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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七章 鼓舞

  高哲迄今為止真正出圈了為大眾熟知的三首歌,都是韓試寫的。

  《演員》、《男孩》,國語版的《浮夸》。

  別看三首歌不多,但大把的歌手一首歌就吃了一輩子,甚至很多歌手在樂壇折騰到消失都求不得一首代表作。

  經典的歌曲與優秀的歌手是相互成全的,可現在的華語樂壇,歌手易得,好歌難求,看一看現在的華語流行金曲榜就知道了,若把韓試的作品摘掉,上面幾乎全是十年以前的老歌。

  高哲十分了解韓試的一首歌能有多大幫助,就如幾年前身現陷照片門時《男孩》與《演員》近乎是拯救了自己的演藝生涯,同樣高哲非常清楚韓試的原創在圈里有多炙手可熱,有數不清的人眼巴巴地想方設法找門路邀歌。

  越是明白韓試一首歌的分量,高哲就越是開不了口,做不到如當初跑江大時一樣隨意了,盡管高哲相信韓試仍然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第二天中午,韓試就坐上了回國的航班,留下了隔日慕名而來的科爾馬居民在店外逡巡,議論著真正風一樣來去的男子。

  下了飛機,韓試不放心地給李青打了個電話,然而李青說并不清楚高哲最近的動靜。

  結果李茹居然聽到了點風聲:“好像是高哲的合約馬上到期了,與公司在續約的事情上產生了不小的分歧。”

  “小茹姐你怎么知道的?”韓試好奇。

  “和《華夏餐廳》的王導聊天中說起的。”李茹笑了笑,“高哲應該是和王立輝很熟,可能高哲能成為節目的固定嘉賓之一,就是王立輝有意之下高哲自身爭取到的,不然以高哲的解約在即,他公司不太可能把這么好的資源交給他。”

  《華夏餐廳》雖然稱不上爆款,但也是目前比較熱門的綜藝了。

  有王立輝,高哲在《華夏餐廳里的鏡頭肯定不用擔心,敢情之前白費心思了,韓試無語之際,李茹接著說道:“老板,看王導的意思,高哲與他公司的問題是正常的小矛盾,不存在什么耍手段或被針對。”

  看高哲藏著捂著的樣子,大概不止李茹所說的一樣簡單,但韓試終究聞言減輕了幾分思慮。

  何況韓試已經沒精力去惦記高哲的事了。

  《音樂國》第四期的排練錄制在韓試回來的當天晚上就進入了準備,而第三期節目剛好播出。

  無數的觀眾早已翹首以待地在屏幕前按時等候。

  短暫的開播動畫閃過,大幕黑了一瞬又緩緩亮起,沒有開場的主持串講,呈現在觀眾面前的是一個巨大到空曠的舞臺,簡單布置的帷幕與暈染的昏黃色燈光給人厚重的視覺感,側面影影綽綽地一排伴奏樂手在鏡頭下成為了宏壯神秘的背景圖。

  一上來就是干貨,所有正在看節目的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死死盯住了屏幕的中央。

  舞臺的中央擺放著一只華夏的大鼓,大鼓的邊沿系著的大紅綢色彩濃烈,大鼓的正上方坐著一個人。

  燈光很暗,鏡頭拉的很長,整個畫面如同一幀唯美的電影場景,網友們忍不住湊近了腦袋,依舊看不清大鼓上的人,只依稀辨認得出鼓上人的姿態。

  是一名身段修長的舞者,穿著絲質的貼身汗襟,挺直的腰與松懈的長腿,懶懶地又精力勃發地坐著,臉上竟帶著一副青銅式樣的古樸面具。

  樂聲響起。

  舞臺的陰影中快步地走出了兩排人,在大鼓的兩邊站成了隊列,共有三十人左右,同時鼓上的舞者一個輕躍而下,到隊列散開時,鼓面就成了豎立在舞者的背后。

  三十人全是男舞者,個個畫紙為甲,刻木擬戈,鼓錘的擊落如同號角聲,每一人的舞器上都泛著明晃晃的光,猶如陣前軍中、決蕩殺敵。

  非常純正大氣的華夏古典舞,與大受贊譽的《唐宮夜宴》相比都不遜色,讓看慣了時下花里胡哨的流行舞的觀眾們耳目一新。

  整套舞蹈剛健有力,動作大開大合,編排并不復雜卻與樂聲契合,沉悶中有股惶惶威猛之勢,堂堂正正睥睨萬里的大國風范。

  “是不是傳說中的《秦王破陣樂》?”有見多識廣的資深華夏傳統音樂迷激動地在彈幕里詢問。

  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

  咸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

  可惜很顯然是問道于盲了,廣大網友聽說過曲名的都不多,別說辨識了。

  何況觀眾們現在完全沒空關心彈幕上的問題,所有的注意力都情不自禁地放在了鏡頭一直的焦點,也就是擊鼓的舞者身上。

  伴奏越發激昂,舞者手中的鼓槌急颯如雨,雙臂交接揮舞之間一連串的鼓點把樂舞推到了高潮。

  不斷加速地疾揮在最高的頻率處戛然而止,樂聲正好進入了間奏,舞者似乎敲到興起,忽然停錘,飛快地把上衣一撕,白衣委落在了腰畔隨手一纏,再次舉起了鼓槌。

  舞者赤裸的上身密布著晶瑩的汗珠,高清的鏡頭下肌肉的線條紋理一覽無余,精壯卻不過于健碩,漂亮到讓屏幕前不知多少人暗暗咽了下口水。

  卻沒有一丁點的無故賣肉的嘲諷想法,只單純驚艷于人的身體所能具備的極致美感之中。

  簡直神了,一絲生硬造作都沒有,與樂舞的配合近乎天衣無縫。

  鼓聲又起,觀眾們總算稍稍回了神。

  一轉剛才的肅殺雄渾,鼓點變得輕柔低沉起來,伴奏跟著換成了余韻悠長的曠達飄逸,像波濤怒興后的風收浪息、光華滿目里的寧靜溫涼、回首四顧時的眷戀向往、一聲聲嘆息下的長長回響。

  可樂曲聲中并無幽怨,只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深遠平和,像是洗盡鉛華的日落而息。

  從極亢奮到極舒緩,劇烈的編曲跳躍,被舞者手中的鼓錘串成了一根箏弦,撥動著觀眾的心一上一下,興奮與陶醉。

  “咦,到底是不是《破陣樂》?”只有前面的網友仍在糾結格外專業性的高深問題,“怎么像加上了《云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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