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多看見了騎著白馬,自身十米內根本無人的李信,立刻開始保持馬速,穩定身形,雙腿緊緊夾住馬腹。
看著秦人的馬鐙與馬鞍十分眼紅,要是草原人也有這玩意,裝備精良豈會敗的如此慘啊?
拉起弓弦,看著武裝到牙齒的李信,只能暗嘆一聲,瞄準尚未完全遮掩的頸部。
找準時機,判斷完風向之后,他毫不猶豫的松開了弓弦,箭矢如同閃電一般,對著李信筆直的飛射而去。
死吧!
原本正在尋找目標的李信,突然聽到背后一聲風嘯之聲,當即感覺到不妙,幾乎是下意識的低下了腦袋。
哐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項羽感覺到自己的頭盔被擊中,心中不由暗道好險。
調轉馬頭,看到百米外長弓還未放下的神射手多爾多,勃然大怒。
將手中的長刀一氣呵成的插入了腰間刀鞘,然后拿起馬鞍旁掛著的精美長弓。
目光冷視這個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神射手,取出一支羽箭,拉開滿弓,瞄準了神射手多爾多。
這家伙是要與自己比箭術嗎?
自不量力,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多爾多冷笑不已,也再次拿出一支箭矢,對準了李信。
草原人的驕傲,神射手的榮耀,不容許自己再最擅長的領域逃跑。
兩人四目相對,幾乎同一時間松開了弓弦,放出了手中的箭矢。
咔嚓…
兩人的箭矢相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多爾多驚恐的發現自己的箭矢被秦人的箭矢一分為二,直接劃開,然后速度不減,呼嘯的對著自己襲來。
為什么會這樣?
怎么能夠這么快?
這是什么弓?
這力道只怕遠不止百步穿楊之箭?
多爾多只感覺一陣距離襲來,整個人便從馬背上飛了起來,肩膀傳來的劇痛,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足足飛出了幾米開外,摔倒在地,他顧不得肩膀上深入骨中的箭矢,掙扎的爬了起來。
慌亂的尋個方向,左右搖擺,搖搖晃晃的快速逃離,想要求得一條生路。
李信坐在白馬之上,根本沒有驅馬追上去的意思,看著那名搖搖晃晃的神射手多爾多逐漸遠去。
就在差不多三百步的時候,李信再次從箭壺中取出一支羽箭,拉開滿弓,瞄準了多爾多的后背,松開了扯住弓弦的手。
羽箭發出一聲嘹亮的箭鳴之聲,劃破長空,筆直的對著多爾多的后背。
跑了差不多三百多步的距離,多爾多心中松了一大口氣,自己總算逃離虎口了。
可是他還沒高興完,就感覺后背再次被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仰面栽倒,被羽箭死死的盯在了草地之上。
多爾多滿臉難以置信之色,雙手扒拉著地上的青草,嘴中不停的咳血,直到意識越來越模糊,慢慢停止了掙扎,徹底失去了生命氣息。
李信這才心滿意足的將陛下賜予自己的寶弓再次掛在馬腹右側,吐了一口吐沫:“呸,宵小之輩,嫣敢殺我李信?”
然后便驅馬再次殺入萬軍之中,橫沖直撞,追著匈奴人到處跑。
無論走到哪里,匈奴人都一臉見鬼的四散逃之夭夭,根本不敢阻攔李信。
“廢物,全都是廢物…”
王庭高臺上的大單于頭曼氣的直跺腳,大罵不已。
諸部將,部族首領全都深深的低下了頭,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大單于拉出去宰了喂狼。
“王庭騎士出動,給本單于宰了此人,不計犧牲,一百人不行,那就一千人,一萬人,誰敢不戰而逃,本單于就滅他全族。”
頭曼一雙眼睛都噴出火來了,抓狂的咆哮著。
“報…”
一名傳令騎兵疾奔而來,直接跳下了馬,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高臺之下,對著頭曼彎腰致敬。
“大…大…大…大單于,大事不好了。”
傳令官結結巴巴道。
“慌慌張張,像什么樣子?”
頭曼眼睛一瞪,此時他正火冒三丈,看著這名傳令官語氣不善道。
“大單于饒命。”
傳令官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告饒道。
“說吧?什么事?”
頭曼心中嘀咕著,自己也沒必要與一個小小傳令官計較,冷冷道。
“大單于,敵人,敵人快要殺過來了。”
傳令官連忙道。
“胡說,哪里來的敵人?眼前賊軍已經是困獸之斗,很快就要被圍殲。敢亂本單于軍心,拖下去宰了。”
頭曼勃然大怒道。
“大單于饒命,屬下沒有說謊,敵軍從后面要殺過來了。”
傳令官被嚇的噗通跪了下去,一臉憋屈之色道。
“滿口胡言亂語,右大將十萬精騎在大后方,穩若泰山。”
頭曼一臉不信之色,冷笑道。
“大單于,右大將所率之部已經被秦人鐵騎沖垮潰敗了。”
傳令官如實回稟道。
“什么?”
冒頓心中一涼,臉色巨變道。
“大單于秦人要從后面殺過來了,右大將已經被秦軍斬殺,十萬大軍已經潰敗。”
傳令官聲音有些顫抖,再次道。
怎么會這樣?
右大將馬提爾是頭豬嗎?
蠢豬,十萬草原勇士就這么敗了?
敗的如此快,如此慘?
廢物,全都是廢物。
頭曼感覺自己的心在流血,只是他很清楚,越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就越不能自亂陣腳。
鎮定,自己一定要鎮定。
很快頭曼一臉淡定之色,輕飄飄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慌什么?廢物…”
傳令官張了張嘴,看著大單于風輕云淡的樣子,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心中長嘆一口氣。
“去傳令左谷蠡王帶十萬右翼大軍,前往后方蕩平無恥偷襲秦軍。”
頭曼淡定無比道。
“傳不了…”
傳令官搖了搖頭,老老實實道。
頭曼眼睛一瞪,強壓住內心的怒火,狠狠道:“大膽,你想抗命不成?莫非你是秦人收買的奸細?”
“大單于息怒,并非屬下抗命,而是右翼也有秦軍襲來,左谷蠡王的大軍正在與敵軍激戰正酣。”
傳令官心中對頭曼誹謗不已,但是表面卻不敢露絲毫異樣之色。
頭曼只感覺一陣頭暈眼花,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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