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大帳之內,燈火通明,程處弼反復地詢問了那位送信來的信使。
直到確定問不出什么新東西,這才示意他先去休息,則他則陰沉著臉,坐在案幾后邊不言不語。
已經從三公子與那位信使的一問一答中,知曉了大概的程杰也是一臉蛋疼地立在一旁。
此刻,大帳之內,只有程杰,以及吳王府侍衛隊中的一位頭子:李墨。
李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很是蛋疼地站在另外一邊,目光十分復雜地看向程三郎。
程杰撫著濃須,沉吟半天之后開口分析道。
“公子,這些都是寧刺史的推斷而已,若是吐蕃在這里有大批精銳,肯定不會猶豫,直接兵鋒直指姚州就是了。”
作為追隨老爺沙戰征戰多年的老司機,程杰也還是有點腦子,不然也不會成為程大將軍的親兵頭子。
為了程三郎的安全,還特地把他派過來輔佐程三郎。
而且他這話,也是十分的合情合理,不論是程三郎還是李墨,都很認可他的這番言語。
三十多歲,正值年富力強的李墨撫著短須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分析道。
“也是,英國公率主力前往雅州,想必吐蕃人也早該知曉了。”
“怕是這姚州出現的吐蕃兵馬,應該是吐蕃人用來牽制英國公的一只奇兵。”
程處弼摸著額頭,看著程發已經拿過來攤開的地圖,一邊打量地圖,一邊發表自己的意見。
“牽制英國公抵御吐蕃人攻略雅州的戰略,這個是肯定的。
但是來到姚州只是一只吐蕃奇兵,還是一只蓄勢待發,圖謀姚州之地的吐蕃大軍,這可不好說。”
程處弼當然也不清楚,只不過他覺得,能把敵人想得越危險越好。
正所謂做最壞的打算,畢竟作戰那可不是小屁娃娃過家家,是會死人的,血淋淋的那種。
而姚州,又是大唐扼守劍南道南部疆域的咽喉,此地若失,等于是把這片豐饒之地供手讓人。
吐蕃若是控制住了這里,那么大唐劍南道的壓力只會更大,不會更少。
程處弼抱起了胳膊,打量著那張李績這位老司機這一次帶來的,由職方司為了制作沙盤而新繪制的地圖。
要比過去那種有些扭曲甚至抽象的地圖強得太多,至少明白那里是山,哪里是河,哪里是城塞,而且距離和比例都更加的貼近真實。
一邊打量,程處弼一邊小聲地嘀咕了起來。
“我們現在距離姚州已經不遠了,也就三百里地,若是照常速行軍的話,六日就可進抵姚州城下。”
“只是咱們現如今到了那,又有什么用?”
程發直接就樂了,覺得三公子這簡直就是走出了誤區,有兵直接搞不就行了,還想啥。
“公子,咱們到了那,當然是直接讓那些洱海各詔到姚州來,敢不來,那就是叛逆…”
程處弼一臉黑線地抬手指了指帳外。“給我去外面看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闖。”
程發看著公子那張不樂意的臉,還有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一臉詭色瞪著自己的程杰與李墨。
有些臊眉搭眼地哦了一聲,拍屁股直接就溜出了大帳。
程杰與李墨對視了一眼,二人都默默地決定不開口,覺得還是由著這位程長史自己繼續思考為好。
程處弼打量著這張地圖,半天之后不禁心中生疑惑。
“稱心,勞煩你把之前帶的另外一張地圖拿出來。”
一直站在后邊默不著聲的鄧稱心走到了一邊打開了箱子,很快就拿來了之前的那份地圖。
等到他攤開擺放到了案幾之上后,程處弼果然發現了里邊的不同。
“這是怎么回事?為何這份新地圖上,沒有劍川城?”
“對啊,好像還真沒有…”李墨與程杰也湊到了跟前打量半天之后,滿臉錯愕地小聲嘀咕道。
程杰抹了把臉,看了眼眉頭緊鎖的程三郎。“三公子,興許是那劍川城發生了什么變故。”
程處弼一臉蛋疼地打量著這份地圖,罷罷罷,這也怪自己。
畢竟之前乃是李績這位老司機當家作主,自己也就頂多是個吃瓜看戲的圍觀群眾。
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趕鴨子上架,所以不了解情況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杰叔,你去問一問那位信使,他是姚州寧刺史麾下之人,定然知曉因由。”
程杰點了點頭,當即大步朝著大帳之外行去,不大會的功夫,程杰的表情就顯得有些古怪地回到了大帳。
身后邊還跟著那位已經吃飽喝足的信使。
“你是說,幾年之前,劍川城就已經讓吐蕃給占了去了?”
程處弼呆愣愣地看著跟前這位信使,沒有想到,居然得到的是這樣一個情報。
“正是,當時是守備劍川城的守將大意,被吐蕃人夜襲成功,奪了劍川城。”
“等到劍川城被吐蕃人所破的消息傳到姚州時,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三天…”
之后,寧刺史自然是驚怒交加,率那八百精銳意欲興師討之。
結果距離劍川城約十里之地,就被三千多的吐蕃軍攔阻住去路。
最終,雙方的主將陣前面談,吐蕃國的將領的意思很簡單,劍川守將無故殺害了一個吐蕃部落的二十多名無辜百姓。
隨后那個吐蕃部落進行了報復,結果,不小心攻下了劍川城,將那里燒成了一片赤地。
事情是大唐有錯在先,之后的吐蕃部落首領犯錯在后。
但是劍川城已毀,他們也沒有辦法,所以,愿意奉上一百匹馬,作為對大唐姚州的補嘗。
寧刺史很憤怒,但是面對著數倍之敵,最終只能憤憤收兵而去。
之后再遣人前往之時,這才發現,吐蕃人重修了劍川城,寧刺史派人索回。
可惜,那些吐蕃人怎肯把到口的肥肉再拱手讓人,推三阻四就是不還。
寧刺史向朝庭上奏,只是那個時候,大唐正在與吐谷渾大戰,所以此事,只能暫且壓下。
大帳之內,一干聽眾聽得臉色難看無比,程處弼的臉色真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一雙大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