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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四章 圓滿

  韓試和秦沐雪在燕京停留了一天。

  一起旅游是早就商量好的計劃,本來是打算趁著五一長假出行的,結果韓試接了個芒果臺的五四青年晚會,就換到了暑假。

  可惜時間并沒有變得寬裕多少,不能痛痛快快地二人世界太久。

  電影的拍攝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很快就會正式開機,韓試六七天后就得趕回來。

  不過六七天的工夫,足夠做很多事了。

  現在韓試到燕京,就是上黃罍家里拜訪一趟,最后確認一次電影的相關事宜。

  黃罍雖然一直知道韓試談戀愛了,但并不曾與秦沐雪碰過面,見韓試帶著人上門顯得非常驚訝:“柿子,你就不怕被狗仔拍到,到時候可夠你頭疼的。”

  “到燕京了直接來黃老師家里吃個便飯就行,帶什么禮物!”

  黃磊的語氣很高興,韓試能不見外,說明韓試心里沒有防備,將自己當成了關系親近的人。

  “孩子長得真好看,眼光也厲害,女朋友漂亮極了。”黃罍的妻子連韓試都是頭一遭看到真人,在邊上笑著夸了一句。

  黃罍的妻子孫璃同樣是知名演員,只是近年來相夫教子,逐漸淡出了娛樂圈。

  兩人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小名多多,極受廣大網友的喜愛,今天不在家。

  秦沐雪近距離觀看過幾次明星人物了,比如在《歌者》的現場,但面對面接觸交談是第一回,一邊道謝,心里有些詫異黃罍夫婦的平易近人,完全沒有架子。

  黃罍提到的情況其實韓試已經遭遇到了,在來時的飛機上就被人認了出來。

  韓試與秦沐雪在外面沒有變現得太親密,也不會刻意過于遮遮掩掩,或許乘客只會好奇與韓試同行的女孩子身份,可在沒事都能震驚一下的媒體面前,一點邊角料估計都能編出個連篇累牘的報道。

  韓試兩人到達黃罍家時,網上就有小道消息了,秦沐雪成了新聞里的神秘女孩和疑似對象。

  “韓試和神秘女孩現身燕京機場,一起下機,一起出站,上了同一輛車,疑似女友。”

  很讓人浮想聯翩的措辭。

  黃罍也就是隨口調侃一句,自然清楚韓試并非純粹的流量小鮮肉,談戀愛傳出去盡管轟動是一定的,卻絕不會崩盤塌房。

  作品立身,與靠粉絲營銷,底氣都不一樣。

  “你小子真夠可以的。”交談了幾句后,黃罍不由沒好氣地看向韓試,“說拍電影的是你,結果自己當甩手掌柜跑出去瀟灑,累死累活奔前走后的反而成了我和老何老周。”

  “能者多勞嘛,黃老師。反正現在我留下來也沒什么用,拍電影的事我就是個徹底的外行,你們都比我懂。”韓試訕訕地笑。

  韓試真不是恭維和自謙。

  幾人商議后最終決定由黃罍擔任制片人。

  制片人相當于整個電影的大管家,不僅要管理拍攝的日常、資金、演員以及場地道具方方面面的合約,也要統籌所有部門的工作安排與溝通,同時必須有一定的威信才能壓得住人。

  總之韓試是自認勝任不來的。

  而韓試之所以安心交給了黃罍,是因為前不久與導演見過面了。

  導演叫黃中,在公眾眼中的知名度并不高,至少比一眾商業片的名導差遠了。

  但黃罍推薦時說黃中在圈內是實力相當強的導演,尤其在歷史正劇上的造詣非常高,只是不怎么拍商業片而名聲不響罷了。

  韓試看了黃中近些年的導演作品,在電影風格上很貼近韓試想拍的原版。

  韓試與黃中的會面并沒有多談電影的具體拍攝,一竅不通的韓試也談不上來,但黃中出于對劇本的愛不釋手,同意了在拍攝時多聽取韓試的意見,或者說最后的樣片會和韓試共同完成。

  韓試從頭到尾擔心的就是把好好的電影給拍毀了,并沒有非要外行指導內行的意思,只要黃中允許韓試在拍攝時把關,自然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可別樂不思蜀,幾天后就演員選角試鏡了。”黃罍打趣。

