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閑雜人等都注意到了這位程長史夸張的表情變化。
都不禁心中生疑,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會讓程處弼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
“處弼兄,曲州支行那邊莫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程處弼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先別說話,按捺住了內心的激動,繼續看書信。
之前瀘州大都督府已經從陛下那里得到了旨意。
要將瀘州以及周邊各州都修筑水泥官道聯通,特別是聽聞了吐蕃騷動,南部六詔異動以來。
劍南道水泥官道修筑總公司指揮長程處弼就已經做出了前瞻性的決定。
那就是先集中一切力量,向南,繼續向南修筑水泥官道。
而曲州位于戎州的中部腹地,并且這里還有大量的煤礦。
所以程處弼與李恪、房俊等人商議之后,決定在曲州也興建一座大型的水泥廠。
利于戎州水泥官道的向南延伸與鋪設。
也正是基于這個原因,戎州分行曲州支行及時地組建成立,從瀘州以及戎州各行,抽調了一批精兵強將進駐。
步驟自然跟與瀘州諸獠打交道一模一樣,先是興建水泥廠。
然后掏錢跟那些曲州當地的獠人買煤,之后自然就是要進行詳細的市場考察。
爭取也在曲州大搞商貿往來,利于跟曲州的獠人形成利益共同體。
曲州的自然資源十分的豐富,不但有儲量巨大的煤礦,而且這里十分適合種植花椒和茶葉。
甚至這里居然有獠人種植甘蔗制石蜜,是的,從這一帶繼續向南,不少地方都很適合種植甘蔗。
而長安以及蜀中地區所銷售的石蜜,正是來自于劍南道中南部地區。
對于這些物產,漢唐商行自然開始磨拳擦掌,又是搞茶園,又是搞花椒種植園,還搞天麻種植等等…
只是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位深入獠人材寨在去搞市場調查的獠人調查員。
在曲州南的魯望,打探到了一個消息,當地的獠人說附近有一座古怪的山,山上有十分漂亮的石頭…
而他們村寨里邊,有些女人喜歡拿這種石頭來當飾品。
等到這位獠人調查員拿著用糧食換來的一堆石頭回到了曲州之后。
自然有漢唐商行的老司機發現了問題,那些石頭是孔雀石。
于是,曲州支行再一次派出了一只有探礦經驗的小分隊前往魯望。
然后就帶回來了一個令那位曲州支行掌柜驚掉下巴的消息。
在那魯望不遠處的那片幾乎寸草不生的山,是銅礦山…
銅礦山,呵呵…這位支行掌柜自然不敢怠慢。銅礦這玩意,在大唐,那就上戰略性的礦產。
所以他趕緊寫了一封書信,讓那名信使趕往瀘州大都督府,前來行程處弼這位漢唐商行的董事長請他決斷。
程處弼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那位身邊還擱著一個不大的木箱子,正在拘緊的喝著熱茶的信使。
朝著他點了點頭,看到要起身說話,程處弼抬手阻止了他。
“那個祿能,今日有要緊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新軍之事,你可得好好抓緊。”
祿能一臉懵逼地看著已然起身的程處弼,雖然不知道程長史因何要離開,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恭敬領命。
李恪與房俊對望了一眼,頗有默契的沒有吱聲,也快步跟著程處弼一塊躥出了屋子。
行不多遠,看到信使也跟隨在后方,這才悄然朝著程處弼打聽起來。
“不行,人多眼雜回去再說,總之是好消息。”程處弼毫不猶豫地拒絕漏底。
“別愣著,趕緊走,這可是事關咱們漢唐商行生死存亡的大事情。”
“處弼兄你…唉,成成成,趕緊回府。”
李恪氣的牙根發癢,偏偏又無可奈何。
一行人出了大營,打馬飛馳,入城,剛剛進了瀘州大都督府。
李恪就迫不及待地道。“處弼兄,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看到他如此,程處弼呵呵一樂,大巴掌拍在李恪的肩膀上,表情很是鬼祟地道。
“賢弟,發了,要發大財,不過不是咱們,是你爹。”
“???”李恪看著扔下了這么一句話后就繼續大步流星前行的程三郎。
扭過了頭來看向同樣一臉懵逼的房俊,抬手指指了指程處弼的背影。
“你聽到了沒?”
房俊篤定地點了點頭,不禁一臉狐疑地砸巴了下嘴。
“聽到了,處弼兄說的是你爹發了,不是咱們。好生奇怪…”
“對啊…”李恪雙手一攤,繼續一副懵逼臉。“咱們發財很正常,可是關我爹什么事?”
聽到身后邊傳來的對答,程處弼差點樂出聲來。
好在這里都是自己人,不然,若是有某位有繡衣使背景的人暗戳戳地往陛下那里打個小報告。
指不定一身史詩裝備的大唐皇帝陛下會抄著大棒棒親自躥到瀘州來大義滅親。
來到了內院之后,程處弼終于打開了那位信使帶來的箱子,里邊露出了一堆色彩絢麗而且有些還帶著金屬光澤的礦石。
一旁的李恪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那封來自于曲州漢唐商行掌柜所寫的書信。
當他看罷之后,不禁白眼一翻,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果然,不愧是處弼兄,這腦子真是…”
房俊沒功夫去看信,而是蹲在程處弼身邊,滿臉好奇地打量著這些漂亮的石頭。
“好漂亮的石頭,對了處弼兄,這些石頭到底是用來干嘛的?”
程處弼滿臉唏噓地打量著幾塊夾雜著漂亮藍色的銅礦石,感慨地道。
到得滿清時期的時候,云南的銅礦產量,幾乎占據了滿清銅產量的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