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顓頊被稱為黑帝還真沒被叫錯,他確實腹黑的狠,一點虧都不吃。期間我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一旦我和他拌嘴,他就一口一個奶奶的喊我,還總是帶著別人一起喊我奶奶!”
“喊的我的頭都大了!”
碧青不滿道:“可是我又打不過他,真是憋屈死我了!”
“唔…”
夏樹摸了摸鼻子,皮笑肉不笑的禮貌性點頭。
“不過說實在的,雖然顓頊比較腹黑吧,但他的智商確實宛如鬼神,高的嚇人。”碧青唏噓道:“你猜猜看管理局的第一任創始人是誰?”
“顓頊?”
“你怎么知道?”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猜不出來嗎?
顓頊說的真不錯。
你這腦子是有點簡單!
碧青狐疑道:“總感覺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沒有!”
夏樹將視線下移,落在了手中管理局史記上,隨后翻開第一頁,史記第一版編著著的下面確實寫著“顓頊”二字。
“不過也確實沒想到,管理局的創始人居然會是他。”
“昂…這小子藏的可厲害了,當時不周山一戰后,他并沒有立刻做出反抗公司的舉動,而是將共工說的話當成了一個笑話,降低了公司的戒心。”
碧青講道:“后來,他先是統一中原,降服掛者,凝聚力量;接著,又推動改革制度,重整祭祀活動,將一些實力強大,能夠影響自然的掛者封為神明,自立為天,將人們的信仰攏于己身…”
“其實這些都沒什么,頂多是將自己轉變為公司,執掌這片天地。”
“可是后來…”
碧青用佩服的語氣,講出了之后的故事。
后來啊。
顓頊加大了中央集權,成為了當世人皇。
他一言可令平民高升,一語可以制裁聯盟高層。
因為他是人皇,他就是天。
對于信奉神明的古人而言,他就是信仰。
哪怕他說某某部落首長不行,那他就是不行,理應誅殺!
而在有了這一層避免內亂的信仰保護后,顓頊開始了他的真正目的:絕天地通!
自從那天與共工談完話后。
顓頊便開始苦思冥想,如何才能打敗真正的“神明”。
正常的行軍打仗是行不通的,因為二者不在一個世界中,若要開戰的話,他們只有吃虧的份。
而顓頊又是不肯吃虧的主。
所以他便圍繞著共工說的話尋找破綻。
終于,他在“游戲”二字上面發現了破綻。
“既然是游戲,那么就有獎懲,或者說是彩頭。”
“如果我能破壞這個游戲,那么就能破壞那所謂公司的目的。”
“公司的目的為何?”
“為‘趣味’二字?”
“為‘錢財’二字?”
“為‘人生’二字?”
“既然如此,我們便以此三方面著手,依次實驗,找出最能破壞公司目的的一項。”
“只要能損害公司利益,那么便能逼他們出現,并與之談判!”
“碧青奶奶,此言對否?”
顓頊說完,玩味的看向我。
雖然這是征求話語,但語氣卻十分自信。
我翻了個白眼,十分不爽“奶奶”二字,便回道:“顓頊孫子,你覺得對就對,不用專門跑來問我。”
“奶奶年長我許多,人生閱歷又多我數倍,整個華夏,唯有你有資格和我坐而論道。”顓頊哈哈笑了起來。
這家伙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有病。
總愛跟我對著干,卻又喜歡跑來找我聊天。
說是關愛孤寡老人…
就算我跑到山溝溝里躲著他,他都不放過我。
不過除了這點以外,他也確實聰明。
僅憑“游戲”二字,便猜出公司的弊端來。
由此可看出,顓頊此人,其眼界之高,思維之廣,足足超越時代千年!
“我有個計劃。”
顓頊說道。
“有屁就放。”
我斜了他一眼,繼續躺尸曬暖。
“我想殺人。”
“你是人皇,想殺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但我要殺很多很多人…”
“誰又造反了?”
“沒人。”
“???”
“我要殺的,是一些有罪,但罪不至死的人。”他頓了一下,補充道:“也有可能會殺一些無罪,而且心底善良的人。”
“哈?”
我愣了一下,懷疑是不是顓頊拿錯劇本了。
深受子民愛戴的他,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到我的震驚,他突然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我在說什么…但是啊,革命怎么可能不流血呢?”
“你要做什么?”
我從自制的躺椅上驚坐起,嚴肅問道。
他看向我,淡淡笑道:“殺人啊…”
如他所說。
顓頊真的開始殺人了。
他派出了其手下重、黎兩位暗殺高手,先是殺了一百名在其位,不謀其政,魚肉百姓的聯盟高官。
隨后收手一個月。
接著,他讓重、黎帶人偽裝成劫匪,屠殺了一整個部落的老人。
隨后收手一個月。
然后,他讓重、黎將劫匪屠殺的事情栽贓給了一個部落。
而其則派遣軍隊,將這個部落屠殺干凈,無論老人還小孩,全都沒有放過!
“你瘋了!”
顓頊又來了,他一出現在我面前,我便破口大罵起來:“那些人可都是你的子民,是你的臣子,你怎么能說殺就殺!你還是五帝嗎?你這分明就是無惡不做的魔頭!別想狡辯!我都去看了,帶頭的那兩個家伙,可都是你的人!”
“嗯,是我做的,沒想瞞你。”
“我都說了別狡辯,狡辯是沒用…等等,你承認了?”
“嗯。”
顓頊緩緩點頭,然后繞開我來到了屋內,獨自坐在椅子上,倒了盞茶,飲了起來。
他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好似要散架一樣。
但他的眼神,卻比以往都要堅定。
就好像是一把打磨千百遍的利劍,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你為什么這樣做?”
我坐在他一旁,嘆氣問道。
瞧他這模樣,恐怕心里也自責的很。
不用我罵,他自己在心里恐怕都把自己罵了個無數遍了。
“為了它。”
顓頊一手指天,神秘兮兮道。
不對。
是公司!
連貫著顓頊上次來跟我說的那些猜想,我猛地想通了顓頊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殺人并不是因為心性暴虐,也不是要清除異己。
而是因為——
他在逼迫,在逼迫公司出現,在逼迫公司妥協!
什么趣味!
什么財富!
什么人生!
這些都沒有人重要!
因為只有人活著,趣味、財富、人生才會隨之出現!
而人一死,這些都將變得毫無價值!
顓頊并沒有按照他原本說的那樣一項項實驗,而是直接快刀斬亂麻。
將事情,從一切的源頭開始斬斷!
看破一切的顓頊明白:
唯有殺人,才能絕天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