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突然的舉動,讓李恪與趙昆二人全都有些懵逼,不明白程三郎到底想要做甚,但還是快步攆了上去。
“三公子還有何事?”程杰頓住了腳步,回頭向追過來的程三郎問道。
“既然是要強攻洛陽城,不知左屯衛大軍都攜帶了什么攻城武器?”
程三郎沖到了近前劈頭就問道。
程杰倒也不隱瞞,很是痛快地告訴程三郎,此番伴駕太子又不是去作戰,所以沒有攜帶什么攻城武器。
而從江南趕來,左屯衛大軍來得匆忙,只來得及一路上打造了一些便攜的攻城用具。
最主要就是長梯,至于其他的攻城器械,那是需要專業的工匠才能夠搞定的。
一幫左屯衛將士,能夠制作出大量的攻城長梯,就已經算是很盡力了。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看著那再一次轉身離開的程杰,程處弼的心情愈加的沉重。
看著處弼兄那張莫得感情,顯得份外肅穆的臉,李恪輕嘆了一聲勸道。
“處弼兄,咱們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待明日程大將軍和殿下趕到,咱們再好好商量一下。”
趙昆上前來輕拍了拍程三郎那寬厚的肩膀,也開口相勸道。
“是啊程三郎,你已經做了很多了,現在,已經不是一已之力,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趙叔,咱們洛陽城的高度是多少?”
“與西京長安的城墻相若,大約兩丈有余,怎么?”趙昆不加思索地答了一句之后這才有些愕然地看向程三郎。
卻看到程三郎瞇起了兩眼,雙手環胸,在那里開始小聲地嘀咕起來。
“另外護城河的寬度在上東門一帶大約是五丈左右,而城上的箭手、弩手。
完全可以居高臨下,射至護城河外圍,如若是拋射,則會距離更遠。
如此一來,護城河外圍三十步的距離,都是攻擊范圍之內…”
“處弼兄,你計算這些做甚?”李恪有些擔心,處弼兄該不會又想要搞什么事情吧?
但問題是,縱使處弼兄你是大唐第一火藥武器專家,發明制作出手雷、地雷這些玩意。
可是攻城,光是那條寬廣的護城河,以及高高聳立的城城,還有遍布城頭的叛軍射手和弩手,就足以讓擲彈兵望城興嘆。
畢竟這一回要對付的可不是那些缺兵少甲,裝備拉垮的蠻夷,而是真正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大唐精銳。
就在這個時候,程三郎突然一拍腦袋,大叫一聲,然后再一次朝著那程杰攆了過去。
“我有辦法了,杰叔,杰叔…”
“???”李恪與趙昆一臉懵逼地面面相覷,這真特么的簡直了…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趙昆一臉黑線地抬頭看天,小聲地吐著槽。
一旁的李恪砸了砸嘴,狠狠地揉了把臉。“趙將軍,處弼兄一般說有辦法,那就應該是真有辦法。”
趙昆忍不住斜起了眼角打量身邊的吳王李恪。
“你也覺得他能夠以一已之力攻破洛陽這座天下有數的堅城?”
“趙將軍,小王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以一已之力破城,但是架不住處弼兄他腦子活,萬一真讓他想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辦法來呢?”
這話直接就讓趙昆啞口無言,看著那前方,程三郎又攆上了一臉懵逼的程杰,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嘀嘀咕咕。
“…杰叔,咱們可是說定了啊。”
“可是三公子…”
“不要可是,也不要你以為。”
“可是小人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程處弼不樂意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目光掃過杰叔還有他身邊的那票程家人和左屯衛精銳。
“杰叔,難道你覺得我能害了你還有這幫子弟兄不成?”
程杰看著表情無比嚴肅的程三郎,不禁憶及了這些年跟隨三公子走南闖北,立下的赫赫之功。
最終,程杰一咬牙一跺腳。“既然三公子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那小人一切都聽三公子你的。”
“這才對嘛,杰叔你只管放心就是了,這世界上,還沒有我程處弼攻不城的城池,沒有!”
程處弼說到了這,就讓那鄧稱心過來,領著那程杰去領一批好寶貝。
不多,也就是百來根方竹炸藥,也就是程三郎平日里隨身攜帶的那種好寶貝。
這些玩意,不論是抄起來用以襲敵,又或者是在撤退的時候用以斷后,可以說是相當的好用。
至少可以極大的提高杰叔還有他手下那五百精銳在洛陽城內的生存能力。
目送著杰叔他們跟著鄧稱心離開之后,程處弼目光一掃,落在了程發、程達的身上。
“去,趕緊請豹子叔過來,另外記得讓他如今莊上的鐵匠,還有裁縫,今天晚上,咱們有得忙了。”
程處弼一邊快步疾行一邊吩咐,很快就迎上了李恪與趙昆。
“處弼兄,你真想要法子破城了?”李恪看著滿臉斗志昂揚的處弼兄,徑直問道。
就看到了處弼兄一臉風騷得意的笑容,翹起了三根手指頭那么一拿捏。
“不錯,在程某看來,想要破洛陽,不過是三根手指頭拿田螺,手到擒來…”
“…”趙昆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神特么的三根手指頭拿田螺,你小子是不是太飄了點?
程處弼沒有搭理那一票大內侍衛詭異的表情和目光,而是抬起了腦袋,看向夜色,不禁有些唏噓地道。
“不過今夜,怕是睡不成了…”
我容易嘛我?為了攻破洛陽城,居然要犧牲一夜的睡眠時間,連竹牌都沒時間打。
回頭一定得好好地跟老丈人表一表功,多撈點賞賜啥的才成。
看到處弼兄信心滿滿,躺贏了這么多年的李恪很有眼色地湊上前去,拍著自己胸口,豪情萬丈地道。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陪著處弼兄,有什么需要打下手的地方,處弼兄你只管招呼。”
“嗯,還真有,一會那些裁縫織娘過來了,你就負責給他們端茶送水。”
程處弼大巴掌落在了李恪的肩膀上,鄭重地吩咐道。
“…處弼兄,你這是在埋汰小弟吧?”
“不樂意?得,那你一會就跟那幫鐵匠蹲在火爐子邊上,幫忙澆銅汁鐵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