  演員上韓試并不怎么擔心,沒有投資方之類的亂塞人,黃中肯定會選好符合角色需要的演員。

  并且現在將拍攝的電影有一點比較特殊,全劇的焦點和重心差不多始終在主角身上,只要飾演主角的演員撐得住場子,可以說電影就成功了大半。

  主角的扮演者陳道中先生,韓試也仔細了解過詳細資料了,韓試非常有信心。

  萬事俱備,只等開機了。

  第二天韓試和秦沐雪早上六點就動了身,趕早的車。

  很遺憾,酒店的空房間十分之多,沒有出現恰好只剩一間了的情況。

  路線是秦沐雪擬定的,對于連攻略都不會弄的韓試來說,聽媳婦的,省力又省心。

  清晨的燕京城剛剛蘇醒,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在酣眠中,帶著口罩和帽子的韓試與秦沐雪,打扮時尚,身形優美,在一堆打著哈欠殘留著睡意的旅客中,就如亮麗的風景線,讓不少人精神一振。

  八點多出發,先坐高鐵到喜都,再坐汽車到長白山。

  一望無垠的華北平原在眼底飛馳而過,人的心情都會跟著開闊起來,沒有了起起伏伏,只有河山明媚。

  南方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北方正艷陽高照,晨曦在奔進的車窗外漸漸從紅色變成金色,入目所見都是耀眼的光芒。

  “你喜歡乘坐火車還是飛機?”韓試轉頭,看向專注地望著窗外的秦沐雪。

  “火車,你呢?”秦沐雪眉眼彎彎。

  “都可以。旅游的話火車好一點,飛機上一成不變的是藍天和云層,火車上沿途的風景變化萬千,絢麗多姿,讓人目眩神迷。”韓試笑了下。

  旅途是要分心境的,有時候品嘗踽踽獨行也未嘗不是一件愜意的事,有時候又渴望有一個默契的同伴時刻分享。

  現在的韓試心生歡喜,卻覺得只要是和秦沐雪,似乎怎么樣都不差。

很多地方還沒抵達,比如:青海地圖上的空曠,小于一個省的慈悲與信仰比如:牧場。一匹打著響鼻的馬把蹄子伸進草原的心臟比如云朵,伸出太陽天空,在一只鷹的翅膀上擱淺比如:二十四小時的車程閃電和雷聲回應著孤獨,唯獨雨聲在窗外走著  韓試莫名想起了去青海湖時寫的小詩,情緒上卻截然不同了:“開學前我要是能抽出空閑來,我們去大草原上走走好么?”

  “好。”秦沐雪愣了下才點頭,“長白山都沒到呢,怎么就想著去別的地方了。”

  到了喜都,兩人先找地方吃了午飯,然后直奔汽車站,又在路上倒騰了四五個小時,終于在長白山腳下停住了風塵仆仆。

  出發時朝陽,到達時天色已黑,哪怕夏季北方的白晝很長。

  酒店是韓試提前訂好的雙人大房,全程唯一積極操辦的一次。

  秦沐雪當時在邊上看著韓試在手機上預訂,聽著韓試口是心非地詢問要不要兩個房間,滿臉通紅卻懶得阻止了。

  雙人房大概也無非掩耳盜鈴。

  離開江大時連童童都不愿意和姚晴晴打賭了,秦沐雪雖然猶疑,但又怕韓試會覺得她在故意吊人胃口。

  確立關系快一年了,以當今的男女速度,別人連娃都足以呱呱落地了。

  “冬天呢?”

  秦沐雪胡思亂想著跟在后面進了房間,韓試一進門就毫無形象地趴在了床上問。

  “冬天的話四五點就天黑了。”秦沐雪走到旁邊的床上放下背包,“所以東北的人大多比較壯實,可能是冬眠太漫長,呆炕上吃了睡,老養人了。”

  “挺好呀,現在的人不就喜歡夜生活么。”韓試樂不可支。

  休息了片刻,兩人出門吃了晚餐隨意逛了會,明明是旅游城市,夜晚的小鎮卻并不熱鬧,充滿了閑適。

  韓試和秦沐雪并排在街上走著,偶爾仰頭看著頭頂的星河,視覺上遙遠又感覺上很近,似乎伸出手掌就可以觸碰得到。

  秦沐雪指著天上的星星如數家珍,黃矮星白矮星,射手座雙魚座,眼里反映著星河的光輝。

  韓試是射手座,秦沐雪是雙魚座。

  只是秦沐雪的小浪漫白瞎了,韓試看到星空的第一反應是想到了康德的名言。

  “世界上有兩件東西能震撼人們的心靈:一件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標準;一件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

