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程三郎辦的那程氏大學里邊的學子,也得到了陛下的嘉許。
等到畢業之際,就可以擇優錄取入仕,為國效命。
國子監內,那些學子們興奮地看著報紙一面激烈地討論著。
都覺得是孔祭酒等人終于痛改前非,開始明白咱們這些年輕人同樣也是國家棟梁。
甚至有不少一開始不知道這個消息的學子,都干脆乘著課間休息,躥出了校門去買個痛快。
畢竟想要混一個圈子,別人都看過了,有了談論的資本,你卻沒看過,那豈不就容易喪失發言權?
且不提那國子監中的亂相,許侍郎、蕭舍人等諸多官員,也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同僚的騷擾。
或是陰陽怪氣,又或者是冷嘲熱諷,畢竟大唐的文官圈子,向來跟那幫子粗鄙武夫團隊組成的武臣集團不和。“程三哥哥…我也要吃。”
程處弼沖她眨了眨眼,意思你爹要收拾我。
然后又看到了小可愛李明達明眸微彎,程處弼似乎又懂了她的意思。
“放心吧,交給我。”
“知了猴?”李淵突然想到了驪山,在驪山上,還真吃過幾回,可惜很快就過了季了。
那玩意,別看長得丑,可那肉質肥美鮮香,絕對是上好的下酒菜。
李世民黑著臉,都這個時候,你小子還惦記著吃,老夫看你…
有感覺,感覺到了一只小手在扯著自己的衣袖,一低頭,就看到了掌上明珠正牽著自己的袖子搖來晃去。
“爹爹,爹爹你別皺眉頭好不好,小兕子會很擔心的…”
看著這么個明眸皓齒的小可愛奶聲奶氣的模樣,李世民哪怕是有再多的火氣,也都感覺被兜頭澆下了一桶冰水。
李世民不顧形象地蹲了下來,親昵了刮了刮乖閨女嬌俏的小臉蛋樂道。
“爹爹才犯不著生氣呢,小兕子放心吧。”
一扭頭,看到眼珠子轉亂的程處弼還有李恪和房俊,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行了,你們給老夫退下,老老實實呆在大營里邊,再鬧騰出事情。”
“那就各領脊杖二十,然后滾…跟著隊伍繼續前往九成宮。”
聽到了陛下及時改口,皮厚肉糙的程處弼不禁有些失望,挨了二十脊杖,可以回長安繼續浪,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可挨了二十脊杖,還得繼續躥九成宮,那挨了豈不是白挨?
不劃算的買賣,程家人才不會干。
看到小可愛李明達果然把李叔叔的怒火澆熄,程處弼在心中暗暗為殿下點了個贊。
老老實實地朝著李叔叔恭敬地一禮,跟著兩個難兄難弟灰頭土臉地離開了大帳。
李淵眼珠子一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哎呀,那個什么,老夫突然覺得有些乏,出去走動走動。”
“父親,要不孩兒陪著你?”李世民聽到了這話,起身關切地問道。
“不不不,你陪著小兕子,老夫去去就回…”李淵頭也不回地加快了腳步,沖出了大帳。
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呆呆地看著這位之前還一副慵懶無比,到得大帳帳簾處,突然之間腳步矯健,身手十分敏捷的親爹。
半天,夫妻二人互望了一眼,都很有默契地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正所謂兒不嫌母丑,子不言父過,李世民覺得自己只能默默地承受。
程處弼與李恪還有房俊三人出了大帳就開始腳步加速。
誰知道李叔叔萬一想不通,撇下自家閨女過來找茬咋辦?
所以現在最妥當的做法就是跑得快點,遠離這是非之地。
結果躥出去沒多遠,正好看到柴大將軍策馬巡營,看著這位拉著張老臉迎面而來的柴大將軍。
程處弼等人只能硬起頭皮趕緊上前見禮。
柴紹在這三個家伙跟前勒住了座騎翻身下面,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來來來,程三郎,老夫跟你聊兩句。”
看到這個老家伙那危險的笑容,程處弼只能硬起頭皮賠笑上前。
“伯伯有何吩咐?小侄一定恭敬遵從。”
“老實給老夫呆在營中,莫要再生事端,等到了九成宮,你上天都成,老夫不攔你。”
聽到了這話,程處弼覺得這位長輩這話有瑕疵,忍不住提點了句。
“伯伯莫開玩笑,小侄肋下無翅,怎么撲騰也…成成成,您老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趕緊走,莫要礙著老夫的眼。”柴紹沒好看氣地擺了擺手,這才回身跨馬而去。
“處弼兄,柴大將軍跟你嘀咕啥了?”
