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鴻的逼問,破軍毫不猶豫的跪了,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讓王鴻頗有些無語。
“起來吧,至于怎么處理你,我先考慮一下再說。”王鴻先對破軍說道,然后又盯向角落里的絕心,“帶我去拳道神父子的關押之地!”
絕心此人雖然是一條噬主惡狼,但論起辦事能力,絕對不是無雙城的那幫人可比。
再加上他風云第一小強命,要是用得好,完全可以起到大作用,所以王鴻暫時還不打算殺他。
不同于大殿里的其他人,絕心從頭到尾都在角落里沒動過。
要說別人還有可能趁亂逃走,一直被王鴻精神鎖定的絕心,很清楚自己根本沒逃跑的機會。
“大人請跟我來。”
絕心一點裝瘋賣傻的意思都沒有,當即彎著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王鴻和絕心剛走出正殿大門,原本噤若寒蟬的無神絕宮之人,頓時心思各異起來。
可還不等他們有所行動,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就一掃而過。
在場之人除了破軍還能站著,其他全都一聲不吭的暈倒在地,包括已經逃出數百米的絕天和顏盈,也齊齊白眼一翻撲在了地上。
由于風云世界不存在修仙者,武者都沒有精神防護的意識。
除了童皇之類的特例,基本都是隨著修為增加,靈魂強度被動提升,從而帶來一定的精神抗性。
王鴻這招大范圍精神震蕩,擱在東武洲只能欺負欺負后天武者,遇上軍團云氣更是毫無作用。
可到了風云世界,一群全無防備的先天,瞬間就撲了一地。
絕心瞟了一眼身后大殿里的高手,又看到四面八方如割麥子般倒地的鬼羅剎,頓時收起了一些小心思,老老實實的給王鴻帶路。
“如今絕無神死了,你就是無神絕宮的繼承人,有什么想法沒有?”
王鴻對周圍情況視若無睹,忽然開口向絕心問道。
“無神絕宮是大人的戰利品,小子不敢染指。”絕心身形微頓,然后毫不猶豫的答道。
“得了吧,在我面前就沒必要裝了,無雙城我都沒興趣管,更別說這東瀛的無神絕宮了。”王鴻不屑的說道。
絕心聽得滿腔激動,連面部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但很快就堅定的說道:
“小子一切唯大人之命是從。”
王鴻笑了笑說道:“東瀛天皇可能涉及到一個老家伙,我準備在這邊和那老家伙下盤棋。”
王鴻和帝釋天雖然相處得很融洽,但他非常清楚,帝釋天不會放松對他的監視。
為了減少這個老鬼猜疑,讓屠龍計劃能在悄無聲息間完成,王鴻準備在東瀛搞點大動作。
當然,這件事他最好不要親自下場,否則可能會引來東瀛本土的怪物,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絕心作為絕無神的兒子,又是東瀛的本土之人,可以說是一枚極佳的棋子。
“小子整合無神絕宮之后,第一時間便會向京都進軍!”
絕心本就是心思靈巧之人,王鴻剛透露出了點意思,他便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別急,天皇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好欺負,也就絕無神那個蠢貨,才會以為天皇是個無能老朽。”王鴻擺了擺手說道。
絕心雖然未來成就很高,但現在僅僅是個剛踏入宗師的年輕武者,和天皇那個老陰比完全沒可比性。
本來絕無神在的時候,絕心沒有任何機會接掌無神絕宮,所以才暗中投靠了東瀛天皇。
而現在王鴻有意扶絕心上位,既然自己能當無神絕宮宮主,天皇自然就成了他的敵人。
“大人說的是,天皇此人陰險無比,還暗中派人聯系過小子,確實比絕無神更難對付。”絕心連連點頭說道。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關押拳道神的拳墳。
這是一個漆黑如同九幽般的陰森之地,小臂粗的精鐵柵欄將周圍完全封閉,手無利器的宗師還真很難破開。
被關押者聽到有人靠近,頓時大罵道:
“絕無神!是你這孫子來了吧!快進來和爺爺打一場!”
