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共三十兩銀子,還非要留十兩送自己當好處費,就沖這么多銀子——呸,是沖著這么好的人,山羊胡就準備去找他朋友講價了。
他朋友的心理價位在三十到三十五兩,二十兩銀子有點難度——但在十兩銀子的好處費面前,山羊胡有信心用二十兩把宅子拿下!
“公子,你先回去歇息片刻,容我去跟朋友商量一番!他若是同意,我便讓他帶著地契過來,當天就能把宅子賣給公子!”
“如此甚好!”
荊哲說著,還不忘拍拍自己的錢袋,山羊胡瞥了一眼,屁顛屁顛跑走了。
荊哲就原路折返,回到宅子中兜兜轉轉,心里做著規劃。
“少寨主說是二十兩銀子買下宅子,實際上用了三十兩,不過比起五十兩的要價,已經低太多了!”
跟在胖球身邊的一個漢子崇拜道。
荊哲笑著點頭:“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你還在第一層。”
“少寨主開始說不買了,其實是用了一招叫欲什么擒…”
“故縱!”
“對對對,就是欲擒故縱!還是少寨主厲害,都不用我說就知道了!”
又有一個漢子說道。
荊哲再次點頭,“你已經在第二層了。”
“若是少寨主開始就還價三十兩的話,那掌柜的也不見得愿談,可少寨主偏偏拿出了其中十兩當好處費給他,就算是二十兩,那掌柜的為了拿到好處費,也一定會全力促成這事的!”
胖球分析的頭頭是道,引得荊哲贊許。
“不錯,你比他們都厲害,看來已經來到第三層了。”
胖球聽了,笑得合不攏嘴。
“少寨主,那你在第幾層?”
一直沒說話的憨憨問道。
“我啊,”荊哲笑笑,臭屁道:“你們以為我在第四層?呵呵,其實我在第五層了!”
“第五層?”
眾人一片狐疑,“那是什么?”
荊哲笑著搖頭,“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之后,山羊胡領著一位大腹便便但卻儒雅和煦的中年男人進了宅子。
“吳兄,這位便是想買宅子的公子!”
“公子,這位便是宅子的主人!”
荊哲跟宅主打了聲招呼,隨后進入正題。
“這么低的價錢,其實我是不打算賣的。但我近期就要前往江陵,又聽張兄極力推薦,所以忍痛割愛,二十兩銀子賣給你了!”
宅主看了眼自己的宅子,悻悻道:“這個地方位置不錯,若不是要離開,我還真舍不得。”
“多謝!房契可曾帶了?”
荊哲也懶得聽他煽情,直奔主題。
“帶…了。”
宅主沒想到荊哲如此直接,一個交錢,一個拿房契,用了片刻功夫,這套宅子就易主了。
山羊胡把宅主送出門去,笑著返了回來。
“恭喜公子,喜提吉宅!”
“同喜同喜!”
荊哲對山羊胡拱了拱手,便把十兩銀子拿出來遞了過去。
“公子…果然爽快!”
簡單粗暴又有錢,山羊胡對荊哲這樣的優等客戶別提多滿意了。
“掌柜的,宅子已經買了,我準備去你那里把硝石都拉過來。”
“應該的,應該的!”
山羊胡手中拿著沉甸甸的十兩銀子,笑容無比殷勤,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頓片刻,訕笑兩聲,才出聲問道:“既然公子想要去拉硝石,那尾款…”
“什么尾款?”
見荊哲皺眉發問,山羊胡暗道不妙。
“之前跟公子商定,一屋硝石二十兩,公子只付了十兩押金,說是尾款等找到宅子拉走硝石的時候再一起結清,可有此事?”
荊哲點頭,“確有此事。”
“現在宅子在下也幫忙找到了,十兩銀子的尾款那公子也該結清了!”
聽到荊哲認賬,山羊胡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那十兩銀子尾款,剛才不是給你了?”
“哪里給我——”
山羊胡剛想說沒有,但手中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十兩銀子又似乎在提醒他并不是沒有。
“公子,你不會說這十兩銀子就是尾款吧?”
山羊胡舉起手來晃了晃,臉色逐漸黑化。
“昂,不然你以為呢?”
荊哲臉不紅氣不喘的攤了攤手,“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再說,誰能憨到認為我會隨便給人十兩銀子?”
胖球憨憨:…
其他幾人:感覺受到了冒犯…
山羊胡的臉徹底黑化:“公子,你之前明明說好要給我十兩銀子的好處費,虧我還幫你把宅子的價錢壓的那么低!”
“可我也確實給你十兩銀子當好處費了,沒毛病啊?”
看著荊哲一臉輕松的樣子,山羊胡的臉黑到發紅發紫。
“公子,看你的打扮像個讀書人,都說讀書人最講誠信,這種出爾反爾的事若是傳揚出去,你就不害臊嗎?”
“當然不了。”
荊哲搖頭,一臉嚴肅道:“首先我是個男人,其次才是讀書人。男人的話你也敢信?虧你自己還是個男人呢!”
“…”
這話說的,山羊胡竟然無言以對。
荊哲雖然是穿越者,但他不傻。
據他了解,那一整屋的硝石配合上其他材料全部制作成爆竹,等到過年的時候能賣出二十兩銀子那都屬于燒高香了。
其中再扣除人工費,耗去的時間和其他材料費,山羊胡能掙到的遠遠低于二十兩。
但他開口就跟荊哲要二十兩,完全把他當冤大頭了,荊哲不搞他搞誰?
見他不服氣的樣子,荊哲冷聲道:“若是你覺得被騙了,二十兩銀子都拿來,硝石我去其他地方買便是了!”
城里制作爆竹的也不止他一家,荊哲才不慣著他的毛病。
果然,一聽荊哲不買了,山羊胡嚇了一跳。
賠著一張笑臉又湊了上來:“在下跟公子開個玩笑而已,公子莫要生氣!現在就帶公子去拉硝石,我再幫公子找幾輛拖車!”
荊哲也懶得跟這種人計較,帶著其他幾人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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