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程三郎與李恪的嘀咕,李德獎無奈地轉過了頭來嘆道。
“你說說,若是能夠比這個法子輕省,李某焉能不允。”
“兩個辦法,可以一起上,一個就是讓人打盆涼水過來,拿毛巾浸涼水,給你家烏墨的蛋蛋作冷敷。”
“再有就是等那匹發情的母馬尿了之后,你讓人蘸點馬尿,抹到那烏墨的鼻子上去。”
“…還能更正經一點嗎?”李震抬起了手,用力抹了把臉,感覺自己今天過來這一趟就是看笑話集錦的。“處弼兄,你若不知道是什么,問就行,不用老加那些古怪的形容詞行不行?”
李恪小聲地湊在程處弼的耳朵邊嘀咕道。
程處弼悻悻地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專業音樂家,知道那么多才怪。。
不過隨著那位顧太樂的介紹,程處弼已經在心中反復地構思起來。
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自然是一把吉他,而跟前的這些彈拔類樂器,卻都不太適合自己。
畢竟自己搞的是吉他,真心沒耍過民族類樂器,重要的是自己沒學過。
雖然很有興趣,但至少不是現在,自己可是為了爭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想要把俊哥兒給培養成一位優秀的流浪歌手。
就俊哥兒那副糙老爺們形象,讓他雙腿很淑女地并攏側坐著,然后立抱著一把琵琶…
嗯,就問你辣不辣,眼睛辣不出眼淚花老子跟你姓。
大佬爺們,有著一頭長發,不搞重金屬,就該搞流浪歌手頹廢系藝術家。
顧太樂終于介紹完了那滿架子的彈拔類樂器,那位洛大師朝著程三郎一禮,很是驕傲地道。
“老朽雖然最擅長制作琵琶,但是這些彈拔類的樂器,也一樣不在話下。”
“不知程三公子想要做一把什么樣的,只管開口,三五日內,老朽定可做出樣品來,請程三公子試音。”
“洛大師,程某想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嗯,就像是兩個圓重疊在一起,上面大,上面小,然后有六根弦,然后得有二十四品…”
程處弼想了想,干脆就抄起了一個稍大的中阮咸,還有一個小阮咸,然后把他們湊在一起比劃了半天。
看得所有人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程處弼比劃了半天,看到一個二個呆若木雞的模樣,實在是有點無力,看樣子溝通有些吃力。
好在一旁的李恪很清楚處弼兄的動手能力。
“那個,洛大師你這里可有筆墨紙硯,小王覺得程三郎需要那些玩意。”
很快,程處弼抄起了筆,開始在那白紙之上揮毫潑墨,一把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圓湊起來的民謠吉他就出現在了白紙之上。
然后中間又挖掘了個直徑能夠塞進一個拳頭的音孔,做完了這一切,程處弼這才滿意地擱下了筆。
“這便是程某人想要請洛大師制作的樂器,我叫它…”
該叫啥,吉他是什么意思,音譯?既然是音譯,那說明那玩意是舶來品。
但是現如今,這玩意是在我手中發明創作出來的,那應該叫啥?
程處弼瞬間就想到了一句古代諺語,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這玩意既然出自自己之后,那么,怎么也得留下自己的印記,不然,豈不是浪費了。
“嗯,我準備叫它程氏琵琶。”
當然這種名稱是對外的,程處弼仍舊會在內心稱它是吉他,主要是后世已經這么叫習慣了。
谷吅李恪面容一陣猙獰,半天才忍不住有氣無力地道。
“…你咋不叫三郎琵琶?”
“那誰知道這玩意是我們程家人搞出來的?”
程處弼不樂意地瞪了一眼李恪,然后期待地看向那位表情和眼神都處理僵硬狀態的洛大師。
“不知洛大師你能不能制作出來。”
“做是能做得出來,只是造型如此之奇怪,而且你這音腹如此之大,居然還得開個音孔,這根本不合制作樂器之定規…”
程處弼看到這位洛大師滿臉嫌棄地在跟前嘰嘰歪歪,頓時有點不樂意了。
“我就問你能不能做?”
洛大師卻絲毫不畏,昂然言道。
“做是能做,但是開孔是不可能開的,老夫一生制作過無數的彈拔類樂器,就沒開過音孔。”
“…”程處弼牙疼地看著這位一副你就算是打死老夫,也休想讓老夫在這玩意上扎出一個眼的洛大師。
“那六根弦,還有二十四品總沒問題吧?”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你就算是想要十二根弦,老朽也能給你做,但是,開了音孔,那是會壞了音之清雅…”
“成成成,不開就不開,你就給我這么弄。”
程處弼看到這個老家伙還一副苦口婆心地想要勸自己整一把沒有音孔的吉他,趕緊打斷道。
洛大師吐了一口濁氣,抄起了這張設計圖打量了幾眼,有些猶豫地打量了程三郎兩眼。
程處弼還特地又提醒了一句。“音腹一定要夠厚,至少得這么厚才行。”
聽到了這話,洛大師看著跟前這位膘肥體壯的程家人,再看了一眼這張設計圖。
照程三公子的設計,不論是用制作阮咸的方式,還是制作琵琶的手段,怕是這把程氏琵琶份量都肯定輕不了。
不過無妨,反正這么膘肥體壯的程家人,肯定能夠拿得住就是了。
最終,洛大師答應給程三郎制作兩把程氏琵琶,而且最多三天,程處弼就可以到場試音。
終于圓滿地完成了自己的目標的程處弼這才眉開眼笑地朝著洛大師道了幾句恭維話。
與李恪一起離開了太樂署。
“對了賢弟,你可還認得制作樂器的匠人,回頭等我拿到了那程氏琵琶,找個匠人,幫我開個音孔。”
“你還真要開孔?”
“廢話,我這是程氏琵琶,跟那些彈拔類的樂器都不一樣。”
“懂懂懂,老程家的東西,都要與眾不同嘛…”李恪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
就連盧國公府府門口的石獅子,看起來也要比其他國公家的要更加的膘肥體壯,與眾不同。
而此刻,程處弼不禁有些激動,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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