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忍著背部強烈的灼燒感,王鴻匆匆回頭觀察。
只見原本高大的萬福樓,此刻居然已經徹底坍塌,大樓的原址和周圍的街區,全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之前萬福樓里參與拍賣的客戶,以及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再加上充當保安的黑炎門弟子,少說也有一千五百人,可此刻真正能沖出來的也就個位數。
包括和他一起回來的那幾人,距離事發地點足有上百米遠,都被炙熱的沖擊波,撞得四仰八叉倒地不醒。
“還好剛才離開了萬福樓,否則處在爆炸中心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活路啊!”
看著不遠處沖天而起的烈焰,王鴻心里無比的慶幸。
地頭蛇黑炎門的反應速度也非常快,幾分鐘后就有大批弟子趕到,一邊滅火一邊搶救傷員。
包括暈過去的萬山商會成員,都被黑炎門弟子迅速抬走救治。
使得剛想起某人身上還帶著儲物袋,準備伸出罪惡之手的王鴻,還沒有開始行動,就先失去了得手的機會。
萬福樓雖然才崩塌片刻,但周圍已經有不少膽大的人趕過來圍觀。
雖然當中大部分都是想趁機撈點好處,但也有部分真正的吃瓜群眾,王鴻也是聽了其中一位后天武者解釋,才知道這場變故是怎么回事。
萬炎焚天符和黑炎門有不小的聯系,黑炎門的鎮派功法黑炎焚天決與萬炎焚天符,同出自千年前的南方巨派焚天谷。
當初黑炎門的祖師與他師弟兩人,同時發現了那座焚天谷遺跡,為了遺跡內的諸多寶物,這對原本比親兄弟還親的師兄弟,瞬間反目成仇。
最終還是師兄的實力略勝一籌,占據了那處遺跡,獲得焚天谷的大部分遺澤。
而師弟仗著輕功較好,用儲物袋收走了焚天谷的核心藏寶庫,這也使得后來黑炎門的傳承不完整,難以重現當年焚天谷的輝煌。
師弟獲得的諸多寶物里,就有一疊焚天谷的特色符箓——萬炎焚天符。
當年焚天谷巔峰時期,派內不但有宗師強者,更有詭異莫測的仙道修士。
這些仙道修士利用焚天谷的特殊火焰,開發出獨有的萬炎焚天符,先天以下的武者,遇到萬炎焚天符幾乎是瞬間斃命。
由于對師兄懷恨在心,那位師弟和他的后人,在這一百多年里,數次以萬炎焚天符襲擊黑炎門,直到二十年前才銷聲匿跡。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那位師弟留下的萬炎焚天符,已經消耗殆盡。
可等到最近黑炎門實力大損,聚集大量高手亮肌肉的時候,銷聲匿跡二十年的萬炎焚天符再次出現,并給黑炎門造成了巨大損失。
所以這次參與拍賣會的人,以及主辦方萬山商會,基本都是被殃及池魚。
萬福樓內千余人,活下來的也就個位數,其他大量武者和各地富豪,包括黑炎門的十多位后天長老,全部都化為了灰灰。
而沖出來的人,基本都是先天強者,一個個以罡氣護體,才抗住了萬炎焚天符的焚燒和沖擊。
但這不代表先天強者就一定能囫圇著出來。
也有一人反應慢了一拍,沖出的距離不夠遠,自身可能也是剛突破到先天境界,被沖擊波震碎了護體罡氣,此刻倒在了火海里生死不知。
“那位先天強者并非天南王國的人,不知道萬炎焚天符也很正常。”附近的一名武者幸災樂禍的說道。
王鴻有些好奇的問道:“兄臺怎么知道他不是天南王國的人?”
那名武者看了王鴻一眼,不在意的說道:
“你看他的右手手指,是不是戴著一枚翠綠色的戒指,那種特殊的綠玉只有普甘王國產出,我們天南人根本不認可。”
“而普甘王國的人雖然和我們長得很像,甚至連語言都差不多。”
“但他們人人佩戴綠玉首飾,加上那邊天氣較熱,普甘人膚色普遍偏深,明眼人都能認出來。”
先天強者到底是先天強者,即便倒在了火海里,逸散的先天真氣,依舊在保護他的體表。
甚至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受到太大影響,被抬出來的時候還是完完整整。
要不是他嘴角不停的有鮮血溢出,臉色也像紙一樣蒼白,圍觀群眾八成會認為,這人只是睡著了而已。
就在王鴻看著那名先天強者的時候,一些在萬福樓附近等待的家屬、仆從,都發瘋了似得沖了過來。
有婦人哭喊相公,有隨從高喊主人,也有少數人徹底紅了眼,居然不管不顧的要和黑炎門拼命。
這種情況下黑炎門根本就沒理,哪怕平時再怎么囂張跋扈,此刻都只能強行忍著。
面對越聚越多的家屬,黑炎門唯有派來更多的弟子維持次序,可這種看似正確的處理方式,根本無益于事情的解決。
看著此刻正在鬧騰的死者家屬,王鴻雙眼微瞇起來,剛才沒能趁亂弄到儲物袋,讓他覺得仿佛虧了幾個億。
而這名異國的先天強者身上,很可能就有儲物袋,或許可以想辦法將它弄到手!
思索了幾秒鐘,王鴻不急不緩的向那名普甘國先天強者靠去,可在距離對方七八米的時候,被維持次序的黑炎門弟子攔了下來。
此刻光是死者家屬,就已經讓黑炎門焦頭爛額。
類似王鴻這類圍觀者,黑炎門弟子哪怕看他們再怎么不爽,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過于得罪,所以僅僅阻止了圍觀者靠近,并沒進行驅趕。
王鴻掃視了一圈身邊的人,發現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光沖天的萬福樓。
見此情形,他悄悄取出口袋里的手機,垂著手在下方操作,迅速將不遠處的普甘國先天武者拍了下來。
王鴻的動作并非沒有人看見,但他們見到的只是手機背面,都誤以為是一塊造型奇特的黑色琉璃。
這種顏色的琉璃雖然不常見,但還不至于引起旁人的過度關注,基本都是一掃而過,便又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萬福樓。
因此,王鴻接連換了數個方向拍攝,將那名普甘先天各個角度都拍了下來,期間也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片刻后,王鴻便離開了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鉆進一個光線昏暗的無人小巷,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很快他的身影便從此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