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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三個年輕人

  第二天,李江河從小墳山上下來,抽時間去村子里好好轉悠了一下。

  據林強說,他們動手時間要推遲一下。

  有幾個慫包不敢下手。

  “從心好啊”,李江河表示理解。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河村靠著木薯,就吃木薯。

  木薯粉條算是一種這里的家常食品。

  可惜,這里沒有衍生出什么更特色的木薯產品,大概是因為在之前種出來怎么也有人收,所以村子里就沒心思搞什么農產品產品。

  “挺筋道的”,李江河嚼了一根,“味道跟普通粉條也差不多。”

  “老板啊,你什么時候能回應天啊”,祁漢源也咽下一口。

  “過幾天吧”,李江河吸溜幾下,小碗就差不多見底了,“我這種好學生,那能不做社會實踐嗎?”

  “圓太都要搶占高地了,你還在這里天天看墳”,祁漢源嘆了口氣。

  “我回去也想不出辦法,回去干什么?”,李江河伸伸腿,“你要是現在告訴我你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是蘭登書屋,阿歇特之類大出版商的高層,那我現在就搶了林強的摩托車連夜開回去。”

  “那這木薯?”,祁漢源問道。

  “這個你也要先試試,一會兒你自己找一戶人家給點錢試試,做出來的珍珠好吃,那你就去找村長聊聊”,李江河放下碗筷,“不好吃就沒得說了。”

  “哦對了,新津君在應天呆的怎么樣了?”,李江河問道。

  “反正還沒回東瀛,一直跟田小鵬他們泡在一起”,祁漢源回答:“我覺得留下來的可能性比較高。”

  “那就好”,李江河起身拍拍屁股,“我回去做實踐了,你去實踐珍珠吧。”

  這一實踐,再回來就是晚上九點多了。

  社畜學長和李江河已經整理好了白天的筆記,正在百無聊賴的打撲克。

  其實本來他們是和林強一起打的,但是毫無游戲體驗,也就放棄了,改成兩個人就能玩的“小貓釣魚”。

  “老板,老板”,祁漢源捧著個瓷碗回來了。

  不知道還以為是撿著漏了。

  “小點聲”,李江河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社畜學長準備起身了。

  “沒事,不用避諱”,李江河把撲克收起來,看向祁漢源手里的晚。

  “這是打出來的珍珠,我看人家家里有些芋頭,又讓做了些芋圓”,祁漢源把腕放到桌子上。

  李江河先夾起一個珍珠,嘗了嘗,“不甜,但是很筋道”。

  “芋圓也是,主要是筋道”,李江河又咽進去兩個芋圓。

  “這里的木薯,似乎做出來的就是比其他地方的筋道些”,祁漢源點點頭。

  “唔”,李江河又嚼了兩粒,“他們的軟糯,那我們就彈牙。”

  “最好是軟糯彈牙”,祁漢源也嚼了兩粒。

  “哪有吃到嘴里又硬又軟的?”,李江河咂摸了一下嘴,“這買賣做得,明天一早你就去談談,我相信他們應該很愿意和我們合作,小河村現在正是經濟狀況不好的時候,適當壓壓價。”

  “哦對,你可以透露一下,他不合作,那我們就去隔壁銅官屯買他們的雞排”,李江河手上洗著牌。

  “他合作,我們也是要跟隔壁銅官屯合作的,不是嗎?”,祁漢源問道。

  “那是以后的事,你又不可能把這事寫進合同”,李江河把牌一齊,“何況金錢會化解一切,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玩老年古惑仔那一套?”

  “那萬一,以后他們不賣給我們呢?”,祁漢源看著李江河手里的撲克牌。

  “沒有萬一,這村子里幾乎都是木薯地,除了我們還有誰能吃進這么一大批?”,李江河把手里的牌一分,“何況,收購合同簽長一些,他們不知道我們需要這種優質木薯,反倒是我們知道他們現在很缺錢,其他問題以后可以慢慢解決。”

  “嗯”,祁漢源點點頭。

  旁邊的社畜學長看一眼李江河,又看一眼祁漢源,心道還是做企業的心黑,自己念完碩士還是繼續賭博,留在學校做個老師吧。

  “正好,加上你三個人斗地主”,李江河招呼道:“玩一會吧,這村子里手機信號都一般,實在沒什么干的。”

  第二天,當李江河還在小墳山忙活的時候,祁漢源就去找老村長談了談收購木薯的事。

  對于這種天上掉餡餅似的事情,老村長一開始是不太相信的。

  哪有這種好事,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

  祁漢源察言觀色之后,提出的條件相對來說是比較苛刻的,到這里,老村長相信了一些,但還是怕被騙。

  之前華僑的酒廠倒閉,給了他不小的戒心。

  這時候林強騎著摩托過來找村長,因為老院長想要找幾個閱歷足夠的老人問一問相關問題,林強騎摩托走得快就先回來了。

  老村長也就順勢說自己要再考慮考慮,讓祁漢源先行離開了。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老村長對林強一向是頗為照顧。

  他小時候,媽媽沒奶,是林強的祖奶把他喂養大的,有這份關系,兩家一直很親近。

  要不然,這種接觸“貴人”的機會,他也不會讓林強去了。

  對于鄉村小子來說,老院長毫無疑問屬于能夠改變命運的貴人。

  林強把事情一說,順嘴問道:“剛才那是?”

  “說是來收購木薯的,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老村長顧慮道:“再看看吧,村里那幾戶老人家你都知道,領著去就行了。”

  “噢”,林強從桌子上撿起一個瓜子一磕,想了想說道:“剛才那人我見過。”

  “嗯?”,老村長看看林強。

  林強屬于不安生的那類人,要不是出了事村長在村子里會給他兜著,他早就去城里打工了。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腦筋。

  “我看見他管那個老教授的一個學生叫老板”,林強又磕了一個瓜子,“瓜娃家昨天有人花了錢,讓春花嬸做了種什么小吃?還是別的東西。”

  老村長看了看林強。

  “我走了啊”,林強撓撓頭,走了。

  “年輕人或許真該出去闖闖”,老村長看著林強的背影,當年那個小屁孩,也是個青年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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