。
“我…才不是!”
粉嫩公子說完,深呼一口氣,怒目圓瞪。
“不是?”
荊哲并不相信,“不是那你纏著我做什么?”
“我不過是欣賞你的詩詞而已!倘若不是你能作出那首春水詞,我才懶得理你!”
粉嫩公子越說越氣憤,發達的胸肌也跟著上下起伏,荊哲一時之間竟有些看呆了。
等到粉嫩公子羞憤轉身,他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撓頭,“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還能為什么?就算真有你說的,又怎會找你這種相貌?”
來到這個世界,荊哲最自信的就是顏值,現在竟遭到質疑,自然不服。
“我這種相貌?呵呵,你在街上隨便找一百人,能有一個比我好看?”
看著粉嫩公子眨著大眼睛,荊哲馬上補充道:“當然了,你除外!”
勞資這叫man,你那叫娘。
粉嫩公子也不在意,頓了一會兒,才正色道:“剛才見阿坤公子去醉夢樓賣冰?而且還失敗了?”
“你還說沒跟蹤我?”
荊哲氣的大叫。
“沒有…跟蹤,不過是碰巧見到,碰巧進去,碰巧聽到了而已…”
說到后面,細弱蚊音,粉嫩公子自己都開始心虛了。
“呵呵,是又如何?”
荊哲可不信他的話,倒是有點好奇,他說這些是為了什么。
“只是替公子覺得惋惜而已!”
“惋惜何來?”
在確定對方不搞基后,荊哲也不怕了。
“公子之才,世間罕見。若是去了天子腳下,單憑詩詞,便可封侯拜相,前途無可限量!公子又為何拘泥一地,還做起了商賈之輩的粗鄙爛活,豈不令人惋惜?”
前半段說的,荊哲倒不在意。
天子腳下,他做夢都想去,可是掙不到錢,他拿頭去啊?
但后面幾句,他實在不敢茍同。
“我跟你講三點。”
荊哲正色道:“第一,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誰說作首詩詞就比賣東西高人一等了?再說,能夠靠自己的手藝掙到大錢,可一點都不比作詩詞容易!而且最讓人享受的是那種賣掉東西掙到錢的體驗,這是樂趣,你懂嗎?”
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第二,我賣東西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等我掙夠了錢,便去京州,讓那些天子腳下的讀書人見識一下什么才叫詩詞!”
粉嫩公子等他說完,又過了半晌,才好奇道:“完了?”
“昂,完了。”
“不是三點嗎?”
“這樣顯得好聽,你不覺得說兩點會顯得很奇怪嗎?”
“…”
沉默片刻,粉嫩公子才又問道:“阿坤公子當真會去京州?”
“是的。”
“那何時才算掙夠錢?”
荊哲想了想,說道:“起碼要把所有冰都賣掉才行!”
“我買了!”
粉嫩公子小手一揮,灑脫道。
“你買了?”
荊哲上下打量他一番,“我的冰可是很貴的,你能全部買下?你有銀子嗎?”
“我沒有銀子。”
“沒有銀子那你說個幾——”
“我有銀票!”
那個“巴”字還沒說出口,荊哲就看到粉嫩公子讓小廝拿出了一匝銀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荊哲懵了。
這個時代的銀票,按照最小面值一張是一百兩,而他手中這一摞,目測最少也得二三十張,也就是說他一下就拿出了上千兩銀票!
這…土豪啊!
荊哲微微咋舌,隨后往椅子上一斜,拍了拍大腿大咧咧道:“公子,上來吧,我不想努力了!”
還努力個雞兒啊,讓他把冰一買,直接跑去京州不香嗎?
粉嫩公子遲疑一下,問道:“上哪?”
“上椅子上坐著呀!”
粉嫩公子會意,也不推辭,坐了下去。
那小廝見談判愉快,伸手準備把銀票給荊哲遞過去。
“慢著!”
可銀票剛遞了一半,粉嫩公子卻出聲阻止。
“怎么了,公子?”
荊哲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銀票上,片刻都不想移開。
“那個…我又改主意了。”
粉嫩公子笑笑:“公子之才,能夏日造冰,自然也能靠自己賣掉掙大錢,若是我插手,倒是把公子那種體驗和樂趣扼殺了,實非我所愿,所以還是不了!不過我會關注公子的,希望公子能夠大掙一筆!告辭!”
說完朝身后擺了擺手,便帶著小廝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荊哲欲哭無淚。
什么狗屁體驗,什么狗屁樂趣,全是我瞎說的啊!
我就想要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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