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大人,夏爾。”
“我可以這樣叫你么?”
特曼妮站起身,毫不畏懼的與夏爾對視著。
喝下增齡劑的夏爾,身高到了一米八五左右,在英倫這個并不以身高見長的國家,絕對算是高個子了。
特曼妮的氣場很足,身高其實也不算矮,但仍然比夏爾低了大半個腦袋。
可即便如此,她也毫無畏懼的盯著夏爾的目光,仿佛處于階下囚狀態的不是她一般。
不遠處,葛朵靠在墻角,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看啊,這就是她們的武器,女巫的武器從來都不只有魔法,還有她們自己。
特曼妮雖然不是女巫,但勝似女巫,她和女巫的區別,只是相差一個魔法罷了。
“當然。”
夏爾盯了她一會,突然笑道。
見此,特曼妮的心中更加確定。
“我。”
她突然上前一步,距離夏爾已經非常非常接近了,可她手中沒有握著刀叉,也沒有攥著頭簪之類的東西,就是非常普通的,上前了一步。
“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或許。”
“我們可以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弱,直至到了最后一句話,甚至已經變得低不可聞,需要夏爾低下頭,側過耳朵,才能聽清她的低語。
這樣一來,溫熱的吐息便也吹打在了夏爾的耳朵附近,讓他的皮膚有些發癢。
身后,安泰西亞與崔西里亞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們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母親的這個舉動,或者說,她們簡直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只能呆呆的張著嘴巴,合不攏嘴。
她們感覺有點三觀被毀。
“為什么不呢。”
但相反,夏爾卻表現的很平靜,他的臉上仍然掛著笑容,甚至看上去笑容更盛。
他微微側身,對特曼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特曼妮毫不怯場,寬大的墨綠色裙擺一搖,整個人便搖搖晃晃的走著夏爾身前,率先走向房屋的二樓。
在路過樓梯時,夏爾暫時用手遮住了寫在木門框上的血色符號,這讓她們暫時可以離開這個客廳。
特曼妮看到了這一幕,但她目不斜視,下腳平穩。
“吱嘎,吱嘎。”
樓梯在微微作響。
魔杖捏在手中,雙手背在身后,夏爾施施然的跟著特曼妮上了樓梯。
輕輕的揮動魔杖,隨著特曼妮腳步的前進,破舊的樓梯變成了象牙般潔白的瓷磚,紅色的呢絨毯從墻壁兩邊垂下,鮮艷發亮。
破舊的房屋幾乎在眨眼間就煥然一新,等她走到二樓的時候,破舊與貧窮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富麗堂皇的二層閣樓。
特曼妮快速調整好內心。
“我不明白你看上了那些野丫頭什么。”
她轉過身,很直接的說道。
夏爾笑了笑,雙手與魔杖仍然背在身后,淡然的站定,示意她繼續。
“但無論是什么,她們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我可以幫助你,我的作用遠遠比那群什么都不懂的野丫頭,更有價值。”
“喔。”
夏爾蹙眉,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笑道。
“但我怎么記得,在上一次的故事中,你們才是失敗者。”
“但這一次不會了。”
特曼妮揚起修長的脖頸。
“如果你站在我這里。”
夏爾表情平靜,他微笑的看著特曼妮。
事實上,特曼妮的心中也有些打鼓,按照以往的經驗,她的勸說總是無往不利,以她的美貌作為力量。
無論是面對什么都不懂的農夫,還是面對富有的商人,亦或者是高高在上的貴族。
特曼妮的終結沒錯,因為這很童話,在童話中,勸說和美貌,的確是兩大殺器。
但這一次,她面對的是一名巫師,一名從未見過,也從未出現在她記憶中的巫師。
作為邪惡聯盟的一員,她的周圍就有很多女巫,葛朵,瑪琳菲森,狄奧多拉,甚至是男巫賈方等等。
她很清楚巫師是一群什么樣的人,他們是一群瘋子,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所以她只希望自己碰到的這一個,不是最瘋狂的那一個。
夏爾看著特曼妮很長時間,甚至讓她心中有些發毛,然后,他才突然輕聲說道。
“或許,我看上的,是她們人多呢?”
特曼妮愣了一下,但畢竟是最擅長人情世故圈子的角色,她立刻就明白了夏爾的意思。
夏爾說的是那些野丫頭,落魄公主,他圍著她們轉的原因,不是因為看上了她們當中的哪一個。
而是每一個。
他全都要。
心中一面腹誹著,不愧是男人,天下的男人果然都一樣,哪怕是是巫師,特曼妮一邊稍作猶豫,才再次說道。
“你看到了,我,其實還有兩個女兒..”
為了權利,為了更高的地位,特曼妮可以付出一切,何況只是兩個女兒。
她的兩個女兒就完全比不上她了,和特曼妮力壓公主團的高顏值不同,她們雖然也算是中上等級,可惜遠遠比不上公主團的成員。
夏爾突然笑了起來。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弄錯了一件事情。”
他將雙手從背后拿出來,右手輕輕捏著魔杖,仿佛指揮家手中的指揮棒,他開始繞著特曼妮兜圈子。
“告訴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權利。”
特曼妮說道。
夏爾繞到特曼妮的身后,似乎在思考,而特曼妮則是仍然平靜的看著前方,但其實心中緊張的要死。
顯然,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這個巫師并沒有之前那幾個男人那么好忽悠。
他很聰明,并且是個巫師,喜怒無常的巫師,特曼妮雖然是反派,卻也同樣怕死,她一樣擔心夏爾會突然翻臉,讓她死的不明不白。
“我覺的不準確。”
“你可能沒注意到剛剛上樓時的情形,不如,我們再次將場景重現一下吧。”
上前一步,夏爾站在特曼妮身旁,與她一起看著前方,然后魔杖輕輕一揮。
房屋中的一切再次開始改變起來,窗簾變成了鎏金的顏色,墻壁上慢慢浮現出銀白色的刀劍與盾牌,盾牌上還畫著繁雜華麗的徽記。
四周出現一個又一個黃金制成的擺件,金色的鐘擺,金色的杯子,金色的手爐,金色的躺椅。
所有的一切都是金色的,黃金般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