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站起了身來,朝著張勁恭敬一禮道。
“好的師叔,我們會盡快完成,我與程光離開長安的這段時間。
醫學院這邊,就只能拜托師叔還有你們弟兄了。”
張勁趕緊起身回了一禮正色道。
“放心吧,倒是你們弟兄,一定要照看好那些咱們程氏大學醫學系的優秀學員。”
“他們隨你們前往沙場,那可是兇險之地,本該是我帶隊前往,可惜…”
張勁有些蛋疼,自己已經很主動地去找了那盧國公府的管家程富,提出讓自己去帶隊隨軍前往。
可惜,程富笑瞇瞇地告訴了自己,三公子有交待,你張勁就老老實實蹲在長安。
上戰場這樣的事情,還是程家人去。
話說回來,程亮與程光二人好歹之前隨軍出征過吐谷渾,他們二人的醫術,已然在大唐軍伍之中揚名立萬。
這哥倆帶隊,的確更容易令那些軍中的糙漢子信服,畢竟此番出征的精銳里邊。
就有不少是之前參加過征戰吐谷渾,甚至是在那一場大戰中負傷得到過治療的大唐精銳。
聽聞這二位要隨軍前往,頓時洋洋得意地跟那些新來的弟兄袍澤們吹噓起了程家醫者的牛逼之處。
如此一來,居然讓即將要出征高昌的唐軍將士士氣一振。
就連李世民自己也沒想到,就只是因為聽聞了程氏大學的醫者隨行,就能夠讓將士們如此歡欣鼓舞。
畢竟若是軍中有了像程光、程亮這樣的醫者,將無數大唐傷卒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有了他們,就相當于是自己的性命得到了很好的保障。
不論是契苾何力還是侯君集,在見到了軍中的將士們的情緒變化后,有意無意地縱容著這樣的宣傳。
而在這個時候,李績這位大唐兵部尚書,已經躥到了戶部去。
找到了那位戶部尚書唐儉,此刻二人正在戶部的壓縮軍糧制作工坊之中走動。
李績打量著那些正在制作壓縮軍糧的工人們,這工坊里邊溢散著濃郁的香味。
看著工人們正在將那些各種的配料正在按比例攪拌,擠壓成形,還有人正在用油紙對已經涼下來的壓縮干糧進行包裝。
唐儉抄起了一塊包裝好的壓縮軍糧,湊到了鼻子下面聞聞那股子香味,遞給了李績笑道。
“此番根據兵部這邊的要求,我們制作了五萬人,一個月的壓縮軍糧。”
“如今這最后一批,將會在三天之后就可以全部完成。”
李績接到了手中之后,撕開了包裝,聞了聞之后咬了一口,品抿著這玩意的味道,慢慢悠悠地道。
“那就好,有了這個,大軍穿越沙海,就不必擔憂被高昌之敵提前查知,斷我糧道。”
“將士們到時候也不會餓著肚子行軍作戰。”
唐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從長安出發,到達玉門關,約需要一個月。
這一路都算是在大唐疆域之內行進,輜重補給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是出了玉門關之后,從玉門關到那高昌,那就是兩千里沙海。
將士們想要穿越沙海補給就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問題,不過好在,有了對于西域之地十分熟悉的契苾何力。
不過即便如此,反復地進行兵棋推演之后,仍舊有一千多里地的沙海需要穿越。
這一千多里地,只有寥寥幾個綠洲,能夠給大軍補充水,但是食物卻根本沒辦法。
不過好在,李績這位跟程處弼打賭輸了半年俸祿的兵部尚書很快就提出了攜帶壓縮軍糧穿越沙海的計劃。
第一,壓縮干糧不需要蒸煮就能夠食用,第二,重量輕,飽食感足。
而且還能夠保證將士們有足夠的體力維持一整天的大強度運動。
若是常規的大唐軍糧,就是小米,一天至少三斤,二十天,那就得六十斤的負重。
而且小米都是生的,還得需要燃料進行熬煮。比起壓縮軍糧的適用性,實在是天差地別。
并且這是左衛大軍已經反復驗證過的。為此,李世民欣然下令,制作五萬人份一個月的壓縮軍糧。
李績嚼巴嚼巴,將那一塊壓縮軍糧啃了一半,實在是太干了點,接過了侍衛遞來的水灌了一大口。
這才滿足地砸了砸嘴,辭別了唐儉,離開了這壓縮軍糧制作工坊。
十數日后,軍備已然齊整的侯君集與契苾何力終于率領大軍馳出了長安,朝著那玉門關方向疾行而去。
交州城中,一干管事正陸陸續續地到達交州漢唐商行交州分行所在。
他們到達之后,徑直穿過了分行的商鋪,進入到了后院,雖然前些日子,剛剛獲得了一次大豐收。
但是他們的臉上,都滿是憂色,小聲地議論著什么。
隨著漢唐商行在交州大搞開發的消息從朝中傳出來之后,不論是長安,還是洛陽。
大唐的達官顯貴,還有世家大族們,都覺得不能再繼續等待了。
畢竟一幫糙老爺們都搶在自己跟前在交州大肆采辦土地,甚至陛下的愛女晉陽公主都在那交州之地獲得了大量的田地。
再加上那一歲可以收三季的三季稻的出現,讓無數人看到了機會。
所以,隨著那些達官勛貴、世家大族的代表們紛紛抵達交州,雖然讓交州的地價漲了一截。
但是,但凡是有點遠見的人,在那些代表們到達交州開始大肆買地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妥當。
因為南方的人口不多,特別是交州都督府一帶的人口,根本無法消化那么多的糧食。
隨著現如今開墾出來的土地,如果全部種上三季稻谷,一年的三季產出,當地的消耗,怕是連一成都不到。
那么必然會令整個交州的糧價跌到一個令人心疼的地步。
為此,大家都不禁憂心忡忡地開始未雨綢繆起來。
而今日的聚會,正是由漢唐商行交州分行的主管事程安要求召開的。
程安此刻正在仔細地看著那封來至瀘州的書信,這封信的手筆,正是漢唐商行的發起人程三郎。
程安之前隨海船南下去浪了一圈,回來之后,就正好知曉了那些人正在趕來交州的消息。
知曉了這個消息之后,程安也不禁有些蛋疼,正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的當口,卻收到了這樣一封來自于瀘州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