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一臉震驚地抬起了眼,看向跟前這位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都猶能面不改色的衛國公。
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位文武雙全,除了收拾二公子的時候才會失儀,平日里絕對是君子風度的老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瞧老夫做甚。”李靖自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看到了那李保仍舊傻愣愣地看著自己,不禁老臉微紅反瞪了一眼回去。
李保趕緊點頭哈腰地抬手引領,朝著那些塊頭相當高大魁梧的馬群之中行去。長孫皇后看著夫君那副一頭霧水的模樣,不禁心生疑慮。
“夫君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有什么變故?”
“哦,沒有沒有,些許小事情罷了…”李世民呵呵一樂坐了下來。
看著跟前滿目柔情的妻子,想著平日里,程處弼這臭小子就喜歡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自己總不能真為了他瞎嘰歪就把愛妻給趕出甘露殿去。
更何況,自己這些日子忙于政務,之前更是找借口,害得觀音婢獨守空房。
李世民心中正自內疚得厲害,直接將程三郎的警告拋到了腦后。
看著跟前那姿容未改的愛妻,李世民滿目款款深情地道。
“正好乘著小兕子不在,咱們夫妻也能好好單獨相處。。”
“夫君…”看著夫君那張俊朗的面容,長孫皇后挪了挪嬌軀,夫君二人相依相偎在了一起。
不大會的功夫,李世民就覺得不對勁,唔…很不對勁。
自己明明此刻腦子里邊很正經,也很溫馨,全是柔情,但是下面卻在蠢蠢欲動,一副不能自己的架勢。
“???”依偎在夫君懷中的長孫皇后有些不太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夫君,什么東西?”
“…”李世民表情十分復雜,內心仿佛有千萬匹馬,正在排列成整齊的方陣,舉止齊整的聽著號令在那里臥槽。
之前這幾個月,自己的內心都很悲涼,兄弟居然開始不聽使喚了。
但是現在,他的內心卻無比的震驚,兄弟居然開始不聽招呼了。
終于,長孫皇后反應了過來,原本那張溫婉賢淑的俏臉瞬間泛起了瑰麗的酡紅色。
貝齒咬著那溫潤的朱唇,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殿門的方向,就想要起身。
“夫君,這大白天的你想做甚?”
此刻,李世民終于腦中靈光乍現,明白了之前程三郎那頻頻出狀況的各種暗示。
懂了的大唐皇帝陛下,看著懷中的愛妻,呵呵…
感覺到了自己兄弟劍拔弩張狀態的李世民站起了身來,大手一撈,將愛妻攬入了懷中。
大步地朝著里間行去,這一刻,大唐太宗皇帝拿出了這幾個月來最強勢的態度。正所謂真男人,不廢話。
離開了甘露殿后,走出沒多遠,還真看到了一群翩翩起舞的彩蝶,若得李明達這位可愛的小姑娘興奮地尖叫不已。
程處弼而是緊張地頻頻朝著甘露殿的方向探頭探腦的張望。
令他失望的是,等了那么久,都沒能看到長孫皇后走出甘露殿。
趙昆看到程處弼那副頻頻回首,一副心中有鬼的樣子,終于憋不住了好奇。
“我說程三郎,你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又是使眼色,又是讓老夫遞紙條的。難道你那兩瓶藥酒有什么大問題?”
“不不不,趙叔,那兩瓶藥酒絕對沒問題,但是現在喝時機不對。”
程處弼滿臉無奈地道。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自己做什么也無法挽回。
再說了,關自己屁事,老子過來送藥,誰讓叔叔你婆娘來得那么快,你自己又那么怕老婆,那怪得誰來?
“怎么的,白天真不能喝?”趙昆狐疑地打量著程處弼道。
程處弼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叔叔若是對這個問題實在好奇,改天小侄我給你也弄上兩瓶。”
“你就會明白,為酒為何不能大白天的喝了。”
不過程處弼下意識地一低頭,唔…除非這位一身鐵甲傍身,不然,呵呵…
當然,如果他兄弟很微型,也會很隱蔽,白天肯定看不出來。
“我說賢侄,你在看什么鬼?”看到程處弼那頻頻朝著自己三下路打量的古怪目光,趙昆直接就毛了。
“沒事,沒事…公主殿下你小心點,莫要摔著了。”
趙昆沒好氣地搖了搖腦袋,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仍舊還沒有看到長孫皇后離開。
李明達追了蝴蝶半天,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程三哥哥,咱們要回去了嗎?”
程處弼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那甘露殿,直接就呵呵了…
一直到現在沒有任何動靜,沒有動靜怕才是最大的動靜,程處弼覺得自己現在要是敢把李明達這位公主殿下領進甘露殿。
現在指不定在干啥的李叔叔就算是光著屁股,也會咬牙切齒地抄著大刀片子把自己從甘露殿攆到玄武門去。
“公主殿下,你想不想你皇爺爺?要不,咱們去找你皇爺爺玩一會好不好?”
李明達眨了眨眼。“好呀,可是,我還沒告訴娘親呢。”
“沒事,這里不是有你爹的護衛嗎,你告訴這位毛臉大,哎呀…趙叔你踹我做甚?”
“你小子會不會好好說話,老夫這能叫毛臉?”趙昆鐵青著臉,殺氣騰騰地瞪著程處弼怒道。
“夫君…”
“嗯…”
“夫君…”
“嗯?…”
“夫君今日怎么…”
“呵呵,也不想想你夫君是誰。”
“討厭,哎呀,小兕子若是回來,那可如何是好…”
“都怪你…還不快幫妾身收拾收拾。”
“好好好,怪為夫,來來來,娘子,為夫侍候你更衣…”
長孫皇后終于穿戴齊整,甚至還將那有些散亂的發髻也給整理好之后,這才橫了一眼臉上猶自帶著一絲痞笑的夫君。
這才輕輕地打開了里間的門,看到了外面沒有人,心中暗松。
李世民扶著自己方才因為運動過度,有些酸軟的腰,也步出了里間。
“要不,咱們出去走動走動,看看程三郎那小子把咱們閨女拐哪去了?”
長孫皇后一想也是,扭頭看了一眼那已經過去很長時間的銅壺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