罵聲和鐵鏈抖動聲不斷響起,讓王鴻聽得直皺眉,低語道:
“看來真只能廢物利用了。”
叫罵之人正是絕無神的師兄——拳道神。
此人可謂東瀛一地的武道天才,為求自身境界突破,甚至敢用拳頭轟擊天雷,勉強都能算是個猴版的武無敵了。
可惜拳道神這人,既沒有武無敵的氣運,也沒有武無敵那般逆天的兒子。
一個又直又蠢還有死穴的莽夫,絕無神暗算起來輕而易舉,略施小計就讓拳道神和他那癡愚的兒子拳癡,一起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拳墳之中。
王鴻對拳道神的叫罵充耳不聞,和這種蠢貨吵架,只會拉低自己的智商。
在拳墳外仔細觀察了會兒拳道神,王鴻不禁在心中暗嘆,這可真是個煉制傀儡的好材料!
是的,他之所以要來見拳道神,就是想煉制一具東武洲的禁忌之物——活傀儡。
王鴻雖然穿越時間不算長,但作為如今云州的隱形霸主,搜集一些禁忌之術,也不是什么難事。
比如這活傀儡煉制之法,就出自七百年前襄州西南的趕尸派。
因此法太過于狠毒,諸多武者物傷其類,遂各大宗門世家聯手,覆滅了這個存世兩千多年的邪道大派。
然而趕尸派雖然覆滅,但他們的秘籍卻流傳了出去,其中就包括臭名昭著的活傀儡煉制之法。
不過有煉制之法是一回事,敢不敢用又是一回事。
即便以王鴻在東武洲的地位,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煉制活傀儡,否則很容易引起各方勢力的聯合針對。
可在風云世界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只要有了合適的材料,王鴻大可以隨意煉制。
拳道神常年被關押在拳墳之內,雖然內功修為算是半廢了,但被陰氣浸透的肉身,在拳鎖的影響下,增生了不少怪異筋肉。
這種生機旺盛,卻又死氣縈繞的肉身,正是煉制活傀儡的最佳材料。
單以肉身而論,拳道神絕對達到了巔峰宗師,唯一欠缺的也就是術法抗性,不過在風云這種純武者世界,有沒有術法抗性問題都不大。
所以王鴻對他也非常有耐心,盤坐在拳墳外慢慢施展奪心大法,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才將這家伙的識海徹底控制。
趕尸派的活傀儡之所以這么招人恨,就是因為被煉制者并非死尸,而是尚存意識的活人!
這種情況下以識海被控制的武者為最佳,但東武洲武者大多修煉過精神防護之術,強行控制的難度極大。
而且當武者知道識海將要被控制,絕大部分都會選擇自碎識海,也不愿意成為他人手中的傀儡。
看著眼前著了道的拳道神,王鴻不禁輕笑起來。
這種識海保存完好的武者,被煉制成活傀儡后,依舊可以施展原本所掌握的武學。
而且活傀儡較為僵硬,不適合施展刀劍等兵器,一般武者被煉制成活傀儡,實力少說也要下降兩三成。
而只修拳法的拳道神,攻擊方面的能力,幾乎可以全部保留,煉制后防御更會大幅度上升。
煉制活傀儡的輔助材料都不算罕見,王鴻儲物手鐲里就有。
而且他在此界還發現了一件寶物,便是俠王府的那枚“冰魄”。
此寶在東武洲被稱為“不朽冰晶”,屬于價值連城的異寶。
但俠王府的這枚有點不上不下,可能是尚未孕養完善就被人挖了出來,所以很接近法則之寶,但就是差那么點底蘊,使得王鴻沒法作為凝丹之用。
當初王鴻從俠王府拿到冰魄時,先是狂喜,可仔細一探查,又失望至極。
好在不朽冰晶作為異寶,用處也不僅僅是凝丹。
在煉制活傀儡的時候,要是以不朽冰晶為其肉身核心,不但可以大幅度強化活傀儡肉身強度,更能讓其攻擊附帶霜凍效果,凍傷被攻擊目標。
也正是這件異寶,讓王鴻生出了煉制活傀儡的心思。
雖然材料已經齊備,但煉制過程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王鴻干脆暫時在無神絕宮住下。
這樣既可以幫絕心鎮壓宮內異動,又可以借用無神絕宮的情報系統,調查下一個目標皇影的下落。