  星空的寥廓深邃真的很迷人,光注視著就令人心神搖曳。

  “你相信星座?”韓試好奇。

  星座的分析在網上成群成片跟玄學似的,很多小女生深信不疑,可秦沐雪讀的生科院,按說是最相信科學的。

  “不信。”秦沐雪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對韓試的直男思維習以為常了。

  情侶間談星座不都是趁機表達一些愛慕之類的嘛,誰要和你討論信不信的問題。

  “找個地方坐坐,難得看到純凈的夜空,所有星星都一清二楚。”秦沐雪主動拉住了韓試的手。

  “好。”

  兩人找了個街心公園的長凳坐了下來,山下的夜晚有點涼意,夏天了才不到二十度,出來溜達的人不多。

  韓試和秦沐雪緊挨著坐在一起,近乎依偎地親昵方式,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只有漫天璀璨的星星在聽著兩人的呢喃私語。

  寒氣襲人,可兩人都很享受溫馨寧靜的氛圍。

  “起來,坐我腿上。”過了一會兒,韓試說。

  秦沐雪站起來,坐到韓試的大腿上,韓試從后面環抱著,胸膛和后背貼得密不可分,暖洋洋地舒服極了,彼此氣息交融。

  “你太瘦了。”韓試的手不太老實,在秦沐雪的小肚子上時不時按一下。

  肉一點摸起來比較有手感,好在該豐滿的地方發育優良,韓試不敢說。

  “你也很瘦。”秦沐雪渾然不覺韓試話中的未盡之意,竟然反過來調戲了一把,“以后我把你養胖點。”

  “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嗎?”韓試輕笑,把韓試抱起來換成了面對面的姿勢坐著,握著秦沐雪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你看,你男朋友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四塊腹肌了,很強壯的。”

  “別動手動腳。”秦沐雪美滋滋地撫摸了一記,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了旖旎。

  “我愛你的身體,也愛你的靈魂。”韓試忽然貼著秦沐雪鼻子,來了一句深情的酸話。

  秦沐雪的心跳剛急速了一下,韓試接著一句又讓她哭笑不得:“摸著良心說,難道你從來沒有饞過你男朋友的身子嗎?”

  完全沒有遐想過是騙鬼的。

  秦沐雪的臉上發燒,一半是韓試的暗示越來越露骨了,一半是意識到了韓試說的話居然無從反駁,除非嘴硬不承認。

  但韓試沒有等秦沐雪回應,先是蜻蜓點水地在秦沐雪的嘴唇了啄了一下,第二次落下就沒再分開。

  漸漸地兩人都有些動情,身體滾燙,直到韓試的手攀上了雪山,秦沐雪感到坐著的地方變得硌人。

  恰好有人經過,秦沐雪一下子清醒了,騰地站了起來,不敢直視韓試的眼睛小聲說:“我們回去?”

  回到酒店的房間,秦沐雪知道有些事估計不可避免了,臨場了依舊忍不住發慌。

  并非多矯情或者不情愿,只是一個少女難以控制地些微不安。

  兩個人先后洗澡時,就一個在浴室,一個在床上,里外同樣的緊張忐忑。

  等秦沐雪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韓試故作淡定地拿著吹風機溫柔地說:“過來,吹干了才能休息。”

  “你不吹干嗎?”

  秦沐雪背對著韓試在床沿上坐下,韓試一邊調整著熱度給她吹發,一邊笑著說:“我的頭發太短,很快就自然干了。”

  頭發干到差不多,吹風機的聲音忽然停了。

  秦沐雪正想轉身,腦袋就被韓試輕輕地拉著后仰了一點,韓試的臉近在咫尺:“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就是我也是個小粉絲,而且只粉你一個人。然后我就想問問,”韓試溫熱的呼吸灑在秦沐雪的臉上如同羽毛撓癢癢,一直撓到了心,“你介意睡粉嗎?”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在一個初夏的夜晚,兩人像天宮一號和神州八號一樣,對接了。

  人生路上的新事業取得了圓滿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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