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瞬間,一片死寂,一干獠首,瀘州文武,李恪乃至房俊與程處弼都齊刷刷地看向祿能。
程處弼下意識地扭頭朝著李恪看過去,直接一個疑惑的眼神甩過去。
“莫不是賢弟你給這小子漏底的時候,不小心連底褲也漏了?”
李恪同樣以眼神回應。
“不可能,我就只讓人去跟祿能溝通了流官之事。”
祿能看著跟前那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模樣,不禁暗松了一口氣。
不瘋魔不成活。自己既然順了瀘州大都督之意,獻上了流官入主瀘州諸羈縻州之策。
自己已然成為了諸羈縻州的獠人眼目中人憎狗嫌之輩。
甚至是薛州獠內,也必然會有人對自己心生恨意,既然如此,還不如干脆做得更絕一點。
同樣都是投靠,干嘛不投靠得徹底一點?
乘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當口,自己就主動向大都督府投效。
成為了瀘州諸獠之中的表率,說不定還能夠獲得更大的利益。
娘子顧氏也已經給祿能分析過了,那日程長史盡聚瀘州諸獠首,這才南下對叛亂兵馬動手,就是想要殺雞敬猴。
既然如此,若是能夠成為效忠朝廷的表率,必然也能夠獲得大都督府的重視,甚至是重用也說不一定。
何況大唐最重軍功,憑著自己瀘州第一勇士的美名,好歹也算是叢林戰,山地戰高手。
若是能夠為朝廷建功立業,指不定還能夠像那些北方的異族首領一般,以戰功成為朝庭重臣。
可是遠遠比留在瀘州治下的小小的薛州當個山大王強得太多太多。
就像那契苾何力出身于隴右之地,又是鐵勒部落首領,追隨大唐兵馬東征西討,如今已然成為了大唐軍方重臣。
自己那位頗有見地的娘子顧氏那一番話,自然也打動了知道日后瀘州諸獠肯定不會歡迎自己的祿能。
所以他這會如同破罐子破摔般地進一步向大都督府投效。
一干瀘州獠首的臉色陰沉如水,瞬間也想明白了祿能之所以會這么做的目的。
但問題在于,雖然大家明白他的目的,但是他們也不樂意去學習。
像長寧州,又或者是能州、順州諸獠,多是半耕半獵的獠人。
的確不如薛州獠那般好勇斗狠,他們這些獠首多是養尊處優,跟普通人掐架,誰能掐得過誰都還不一定。
而薛州大小獠首之中,那幾位好戰份子瞬間面露狂喜之色,能夠跟著自家大獠首,一起去打打殺殺。
可是比成日只能跟隔壁鄰居掐架斗毆強上太多。
可是也有幾位則是臉色變得甚是難看,不過,他們卻也不好說什么,甚至不能說什么。
畢竟這樣的事情,對于朝廷而言是好事情。
自己如果蹦出來,指不定那位程雷神的手指頭就會懟對自己的鼻尖。算了算了…
李恪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中,將祿能給攙扶了起來,拍了拍祿能的肩膀,目光落在了程處弼的身上。
“程長史,你看…”
所有的目光又齊刷刷地朝著程處弼看過去,甚至不少的獠首眼中閃爍著期盼的光芒。
心里邊都在默默地祈禱。“拒絕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他,拒絕他…”
程年弼將這幫子獠首的內心獨白盡收眼底,老子這樣獨立特行的人,怎么可能如了你們的意。
程處弼走到了祿能的跟前,打量著這位瀘州第一勇士。
“既然祿刺史有此心意,下官倒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還請大都督決斷。”
李恪的眼珠子瞬間鼓了起來,飛快地眨動了好幾下。
程處弼同樣以堅定的目光回應,意思就是搞就搞了,怕個鳥。
李恪無可奈何地眼珠子一轉,只得笑瞇瞇地道。
“好,既然如此,那本都督就先答應祿刺史了。
回頭再上奏朝廷,朝廷定然會很喜歡像祿刺史這樣戳力報效朝廷的能人智士。”
祿能趕緊再一次拜倒謝恩,身后邊那票喜歡殺人放火打家…咳,為國效命的薛州糙老爺們也紛紛拜倒在地。
最終,經過了慎重的商議,終于給出了對于薛州刺史祿能的處罰。
祿能罰銅千斤,從薛州刺史降為校檢薛州刺史,并讓他負責嚴選五百薛州獠兵精銳,入大都督府效命。
而獠兵精銳,則由大都督府長史程處弼為主,典軍房俊、校檢薛州刺史祿能二人為副。
程處弼待那李恪宣布之后,站了出來,笑瞇瞇地掃過一干瀘州文武與大小獠首。
“諸位,薛州雖然算是瀘州獠兵翹楚,但是,我瀘州諸獠,也各有精銳悍勇之士。”
“故爾,下官請大都督頒令,著令瀘州諸獠健銳之士,有意從軍者,可自行前往瀘州大都督府自薦。”
李恪一臉黑線地看著程處弼擅自作主,干巴巴一笑。
“程長史言之有理,那此事就按程長史所言,先這么定了。”
至于瀘州文武,面對著吳王李屬與程三郎的一問一答,原本也想表達一下意見。
到考慮到這二位的背景,既敢納祿能率軍入大都督府,又還想要征召獠人入伍。
十有八九,應該是得了朝廷的授意,既然如此,不如由著他們折騰去,自己何必蹦出來當這個惡人。
顧氏聽到了輕快的腳步聲傳來,起身走到了房門,看到了夫君一臉意氣風發地快步行來。
不禁嫣然一笑,上前兩步微微欠身。“夫君可是成了?”
祿能爽朗地大笑出聲,眉飛色舞地道。
“成了,為夫先是獻策,之后又主動率獠兵投效大都督府。”
“大都督很是開心同,而程長史也沒有刻意為難于我。”
“大都督府會先遣一官員,暫時幫我署理這薛州民政。”
顧氏聽著夫君之言,頻頻頷首,等聽到夫君詢問自己是否要跟他同往瀘州。
顧氏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
“如今夫君你前往大都督府效命,這薛州卻也還有咱們家大量的產業在此。”
“何況只要朝廷一日沒有將瀘州諸羈縻州的權職交卸,夫君你就還是薛州刺史。”
“妾臣還是應該留下來,妾身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但好歹只要妾身在此。
夫君的子女在此,就足以震攝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替夫君守住家業。”
祿能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輕輕地攬住了妻子的香肩。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