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也在一旁趕緊表態道。
“是啊父親,孩兒一定會全力配合好處弼兄。”
李世民滿意地點了點頭。“好,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干勁和沖勁。”
“不過程三郎,為了避嫌,在洛陽行宮建成之前,你就繼續賦閑吧…”
此言一出,一旁的李恪連咳帶嗆的,就特娘跟個肺癆晚期似的。
程處弼默默地砸了砸嘴,原本自己還美滋滋地想要混進將作監的隊伍里邊去。
要是能夠掛個少監的職務,隔三貧五跟那位閻大藝術家好好交流交流。
說不定能夠相逢一笑泯恩仇,再從他那里搞點書畫藝術作品。
不過李世民這么一說,再加上之前親爹的提點。
程處弼很清楚,怕是雖然在家都沒有將遷都之事說到明面上。
但不論是李家父子,還是滿朝文武,其實大家都已經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自己如果有了官身,反而還真不太好行事,也容易為人垢病。
如果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唐百姓,樂意花大錢給大唐太上皇陛下在洛陽修建行宮。
反倒讓所有人都只能干瞪眼,無話可說。
李世民瞪了一眼李恪,想了想,便將自己從繡衣使那里傳來的消息告訴了這兩個年輕人。
聽得程處弼與李恪二人臉色甚是難看,要不是當著大唐天子的面,程處弼真想好好地問候一下那幫子老家伙。
我這邊都不拿朝廷一個銅板,居然還來針對老子,呵呵…還想著耍陰招來對付程某人。
看到程三郎一臉窩火,眼珠子轱轆亂轉的表情,李世民開口安撫道。
“賢侄,他們也只敢用這種陰損的招數來對付你,只要你小心應對,應當不會有什么大事。”
“老夫也會盯著他們,如果他們一旦越矩,朕定會依律處置,嚴懲不怠。”
“另外嘛,賢侄你還有什么想法和思路,只管提出來,老夫若是能夠幫得上忙的,定不推辭。”
聽得此言,程處心中一動。“叔叔既然都這么說了,那小侄倒真有個想法,希望叔叔能夠恩準。”
“哦?你且說說看,讓老夫看看可不可行。”
看到程三郎兩眼放光的模樣,李世民不禁有些揣揣不安。
主要是根本不知道這個腦洞清奇的小子會提出什么離譜的條件,得先穩一穩。
不光是李世民,李恪也同樣瞪大了眼睛看著處弼兄。
畢竟自己跟處弼兄過來這里,其實被處弼兄逼著來商談另外一件事。
所以李恪也不知道處弼兄此時兩眼放光,這是想要搞什么名堂。
“小侄聽聞,我大唐這幾年來,民間私鑄錢幣之風漸起,皆因為我大唐錢幣所鑄不足所導致。”
“而那些私鑄錢不但大小不一,而且輕重各異,容易擾亂我大唐的財貨市場,影響到商貿往來。”
“就是我們在瀘州的時候,不但有私鑄銅錢流通,甚至還有些地方,拿出了劣質鐵錢來忽悠那些貧苦百姓。”
“所以,小侄覺得,與其讓那些民間那些私鑄者胡來,倒不如,把這項差事許給我漢唐商行。”
“…”李世民愣愣地看著程三郎,半天才道。
“你的意思是,想要朝廷準你漢唐商行私鑄錢幣?”
聽到這話,看到李世民那古怪的表情,程處弼趕緊搖頭。
“不不不,叔叔你會錯意了,我漢唐商行從來不搞假冒偽劣商品。
小侄的意思是,既然如今朝廷這邊不既然不樂意鑄幣。
倒不如請朝廷下旨特許,準我漢唐商行成為朝廷特許的唯一官方指定鑄幣機構。”
李世民打量著程三郎,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恪。
李恪牙疼地吸了口氣。這家伙想要干嘛?鑄幣這等大事,居然連不商量一下就把主意往外冒。
李世民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打量著這位愿意為了大唐王朝散盡家財的程三郎。
“你的意思是,你們漢唐商行愿意為朝廷鑄幣?”
“正是。”程處弼看到李恪頻頻遞過來的眼神不樂意地白了一眼回去。
這個浪貨,怎么可能知道鑄幣到底有多賺錢,而且鑄幣權這玩意到底有多牛逼。
不過現在可不是跟他解釋的時候,所以,程處弼只能用目光威脅李恪不要吱聲,回頭自己會再跟他解釋。
李世民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莫不是自己這幾年把老程家的俸祿罰得太狠,導致這小子心態扭曲。
興許他想的是,朝廷不過程家人發俸祿,程家人自己鑄錢來當俸祿?
可老夫是看在你為太上皇帝,為大唐王朝兢兢業業做事的份上,想讓你小子有利可圖。
而不是眼睜睜看著你小子把自個虧成窮光蛋好不好?
“程三郎,你可知道,鑄幣可不是生意,你若是把它當成買賣,老夫可以實話告訴你,你虧本虧定了。”
“知道不知道,朝廷鑄幣,光是鑄一貫錢,所需之銅、錫等料,就需要差不多六百文成本。
而還有丁匠過役期之后需要付以資財,導致鑄一貫錢,甚至需要一貫兩百,到一貫三百文的成本…”
“叔叔,這個成本,小侄在瀘州的時候就已經特地打聽過了。
可是我漢唐商行旗下,也有幾座銅礦,與其就那么擺放著,倒不如拿來鑄幣。”
“另外就是,小侄倒覺得,鑄幣本該是件賺錢的買賣。
怎么到了朝廷這里,居然會虧錢,實在是讓小侄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程處弼固執的在跟前嘰嘰歪歪,李世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程三郎,你確定你要鑄幣之權?你可要想清楚,所鑄之錢,要跟朝廷所鑄官錢一般精美。
可不是隨便找幾個匠人,就能夠鑄得出來的。”
看到處弼兄還有話要說,早就已經急得不行的李恪趕緊插嘴。
“父親,要不這樣,且先等處弼兄鑄出錢樣。
若是能夠與朝廷所鑄錢幣一般精美,咱們再來商議此事如何?”
“好,恪兒此言,深得我心,那此事就這么定了。”
程處弼呆若木雞地看了一眼表情很純良的李恪,又看了一眼老夫是為了你小子著想的李叔叔。
罷罷罷,既然如此,那自己還說個毛線,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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