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臉色黑著了鍋底色,嘴皮子都有點哆嗦,惡狠狠的目光掃過那位繡衣使。
繡衣使生生給嚇出一頭臭汗,但是他也很無奈了,陛下你當初說的。
事涉那三位不著調的年輕人,他們的一切風評,切切不可擅自涂改,或者是春秋筆法。
朕一定要知曉真相,微臣這里呈上來的,絕對都是干貨,連增一筆,減一筆都沒有。
看到原本笑得東歪西倒的大唐皇帝陛下,突然之前目露兇光。
李靖與房玄齡兩人直接就懵逼了,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陛下的情緒變化如此的劇烈?
李世民趕緊呷了一口清肝明目還養生的枸杞菊花茶定了定神。
這才控制住那波動過于劇烈的情緒,原本還想拿這份東西,讓這二位心腹重臣看看,讓他們也來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可是隨著黑自家恪兒的流言浮于紙面上后,李世民決定不分享了。
笑瞇瞇地將那在瀘州所發生的事情,以及這三位年輕人到了瀘州之后的所作所為簡略的描述了一遍。
聽得李靖與那房玄齡也是哭笑不得,不過當聽聞那諸州獠首到瀘州拜會新到任瀘州大都督之際。
那些獠人意欲借機挑釁,結果被麒麟臂的程三郎還有力能舉鼎的房二郎給壓制得灰頭土臉。
房大相爺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一臉黑線地聽著這位嬉皮笑臉的陛下描述著自家兒子一手拿書一手耍石鎖砸人的畫面。
氣的恨不得抄起大棒棒躥到瀘州去揍那混帳小子一頓,簡直就是有辱門風。
李靖一個勁地揉著發硬的肚皮,果然,那三個年輕人,不是正在搞事情,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
不過,陛下只言及了房二郎與程三郎,卻對于自家兒子,新任瀘州大都督在這件事情里邊扮演著什么角色只字不提。
但是,從方才陛下那失口道出的那半截話,再結合陛下當時的表情,呵呵…
看樣子,想必陛下也很想抄起大棒棒躥到瀘州去揍親兒子一頓。
李世民親自將那李靖與房玄齡送到了甘露殿外,笑瞇瞇地撫著長須目送著這二人漸行漸遠之后。
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一臉不樂意地躥回了甘露殿下,抄起了那份來自于繡依使的密折,一看又是一陣牙疼。
特娘的…雖然關于程三朗還有房二郎那兩個小子的流言有些夸張和胡鬧八道,可是終究只會讓人一笑而過。
但是關于自家親兒子這個嗜好,到底是什么鬼意思?
堂堂的親王殿下,居然嗜食大耗子,雖然老夫知道你小子喜歡吃竹鼠。
但問題是,這都給傳成什么鬼樣子了?
李世民翻了半天白眼,悶哼了一聲,好在瀘州地處蜀南之地,交通不便,又離長安甚遠。
想來,這等流言再怎么,也不會傳揚到長安才是。
就在李世民正憂心忡忡地當口,就看到了愛妻觀音婢翩翩而來。
長孫皇后坐下之后,朝著李世民言道。
“夫君,方才妾身過來的時候,遇上了房相還有李衛公。”
“不知為何,房相似乎心情頗差,夫君可知其因由?”
李世民一想到關于房二郎舉著石鎖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一邊讀書一邊拿石鎖砸人的畫面,直接就樂出了聲來。
“???”長孫皇后呆愣愣地打量著突然之間嘿嘿嘿樂不可吱的夫君,整個人都迷了。
笑了幾聲,李世民這才有些尷尬地干咳了兩聲。
“那是因為方才房卿知曉了他家二郎在瀘州鬧出來的事情,想必這會子,很是惱恨他家二郎的文武雙全,嘿嘿嘿…”
看著夫君那張興災樂禍的臉,長孫皇后臉色微黑,目光一掃,看到了擺在案幾上的折子。
李世民與她并肩而坐后將這份折子遞給了她。
“這是繡衣使從瀘州傳回來的消息,你瞧瞧吧,唉…這三個小子,老夫都實在不知道該夸他們還是該笑他們。”
“…”長孫皇后差點就呵呵出聲,你已經笑得都已經沒有天子威儀了好不好?
凝神看去,看到了這妖蛾子三人組到得瀘州之后的諸事,長孫皇后不由得輕咦出聲。
“夫君,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漢唐商行的作為,著實讓妾身刮目相看。”
“是啊,為夫也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之前,為夫與程三郎言及瀘州治政之時。”
“他倒是曾經跟我言及過,說是叫什么招商引資,工商業扶貧,當時,為夫只當這小子又在胡說八道。”
“如今看來,似乎他這是早有謀算…”
不過,等長孫皇后翻到了后邊,關于瀘州諸獠首齊聚瀘州大都督府,開辦大會的場面時。
長孫皇后這位微表情管理十分出色的優秀女性,俏臉一陣扭曲,趕緊抬手,把臉深深地埋下。
長孫皇后搖了半天頭,才強忍住笑意繼續看下去,可是看著看著,就在差點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之前。
看到了關于李恪的密報,瞬間表情一僵,半天才朝著身邊表情古怪的夫君看去。
“夫君,那些瀘州百姓到底怎么回事,把恪兒給描繪成這般模樣…”
李世民白眼一番,滿臉惆悵地看向天花板,一向到在那些瀘州百姓的心目中。
自家恪兒是那種看到大耗子就露出癡笑滴著口水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咬了咬牙,李世民悶哼了一聲道。“那小子,哼…”
“若不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失儀,焉能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
“回頭為夫定要去好好斥責他,再不給老夫好好干事就滾回長安閉門思過。”
“罷了,既然如此,那此事暫且擱置,若是這小子再鬧出什么事端,朕一并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