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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五章 新想法

第(1/2)頁  男兒當自強,對鏡貼花黃。

  吃個桃桃,好涼涼。

  比起如今茫茫多辣眼睛的糖果男孩,臺上的盛珮身段優美,如臨花照水,同為男兒身卻讓人唯有感到大美風華之致,一點都不覺得看著別扭。

  韓試有一個瞬間,想到了《霸王別姬》里的程蝶衣。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臺上高唱正酣,光影如絢,韓試看了眼滿座認真聆聽的戲迷,忽然就琢磨起了一個問題:

  按說華夏的音樂源遠流長,幾乎從文明開化以來,就有禮樂征伐之說,應該是最早形成音樂并無比重視的國度,怎么就漸漸沒落到不行了呢?

  詩三百,可都是能唱出來的。

  至于豐富多變的戲曲,每一支都是一段充滿歷史人文況味的故事,譜寫著不僅是才子佳人豪杰將相也是百千年里的煙火風塵世故人情。

  起碼比現代的音樂劇絕不遜色。

  如今雖然大力推廣京劇之類的國粹,但年輕受眾依然十分之少,比如韓試就是直到今日置身戲臺下,才猛然瞥見了一絲傳統戲曲的魅力。

  同樣的在音樂方面,近些年華夏風、國風、古風或者民樂,似乎都有火起來的趨勢,接觸與喜歡的人都在不斷增加,但實際上都是完全建立在西方樂理之上,并非與華夏的傳統音樂一脈相承,大多數只能說加入了華夏元素。

  尤其是韓試了解過一些的所謂國風舞臺和古風歌曲,前者來個古裝扮相就迷倒了一片小姐姐,后者精品非常稀少,往往歌詞用一堆不知所云的意象來勾勒出眼花繚亂。

  華夏傳統音樂里的精髓,依字行腔的旋律和意境表達,沒幾個作品學到和掌握。

  捏著嗓子發出幾聲細長的轉音,就被稱作戲腔紛紛贊不絕口了。

  韓試并不是覺得現代音樂不好,或者認為華夏傳統音樂就必須故步自封地拒絕西方樂理的融入,只是不免感到一陣惋惜。

  老祖宗留下了多少好東西,卻讓后世子孫給漫不經心地丟掉了。

  就像長安的大唐不夜城光華殊麗,卻有的地方建了個鬼的島國風情街。

祥云冉冉波羅天離卻了眾香國遍歷大千諸世界好一似輕煙過眼一霎時來到了畢缽巖前云外的須彌山色空四顯畢缽巖下覺岸無邊  一陣轟然叫好聲,把走神的韓試拉了回來。

  劇場是原聲設計,不用音響就能聽得一清二楚,韓試試著閉上眼睛不看顯示屏上字幕,居然能聽出個八九不離十。

  華夏樂曲中的依字行腔,就是在旋律中最大程度保留了漢字本身的聲調變化,不像現代音樂給消弭了,流行歌不看歌詞有時都往往聽不懂唱的是什么。

  韓試凝神傾聽著盛珮千回百轉的吟唱,心想人家一口氣息,就不知足以秒殺多少出道的歌手。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如今的大部分藝人卻是根本沒打過根基,一朝成名的背后是匆匆忙忙地出道,迫不及待地撈金。

  韓試不禁又想到了當初在《舞之風暴》的現場,看到的很多名跳古典舞讓觀眾驚為天人的年輕舞者。

加上有計劃在下半年開一場個人演唱會,韓試隱隱約約有一個念頭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在韓試的腦海中閃過。

  ——戲曲是力所不及的,但演唱會多增加民族樂與古典舞的華夏元素,乃至開一場華夏音樂的專題演唱會,卻未嘗不可。

  鑼鼓漸消,一劇已終。

  觀眾如流水退場,韓試兩人坐著沒動,易烊自顧嘗試著低聲哼唱了一句剛聽來的戲詞,唱到一半就停下來贊嘆了一聲:“好厲害,比想象中的難唱多了。”

  “柿子,快說說唄,你到底打算放個什么王炸?”易烊越發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你和盛珮老師的合作,怕不是會在五四晚會艷壓全場呀。”

  “我都有點虛了。”觀眾走完了,韓試站起身來,“我一開始真就是想拍個短片配合舞臺的,誰知道程導…”

  “我現在感覺,如果只讓盛珮老師做個背景板的話,就太大材小用了。”韓試搖了下頭,“走,和盛珮老師見了面再說。”

  經過吉祥戲院負責人的同意,兩人來到了劇場的后臺,盛珮正在專注地卸妝。

  邊上不少工作人員見到韓試和易烊,立刻激動了起來,估計之前并不知道兩人的到來。

  天香國色、眉眼含情的盛珮,脫去了華彩大袖,在韓試與易烊的目光中,逐漸化為了一名眉目平和氣質清雅的謙謙君子。

  出乎韓試與易烊的意料,盛珮的長相并不十分出色,也沒有任何陰柔之氣,看上去非常普通。

  韓試的來意盛珮自然清楚,程宇慶親自聯系過,戲院方已經同意了合作,只是易烊的出現卻比較讓其意外。

  簡單的寒暄結束,相互認識了一下,韓試的眼角余光一直在往妝臺上看,最終忍不住開口:“盛老師,你們都是自己化妝的么?”

  戲曲演員的妝容,比韓試與易烊經歷過的舞臺妝,就濃墨重彩多了,光看著就知道過程的繁瑣與麻煩。

  韓試演出時很少化濃妝,都動不動一兩個小時的,以己度人很難想象戲曲演員是怎么做到上妝卸妝不厭其煩的。

  “我們戲曲演員,通常都是自個弄,除非趕場太急或妝容過于復雜,才會找人協助。”盛珮微微一笑,“熟能生巧,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畫下來,其實就習以為常了。”

  見韓試很感興趣的樣子,盛珮又說了幾句:“比如我們旦角演員,抹完油彩定好妝,畫完眉眼描好口紅,都是手到擒來的功夫。”

  “頭飾才是比較費時間的地方。”盛珮走到梳頭臺前,隨手拿起了一件飾物,“貼片子、勒頭、梳頭、插頭面,又講究又耗神。”

  “頭面就是旦角演員頭上最亮麗的裝飾物,窮苦人如《武家坡》中的王寶釧插銀錠頭面,大家閨秀如《鳳還巢》中的程雪娥插水鉆頭面,《宇宙鋒》中的趙艷容插點翠頭面。”

  盛珮只當韓試出于一時的好奇,稍微解說了一兩句就打住了。

  韓試卻有大漲見識的新奇感,易烊同樣聽得興致勃勃,一時都沒急著談節目與拍攝。

  越是與盛珮交談,就越是覺得戲曲就像挖井似的,是沒有底的,深厚、豐富、有意思,從戲文到服飾、裝扮的細節,都蘊含著華夏流衍積淀下況味無窮的人文底蘊。

  “我有一個新想法,盛老師。”韓試看向盛珮,“我想邀請您跟我一起出席幾天后的五四晚會。”

  盛珮訝異地說:“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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