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威王時期,遣將莊硚率軍到達滇池,征服當土民后,因歸路被秦國所斷,就留在滇地,建立滇國。
隨著時間的推移,西周滅亡,莊硚病逝。其子莊崢繼王位,于始皇帝二十二年暴斃。
其孫莊興繼王位,遷國都于晉城,統御滇地。
滇人多以濱水而居,耕稻為生,房以干欄式竹木而筑。
滇國轄民數十萬,其中以越人居多。還有濮人,昆明人,羌人,叟人,以及少數中原流亡之民。
滇王莊興,遷都之后,晉城便成為了滇地的中心。
晉城長住人口三萬余戶,是整個滇地唯一超過十萬人口的大城。
今日晉城格外熱鬧,來自遠方大秦帝國的使者,帶來了大秦始皇帝的國書。
晉城街道約一丈寬,兩側皆圍滿了晉城之民。
陳平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手持大秦帝國節杖,悠然自得的朝著滇國王宮迸發。
來到滇國王宮,陳平愣了愣,看著眼前還沒有大秦帝國尋常權貴的府邸氣派的樓閣,眼神露出思索之色。
“秦國使臣,請到使節館歇息幾日,等候我王召喚。”
一名滇國大夫對著陳平拱了恭手道。
滇學楚制,朝中官吏,大多為當年一同征伐滇地的楚人之后裔。
“你們安逸太久了,秦國已是曾經的歷史,如今只有大秦帝國。”
“本使乃大秦帝國始皇帝御史,持節杖,宣國書,典滇地而來。”
“歇息幾日?本使等得起,大秦帝國百萬甲士等不起。”
陳平心中略微一思量,就明白這是滇王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先晾在一旁?
笑話,自己豈能如他所愿。
滇國大夫見陳平態度如此強硬,一時間心中也有忐忑,這種事非他所能做主。
“秦使稍等片刻,在下入王宮請示大王之后 再給秦使一個準確回復。”
滇國大夫臉上堆滿了笑容,對著陳平客客氣氣道。
“你只有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后 本使恕不奉陪,只能告辭歸國。”
陳平伸出三個手指 語氣咄咄逼人,然后拂袖轉身進入了驛館之中。
滇國大夫看著陳平的背影臉色十分難看 但心中卻升起濃濃的無力感。
大約一個時辰 滇國大夫再次來到了使節館,帶著陳平去了滇國王宮。
滇國王宮雖沒有大秦帝國皇宮那般巍峨壯觀,但也大抵相當于陛下的一座行宮。
王宮大殿之上,只有數十名滇國官吏而高坐王座之上的滇王莊興 三十出頭,正值壯年。
“大秦帝國正使陳平。”
“副使牧野。”
“見過滇王。”
陳平與副使牧野拱手朝著莊興行禮道。
滇王莊興面無表情,看著陳平兩人道:“兩位使者,不知來我滇國有何貴干?”
“宣國書行王道,施教化 收滇地入大秦。”
陳平站的筆直,手持黑色錦布圣旨,大聲喝道。
一旁的副使牧野臉色一變,心中叫苦不已。
招撫就招撫,哪有這般說話?
萬一激起滇王之怒,豈不是要飲恨當場?
“哈!哈!哈!”
滇王不怒反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事。
一眾滇國大臣們也笑了起來,臉上全是輕蔑之色。
“就憑你們二個三寸不爛之舌,就要我滇國俯首稱臣,獻地歸降嗎?”
“就算寡人答應,那你們也要問一問滇國數十萬臣民將兵,答不答應。”
滇王止住笑聲,冷漠的看著陳平嘲諷道。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滇國的權貴官吏們,立刻群情激奮,對著陳平兩人喊打喊殺。
“哈!哈!哈!哈!”
陳平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也大笑起來。
滇王抬了抬手,殿中的官吏貴胄立刻靜聲。
“死到臨頭,你還能笑的出來?”
滇王審視著陳平,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內心。
“死到臨頭?陳平區區賤命在此,滇王隨時可以取走。陳平若是皺一下眉頭,便枉為大秦熱血男兒。”
“陳平一人之死,何足惜哉?若陳平死,能夠讓滇國血流成河,尸橫遍野,山河俱碎,寸草不生,死亦有何難?”
“大秦帝國,東臨大海,北抵陰山,南擴百越,西至巴蜀。”
“鐵騎無雙,戰無不勝。精甲百萬,攻無不克。戰車萬乘,所向披靡。樓船若鯽,擲鞭斷流。強弓硬弩,遮天蔽日。長戈劍戟,浩瀚如雨。”
“北狄悍勇,不敢試其銳。西羌暴虐,不敢試其利。南蠻兇狠,不敢試其鋒。東夷桀驁,不敢試其芒。”
“滇人不知有何所長,敢試我大秦帝國將之銳,士之利,劍之鋒,矢之芒否?”
陳平每說一句,滇王與滇國權貴大臣們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陳平繼續道:“但陛下仁慈寬厚,不忍斥之兵戈加于滇民,不愿斥之武力加于滇國。”
“較之燕趙,韓魏,齊楚,滇國如何?”
“在大秦無雙銳士面前,六國亦不過一群土雞瓦狗,螳臂擋車,自不量力而已。一擊即潰,國破山河碎,取死之道也。”
“滇王敢與大秦一戰否?”
陳平厲聲喝道,口若懸河,擲地有聲。
眾人臉色難堪無比,一些膽小的權貴官吏,已是汗流浹背,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著。
這便是傳說中的萬乘之國嗎?
百萬精甲?
神啊!
這世間還有如此強大的帝國嗎?
整個滇地人口加起來,也沒有四十萬眾。
一百萬,對他們而言,無異于是一個天文數字。
整個滇地哪怕全民皆兵,老弱婦孺全部上陣,也湊不夠人家一半的人數。
這還怎么打?
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對手。
他們雖然是楚人后裔,對中原有了解,也全依賴父輩口頭傳述。
而且父輩似乎并不愿提及關于中原故土的傷心事,所以滇國對中原的了解,大多還停留于戰國時期。
在那個波瀾壯闊,群雄爭霸的時代,擁甲數十萬,已經是強國。
也許只有這種萬乘之國,擁甲百萬之士,才敢號稱帝國吧?
“有何不敢?”
“莫非寡人要效仿六國大王,俯首稱臣,而被秦王政戮殺嗎?”
滇王莊興雖然內心也是忐忑不安,但是身為滇國的王,他明白自己身上的重擔。
所有人都可以投降,唯獨自己,若是不戰而降,六國王族,便是前車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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