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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4章 老程家不但有文學細胞,更有藝術細胞

  那位年輕的時候,興許真懂得背彈琵琶的顧太樂扶著自己的老腰,忍不住也問出了聲來。

  “敢問程三公子,你這是在什么地方學的這等異域樂器?”

  “啥意思?不就是因為這首曲子帶著一絲西域風情,難道你以為這就是異域樂器?”

  程處弼頓時不樂意了,老子才剛把這玩意兒給命名為程氏琵琶,你就跟我扯異域。

  咋的,咱們老程家就不能有貫通中西的優秀音樂人?

  心頭甚是不爽的程三郎頓了頓,手指頭開始再一次拔動了琴弦…

  這一次,不再是煙嗓名曲,而是那種韻味悠揚的古典風味《東風破》。

  一前一后兩種風格迥然不同的音樂,都從程處弼的指尖,以及這把古怪的橫彈琵琶上流淌而出。

  這下子,顧太樂可真是徹頭徹尾的服氣了,趕緊朝著程三郎一禮表達了歉意。

  剛剛到手了稱手樂器的程三郎自然不可能去難為這位顧太樂,哼哼哈哈幾句之后。

  美滋滋地接過了洛大師特地制作的綢布袋子,將這程氏琵琶給裝了進去就起身告辭。

  這和晃晃悠悠地正向外行走,顧太樂終于忍不住了。“程三公子,顧某有個不情之情…”

  心情甚好的程處弼提著沉重的綢布袋子腳步一頓,看向顧太樂。

  “顧太樂有什么事只管開口就是了,程某能幫得上忙的,定不推遲。”

  “這種橫彈,嗯嗯,程氏琵琶,我太樂署能不能仿制一些?”

  聽到了這個請求,程處弼當然不可能拒絕,畢竟這玩意叫程氏琵琶。

  能夠傳揚、推廣開來,對老程家的名聲可是相當有好處。

  畢竟滿長安對程家的印象,呵呵…光看滿長安百姓過年在大門上貼的啥玩意驅邪就能明白。

  嗯,不用言傳,只消意會就成。哪怕是尉遲伯伯和秦伯伯二位大佬的門神銷量,仍舊遠遠落后于《程氏一門鎮宅驅邪圖》的銷量。

  前些年,渾身才藝的程三郎依靠自己的文采,好歹稍稍扭轉了長安百姓對于老程家的粗鄙印象。

  不過這幾年,隨著自己遠在瀘州,導致老程家詩書傳家的名聲又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好歹通過樂器,證明老程家不但有文采,還有音樂造詣,雖然不足以改變所有人對于惡名遠揚的程家人的認知。

  可好歹也讓長安百姓們知曉武力過人的老程家不但有文學細胞,更有藝術細胞。

  “處弼兄,學這玩意復不復雜?”

  “這能有什么復雜的,這玩意很簡單,重要的是,隨時隨地,想彈就彈,想唱就唱。”

  程處弼拍了拍懸掛在馬脖子上的綢布袋子,滿臉的得意。

  “回頭給它系上了肩帶,斜挎在肩膀上,哪怕是騎著馬兒,一下可以彈奏。”

  “怎么,賢弟你也想學?”

  “不不不,處弼兄你還是先教俊哥兒吧,正經事要緊。”李恪下意識地拒絕掉處弼兄的好意。

  沒辦法,這位臉皮厚,而且渾身心眼的程三郎一旦笑瞇瞇,李恪就覺得心悸,總覺得處弼兄是想要算計自己。

  程處弼跟著李恪,先去找了一位技藝精深的樂匠,小心翼翼地給其中一把程氏琵琶開了個音孔。

  好在那位樂匠很有職業精神,程三郎說讓他開多大他就開多大,只要錢給足。

  一個剛好能夠塞進拳頭的音孔開好之后,程處弼再一次拔弄琴弦,那音腹所發出來的共鳴與回音。

  果然賦予了這把程氏琵琶一種全新的音色,李恪除了驚嘆之外,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言來表達。

  一個開,另外一個程處弼就不準備開音孔了,畢竟洛大師的技藝,也的確賦予了這種無音孔的程氏琵琶一種新的音色。

  特別是到時候,等俊哥兒這位吉他新手上陣,一把開孔一把不開孔,搭配的效果。

  怕是不比電吉他與民謠吉他搭配演奏的效果差。

  開了音孔,順便就在這里給這份量死沉的黑檀木程氏琵琶給安裝了肩帶。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從國家級技藝大師手中搞好的好寶貝。

  洛大師是靠人情,才給自己做的這兩把,程處弼自然不樂意拿這種金貴材質制作的好寶貝送給房俊。

  嗯,主要是覺得這玩意送給房俊,著實有些暴斂天物,還不如自己留著,日夜把玩。

  據說檀木是上好的文玩材料,經常蹭蹭,就會越蹭越漂亮。

  一思及此,程處弼干脆就讓這位樂匠將這把程氏琵琶仔細看清楚,照圖樣描繪下來。

  然后揮金如土地訂制了十把程氏琵琶,到時候就從這里邊挑一把給房俊就是了。

  至于李恪這個厚臉皮,已經當仁不讓的要了兩把,說是一把怕壞了就沒了。

  對于這位成天尋思把兜襠布都拿去換錢的吳王殿下這種行徑,程處弼早就已經麻木不仁。

  算了算了,小便宜他愛占就讓他多占占,反正經常要拿這位吳王殿下來頂缸,也算是對他身心的一種另類補償。

  當然那位不講武德,卻極好彈拔類樂器的太上皇陛下也給他送上一把。

  剩下的,嗯,對了眼緣就送上一把,反正老子狐朋狗友多。

  多送點出去,也能夠利于推廣程氏琵琶,對了,特別是李德獎那位喜歡浪里個浪的兄臺。

  不知道他會不會彈拔類樂器,要是他披頭撒發,滿臉胡茬,目光憂郁地看向遠言。

  一手持劍,背上背著一程氏琵琶闖蕩天涯,嘖嘖…再那遼闊的大西北戈壁灘上彈上一首《北方的狼》,那就絕了。

  然后又找人訂制了皮質琴盒,然后這才跟李恪一塊屁顛顛地朝著房府躥去。

  房府的管事看到了程三郎與李恪這個妖蛾子二人組又躥上了門來,不敢怠慢,先是恭敬地引領著這二位前往二公子的小院。

  然后便快步而去,前往內院,去向老房家的當家作主之人盧氏稟報。

  房俊興沖沖地從屋內迎了出來,就看到了處弼兄雙手都各自提著一個綢布袋子,大步行來。

  不禁心中生疑,面現歡喜。“處弼兄,為德兄,你們可算來了…這是要給小弟送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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