當天晚上,王鴻并沒有住在絕無神的宮殿,而是選了一處景致優美,又比較清靜的客房。
可他想要清靜,有些人卻不讓他清靜。
夜深人靜之時,王鴻正坐在客房里看書,片刻后他忽然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將書卷收起。
畢竟是身在敵境,即便絕無神已死,王鴻也不敢大意,精神力一直監控著周圍區域。
就在剛才,他察覺到有人向他所在的客房靠近,仔細一看,居然聶風的母親,曾經的江湖第一美人顏盈。
白天絕無神被殺,她和絕天逃跑,王鴻也就當做沒看見。
可后來的大范圍精神震蕩,把他們也給波及了進去。
絕心對絕天和顏盈的憤恨,在下午初步穩定局勢后,就徹底展現了出來。
他雖然沒有殺死兩人,或者當眾嚴刑拷打,但在第一時間,就把這兩人關進了無神絕宮的地牢。
而現場壓陣的王鴻僅僅皺了皺眉,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和聶風也就點頭之交罷了。
可心細如發的絕心,一直在觀察王鴻的態度,對他的皺眉明顯產生了誤會。
當時為了在手下面前保持威信,絕心沒有對自己的命令做出改變。
可事后他立刻去了地牢,以絕天的性命逼迫顏盈,這才有了此刻深夜來訪之事。
盛裝打扮的顏盈,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敲響了客房的大門。
王鴻沉默了片刻,然后輕聲說道:“進來吧。”
夜間寧靜,即便他聲音不大,門外的顏盈也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松了口氣,然后便俏臉帶笑的走了進來。
“奴家見大人深夜未睡,特意熬了參湯來給大人提提神。”
顏盈邊走邊說,臉上的神色絲毫不像是被迫而來。
其實對于絕心的安排,顏盈自己也有些暗自竊喜。
絕無神既然已經死了,她要是不能盡快找一個更強的靠山,那她和絕天都肯定會成為絕心泄憤的對象。
而現有能力阻止絕心的人,有也只有王鴻一個。
所以當絕心威脅她去伺候王鴻的時候,顏盈不驚反喜,雖然表面裝得哭哭啼啼不情愿,實則心里卻慶幸至極。
看著桌上的參湯,王鴻輕輕一笑就端起來喝了。
以他劇毒煉體術大成的毒抗性,風云世界能放倒他的毒藥幾乎不存在,就算真有也不是無神絕宮能弄到的。
“我來東瀛之前,見過聶風和聶人王一面。”王鴻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
對于顏盈這個熟透了的果子,王鴻還真有興趣嘗一嘗。
當然,這種興趣也就像酒吧遇到順眼緣的女人,開房來場友誼戰,第二天給對方點好處,絕對不會再深入交往。
只是現在對方剛上門,他總不能如此猴急的把人扛上床吧。
夜間無聊,拿這美艷熟fu逗逗樂子也不錯。
“風兒?他還好嗎?”顏盈聞言立刻詢問起來。
對于聶人王,顏盈這種貪慕虛榮的性子,根本就不會惦記。
可親兒子聶風就不一樣了,母子兩人分離十多年,她如何能不記掛?
王鴻點了點頭說道:“當初雄霸雖然坑了你,但對聶風卻不錯,不但收為親傳弟子,傳授三絕之一的風神腿,更封他為神風堂堂主,是如今中原武林有數的青年高手。”
“那就好,那就好…”聽說了聶風的消息,顏盈幾乎喜極而泣,這里面既有做戲給王鴻看的成份,但也不乏真實感情。
“所以,我和聶風還算是熟人,你今晚確定要留下嗎?”王鴻戲謔的說道。
可顏盈卻一點尷尬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泫然欲泣道:
“奴家如今身處險境,天兒又隨時可能喪命,還請大人看在風兒的份上,讓奴家跟在大人身邊伺候吧!”
王鴻此刻真被顏盈的臉皮給驚住了,不過仔細一想卻是自己在矯情。
顏盈是什么樣的女人,難道自己不清楚嗎?
驚什么驚!驚給誰看呢?
王鴻隨即自嘲一笑,然后也不再多說,起身便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