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猶記得,那滿滿一大盒子的紅絲帶,藍絲帶還有黃絲帶系著的羊腸套…
當時,李世民整個人都要裂開了,想不到親兒子物理的秘密居然是這玩意,而且還是男用。
弄出羊腸套,讓太子和太子妃得以魚水之歡而不用擔心受孕,這是好事沒錯。
但是這小子為什么偏偏要弄出那么辣眼睛的顏色,一想到自家親兒子下面彩帶飄飄的模樣,李世民真特娘的是既牙疼又蛋疼。
李承乾倒也面紅耳赤地轉述了程三郎的解釋,黑色乃太過高檔的色調,總不能用在這玩意上面。
畢竟古代尚黑,天子服色套在那玩意上面,似乎影響不太好。嗯,這是程三郎那個混帳小子的原話。
致于白色則在大眾心目中是不吉之色,唔…不經他提醒還好,李世民都沒想到那么多道道。
可經他這么一解釋,李世民一臉黑線,還真不好再說什么。
總之,最喜歡振振有詞胡說八道的程三郎總有一萬種理由。
為他那些奇葩的行為找到注腳,偏偏還能讓人無法反駁。
李世民表情十分復雜地抹了把臉,長嘆了一口氣。
而坐在一旁的李明達咬著粉嫩的紅唇,明眸轉來轉去,強忍住不笑,維持著她乖可愛的形象。
她自然很清楚,爹爹此刻的心情想必是十分的復雜。
嗯,爹爹定然是又想到了程三哥哥鬧騰的那些好玩的事。
等到李世民做完了自我心理建設,總算是不那么糾結,就聞到了淡雅的茶香,一抬頭。
就看到了貼小的小棉襖李明達乖巧地雙手給自己遞過來了一杯剛剛沏好的茶湯。
“爹爹辛苦了,喝點茶吧…”
看著那張巧笑嫣然的臉蛋,還有那雙清徹明亮的眼眸,瞬間李世民就把亂七八糟的思緒全拋在了腦后,露出了欣慰而又寵溺的笑容。
“嗯,好好好,謝謝我家小兕子。”
端起了茶湯呷了一口,聽著閨女說起她到了東宮之后所見所聞。
還有那拙壯成長的李象被他爹爹李承乾抄著小竹棍攆,李世民不由得捧腹大笑。
長孫皇后也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承乾也是,平日里那么謹慎謙恭,怎么就…”
“哈哈…行了,由著他們父子,不過回頭,老夫得去跟承乾說說,孩子嚇唬嚇唬就成,怎么能老上手。”
“就像老夫,一向都是以德服人,是吧小兕子?”
“對呀對呀,爹爹最好了。”李明達用力地點了點頭,大聲地宣布道。
長孫皇后隱蔽地翻了個白眼,罷罷罷,由著他們父女自我標榜,相互吹捧去。
此刻在洛陽的李三郎,想必才最清楚,自己有個怎么樣以德服人的老父親…
一思及此,長孫皇后些險笑出聲來,趕緊借著咳嗽掩飾。
程三郎此刻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遮陽斗笠,身上一件灰白色的長衫。
負手于身后,傲立于一座類似于哨塔的建筑之上。由著那激蕩的風,吹得衣襟烈烈。
看著下方,建筑工人密密麻麻的正在忙碌不停,這是已經開始建設的工地。
程處弼的身邊,那位來自將作監的少監此刻卻心驚肉跳地打量著周圍。
“程三公子,咱們下去吧,這兒實在太高了點。”
“急啥,待我好好瞧瞧。”程處弼斜了一眼那位恨不得趴在這哨塔頂上的將作監王少監,繼續舉目遠眺。
隨著來自瀘州的建筑工程隊陸續入場,這一大片的土地,已然變成了十分喧鬧的工地。
不過按照程三郎的要求,行宮的建設,直接先筑宮墻。
如此一來,完全可以將要修建行宮的各種建筑材村和物料都源源不斷的運送進來。
再加上給那些獠人建筑工程隊修建的工棚,就是繞著宮墻修的,他們就相當于是免費的二十四小時值守人員。
如此一來,不用擔心發生盜搶的損失。
在那王少監的催促之下,程處弼最終還是與對方一同下到了哨塔底下。
王少監下了之后,稍稍平復了心情,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程三郎,你這修的既然是行宮,那就應該依律行事,按照…”
程處弼白眼一翻,不耐地插嘴道。
“王少監你先等會,程某今日請你過來,是請你幫我看圖紙和設計,不是讓你給我挑毛病的。”
原本自己向陛下嘰嘰歪歪,希望陛下能夠派將作大匠閻立德閻藝術家過來幫忙搞搞調研。
當然,程三郎更希望等到閻立德來了,再多留下一些藝術佳作。
畢竟自己才是行宮營造,如此一來,那些寶貝自然就能夠順理成章的落進自己的口袋。
嗯,頂多給李恪那小子分點湯喝。
結果沒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苦盼,盼來的不是那位名震天下的閻藝術家。
而居然僅僅只是一位連繪畫都不會的,負責搞質量監督的將作少監。
程三郎不過是想要摟草打兔子,順便搞點小福利來豐富程家人的書畫藝術修養。
結果來的居然是這么個貨色,實在是讓程三郎心中大惡。
可偏偏這位王少監就跟特娘的杠精似的,這里跟行宮規制不對,那里跟行宮建設程度不符。
要不是看在這貨是被陛下給親自指派來的份上,程處弼真特娘的很想把這貨踹回長安去。
考慮到他還是閻藝術家的下屬,存心想要彌合跟閻大藝術家之間的小小誤會,爭取多賺點便宜的程三郎只能愛搭不理。
可問題是這幾天,這貨一直在嘰嘰歪歪,宮墻不是這樣建的,自古以來,就沒有說拿水泥那玩意來筑墻。
可惜,他遇上的是程三郎,若是其他行宮營造,肯定不敢得罪將作監的大人物。
“我說王少監,你能不能別老煩我,你有精神你去煩他們去行不行?”
聽著王少監在身邊碟碟不休的嘰嘰歪歪,程處弼不樂意地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那些工匠們。
“程三公子,你才是行宮營造,那些建議,王某不跟你說,跟他們說有用嗎?”
王少監一臉黑線,他也很蛋疼,跟程三郎這個混帳玩意打交道實在太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