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一行,在這座被遠在大唐的程三公子強行命名為卡拉奇的港口,停留了足足七天。
因為路途上曾經遭遇過海盜,雖然大獲全勝,但是船只的損壞處需要仔細地修理加固。
還要等待著所有的貨物都清空,又將獲得的鑌鐵、香料,還有各種干果都搬上船。
處理完了一切事務后,
程平一行終于離開了這里,而留下來的那一千五百精銳,將會在這里駐薛萬均不由得悶哼了聲,目光看向那邊家丁們正在收拾那滿是殘羹剩菜的案幾。
“這小子,都已經三十出頭了,居然還是這般,
實在是惹人頭疼。”
“大哥又常年在外,
我這個做二哥的,又豈能不管他。”
“若是他連個媳婦都娶不上,
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先母,就是兄長那里也交待不過去。”
“夫君,這么些年來,三弟他就沒有個中意的女子嗎?”
聽到了妻子的疑問,薛萬均呵呵一樂。
“那小子就是個武癡,成日就在琢磨怎么提高武技騎射之術。”
“早年的時候,母親尚在,給他提過幾門親事,結果這小子,愣沒搭理,說什么女人只會壞了他的向武之心。”
“…”杜氏一臉黑線地搖搖頭。面對這么個小叔子,自己也著實不好說啥。
薛萬均灌了一大口酒,薅著濃須一臉疑惑地盤算起來。
“為夫琢磨著,這小子,會不會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才會那么對女子拒于千里之外。”
杜氏也陷入了沉吟,半晌,
表情有些古怪地湊到了夫君的耳朵邊小聲地嘀咕了句。
“要不,夫君你請位良醫給三弟瞧瞧?”
薛萬均一聽,腦袋搖得飛快地吸了一口涼氣道。
“這,這不太好吧?就老三那爆脾氣,若是聽聞醫生是給他看那什么病,這小子能把房子給掀了去。”
“那這可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不聞不問吧…”杜氏也不禁有些喪氣地坐了下來。
薛萬均眼珠子轉了好幾圈,突然眼前一亮,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哎呀,我怎么把那家伙給忘記了?”
“哪個家伙?”杜氏一臉懵逼地看向喜不自勝的夫君奇道。
“就是盧國公家的三郎,程處弼那小子,他可是我與三弟的救命恩人,醫道之高超,在大唐絕對是這個…”
薛萬均翹起了大拇指道。“他的弟子出手,都能夠讓我跟三弟得以活命。
若是他來出手,想必甭管老三是什么樣的疑難雜癥,他都能治得好。”
“妾身也知道聽說,他還給好幾位王妃拉了雙眼皮,
前些日子,妾身就看到了那位原本是單眼皮的…”
后面的話,
杜氏的聲音則小了許多,
定然也是覺得八卦手帕交似乎有些不妥當,決定小聲的只告訴夫君一人。
西市,一間臨街的酒樓,原本叫什么名字,現在已經不重要的。
一塊厚實沉重的大牌匾,被幾名膘肥體壯的程府家丁吆喝著,終于懸掛到了酒樓正門上方。
程氏酒樓,四個大字,乃是盧國公程大將軍親自動筆,四個大字,雖然說不上有多漂亮。
卻寫得劍拔弩張,份外凌厲,很囂張的氣勢,此刻,程處弼就負手而立,站在酒樓外面欣賞著這塊特別訂制的牌匾。
相比起周圍另外幾家酒樓飯肆而言,程家的這塊牌匾最大也最厚實。
一旁,管家富叔站在身邊,美滋滋地打量著。
“還是咱們老爺的字夠勁道,筆鋒如刀,看著就有味道。”
對于一家糙老爺們的欣賞水平,程處弼這位老程家的文藝擔當是不報任何希望。
不過人逢喜吉精神爽的他,倒也懶得嘰嘰歪歪。
呵呵一樂點了點頭。畢竟是親爹的字,自己除非不孝,不然不能說差。
此刻,里邊正在搞大掃除,這是一家原本經營得略微不那么賺錢的酒樓。
嗯,但凡是在東市和西市開的酒樓,就沒有不賺錢的,區別只是在于賺多或者賺少。
如果說你酒樓的廚師不行,服務垃圾,最多也就是賺得比較少,但不會不賺。
而這間原本的酒樓的主人就是個二世主,反正非但不善經營,而且還欠了一屁股債務。
程平這位老程家外事管事,很快就把目標放到了這家東家的身上,經過交涉。
這位二世主答應只需要五千貫,就轉讓這間酒樓給老程家,雖然看似價格低廉。
不過卻需要老程家出面幫他擺平那已經令他焦頭爛額的高利貸。
對于老程家而言,既然有利可圖,解決這樣的問題,甭管你黑道還是白道,老程家是來者不拒。
具體怎么解決的,平叔沒說,不過看到平叔那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程處弼就能夠猜測到原因。
想必那個高利貸團伙聽聞了盤下這間酒樓,愿意擺平原東家手中債務的是惡名遠揚的老程家,不出意料的直接慫了。
不過程處弼倒是很滿意,既以便宜的價格拿到了一間很適合的酒樓,又還能夠收拾長安城的黑惡勢力,這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老程家應該做的事。
就在程處弼跟富叔和平叔一邊欣賞著這里里外外正在清理打掃,準備過幾日就開業的西市程家酒樓。
就聽到了身后邊傳來了吆喝聲,一扭頭,就看到了李恪與房俊哥倆連袂而至。
程處弼道別了平叔和富叔,跟著哥倆匯合之后,三個人一塊躥到了西市外邊去溜達,欣賞那些已經接近完工的灶臺。
不得不承認,有了程家廚子的指導,這些灶臺都修得較為標準,符合程處弼的要求。
不過風箱那玩意,老程家只能自己去訂制,看著那些才一兩天就已經快要搞定的灶臺。
還有準備搭好用來擺上菜肴的攤子,程處弼不禁有些惋惜地道。
“可惜了,若是早幾天就能夠把可訂下來,那說不定八月十八就能開張,,比八月二十八更吉利。”
房俊不禁有些愣神。“處弼兄,莫非八月十八是什么黃道吉日?”
“倒不是什么黃道吉日,不過諧音很吉利。”程處弼解釋道。
“八月十八,什么諧音?”李恪也有些懵逼,不太明白八月十八怎么就諧音吉利了。
“八一八,爸要發?懂了嗎,總比爸二發更順耳也更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