李恪湊了過來,打量著柴大將軍離去的背影小聲地嘀咕道。
程處弼呵呵一樂,背著雙手大步前行。
“還能嘀咕啥,就是希望我們能夠再接再勵,多弄點知了猴。”
“真的?”房俊天真的相信了。
李恪直接就樂了,拍了拍這可愛的少年郎。
“賢弟,相信我莫要上當,伱要真信了,回頭挨了二十脊杖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房俊一臉黑線地看著這兩位兄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程三郎…”一聲呼喚聲傳來,耳明目聰的程處弼動了動耳朵,好奇地扭頭看去。
緊跟著程處弼腳步的李恪險險剎住了腳步,泥瑪,差點就把臉依偎進處弼兄那寬厚的胸膛。
“處弼兄你這是干嘛?”
“你爺爺,瞪我做甚,我說你爺爺過來了。”
李恪扭頭一瞅,就看到了爺爺正朝著這邊疾步而來,一旁跟隨著那位永遠板著一張石雕臉的忠寶公公。
“孫兒見過皇爺爺,您怎么過來了?”李恪趕緊朝著有些氣喘的李淵一禮。
“呼…呼…沒事沒事,就是找這小子有事,過來…”
李淵手指頭一勾,程處弼無可奈何地跟著李淵來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臭小子,有你的,拿老夫來頂缸是吧?”
李淵手指頭差點戳到程處弼的鼻尖上,那副指手畫腳、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看得李恪與房俊心驚肉跳。
房俊很緊張地不停拿胳膊肘頂著身邊的李恪。
“為德兄,不會有什么事吧,我看上皇陛下似乎都給氣壞了都。”
李恪砸了砸嘴,摸著光溜溜地下巴小聲地嘀咕道。
“唔…看來處弼兄又惹著我爺爺了,不過以處弼兄那力能舉鼎的體格。
想來挨上我爺爺的拳腳,也應當不會礙事…”
程處弼此刻看著這位不講武德的老大爺,心知肚明這個老司機到底是想要干嘛。
“是是是…是小臣的錯,上臣給您老人家陪個不是總成了吧?”
“嗯?”李淵不樂意地鼓起了眼珠子。
“外加一斤知了猴。”程處弼翹起了一根手指頭。
“…你小子,打發叫花子是吧?老夫是上皇,太上皇,一斤知了猴,你覺得你能收買得了?”
李恪牙疼般地直吸氣,總覺得皇爺爺跟處弼兄之間的交流氣氛很奇怪。
看起來像是處弼兄胸有成竹,而皇爺爺氣極敗壞一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李恪看到皇爺爺無比決定地巧起三根手指頭,程處弼嬉皮笑臉地伸了兩根。
“…”聽到了這二人的抱怨,孔穎達又覺得心中一陣煩惡,身子一歪,好在一旁的親隨趕緊攙住。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孔穎達這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而此刻,屋內不止許侍郎與蕭舍人,還有另外幾位一起在《洛陽旬報》上留下署名文章的同僚也都齊聚于此。
雖然大家都沒有開口,可是那一雙雙充滿著充滿了擔憂,還有不滿的目光。
讓孔穎達滿臉的蕭索與無奈,勉強自己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道。
“老夫知道你們這是在怪老夫為何會主動承認,倘若老夫告訴你們,當時是一場誤會,你們信不信?”
同樣也被氣得昏迷過去之后,這才過來想要責問孔穎達到底嘛意思的蕭舍人忍不住道。
“孔老你的意思是,那些國子監諸官,誤會了孔老的說辭。”
“既然如此,為何孔老不直接解釋清楚?”
又香又脆的口感,肥嫩的肉質,讓房俊終于明白了為何處弼兄會這么戀戀不忘。
看到正在繼續烹飪的處弼兄投來的目光,房俊啥也不說,又抄起了一個扔進嘴里邊。
然后翹起大拇指沖處弼兄比劃,半天,然后又抄起了一個。
程處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算了,不跟吃貨計較。
反正昨天搞來的知了猴比較多,等到了九成宮,相信那邊的貨也不會少到哪去。
不愧大家昨天晚上兢兢業業了工作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別看時間不長,每個人都搞了差不多得有一斤多的樣子。
程處弼將預備要給太上皇、李明達,以及武姑娘三個人的知了猴都包裝了起來。
其他的也分裝成幾個袋子,畢竟這樣的下酒菜,一頓吃完,簡直就是浪費,而且還屬于明珠暗投。
另外也要犒勞犒勞這些兢兢業業的工作者們,畢竟工作大家一起干,總不能連點甜頭都不給。
不過,程處弼沒想到怎么給李明達送,不過,李淵那個不講武德的老頭說他會自己過來拿。
大不了到時候讓他給李明達帶過來,只不過,要盡量避開李叔叔。
也不知道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