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對,是建立瀘州水泥廠的決心,程處弼猶記得,瀘州可是有好幾座水泥廠。
跟程處弼玩得好的那個哥們,老爹在納溪區的水泥廠當技術員,老媽在長寧煤礦當會計。
這位同學當年可算牛逼得不行,畢竟老爹和老娘都算是在好單位,肥差的那種。
這小子零用錢賊多,程處弼等好幾個狐朋狗友跟著這貨經常吃香喝辣。
特別是一到休息日,大家就會躥到南邊去,路過竹海的時候,順便先去搞點竹鼠,采點竹蓀竹筍啥的。
然后到他老媽的宿舍去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搞一頓,美滋滋。
程處弼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顯露了自己驚人的廚藝天賦,反正那個時候,烹飪這些玩意,他已經十分熟練。
不光是竹鼠,有時候還逮點蛇類,甭管有毒沒毒,一幫子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熊孩子們。
總能夠有辦法將那些蛇類降伏,最簡單就是用竹竿,有時候還帶上自制的捕蛇器。
嗯嗯…當然,那是在還沒有立法全面禁止獵食野生動物的年代。
畢竟程處弼自認也是一位守法公民,一邊趕路,一邊陷入了青蔥時代的回憶時光。
只是回憶太香,香得程處弼差點又滴出了口水。
好在這個時候,莫昆在前面開始招呼,程處弼策馬馳前,看到了前方是一片類似溪谷的模樣。
不過那里不通路,無奈之下,只能留下一部份人手,程處弼則在莫丹的陪同之前跟隨著莫昆深入。
總算是行出了數里之后,看到了那片被長寧的獠人稱為黑谷的那片地方。
莫昆走在最前方,然后跳下了那不深的溪谷里邊,然后指著一旁邊一片被野草覆蓋的地方。
程處弼抬眼看去,看到了這面高約數丈的坡面,那裸露出來的地方,可以看到類似巖層的油黑色。
程處弼大步上前,抄起了一塊掉落在谷中的黑色石塊,仔細地一打量,這是煤,百分之百就是煙煤。
一位工部的官員也抄起了一起,然后拿手指頭在上面又扣又扒,然后湊到了鼻子下面聞了半天之后,肯定地道。
“程長史,這確實是泥碳。”
“沒想到,這地面上露會裸露出不少,看來,這里的泥碳應該不會少。”
程處弼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這位工部官員是不是猜的,可是后世,煤礦可是挖了好幾十年還有。
后世還是機械挖的都能挖上數十年,何況古代,用上一二百年,程處弼覺得完完全全沒得問題。
確定了這里有煤,終于松了心中大石的程處弼與一干工部官員們開始朝著官道方向前行。
這才行不多遠,突然聽到了前邊傳來了一聲慘叫,卻是那莫昆身邊的一名護衛。
他抬起了腿,腿上則吊著一條綠色的蜷曲物體,一旁的莫昆大喝一聲,拔出了腰畔的刀就要剁過去。
程處弼趕緊大喝一聲。“住手!”
三步并著兩步沖到了前邊,看清楚了,那位獠人護衛的小腿被一條長約兩尺有余,渾身碧綠的蛇,這玩意正是在竹海處最為常見的竹葉青。
“別動我來對付。”程處弼伸出了手,直接一把就鉗住了那竹葉青的頭部。
“程長史,這可是毒蛇,小心…”
莫昆看著程處弼居然敢用手去捉毒蛇,不禁驚呼出聲來。
后邊躥過來的程烈大急,扯起嗓子喝道。
“三公子,你快撒開,我們剁了它。”
程處弼白眼一翻,一手提蛇尾,手腕用力地抖了幾下之后,扔到了一邊去。
原本之前還神氣活現,不停盤著身體的竹葉青,此刻動只能勉強地動著腦袋,但是整個身體全都變得軟棉棉的。
“稱心,快去拿我的藥箱,你給我坐下來,給我一條繩子。”
“程長史,你這是要做什么?”莫昆一臉懵逼地看著程處弼。
程處弼不耐地喝道。
“我要求他,愣著干嘛?”
拿繩子先系在了他膝蓋下方,拔出了腰畔短匕,讓程烈點燃了火絨,拿匕首在火上撩了幾下之后。
朝著那位臉色難看的護衛安撫道。“放心吧,我現在給你處理,不會有大問題的。”
說話間,程處弼的刀已然在他的小腿被蛇咬傷的位置劃開了一個十字形的切口。
又接過了程烈遞過來的水囊,反復地清洗和擠壓,反復數次之后,程處弼直接一嘴就撮了上去。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程處弼,就看到他用力地吸了幾下之后,然后朝著旁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接過水囊漱了漱口,又繼續…
已經從后邊趕過來的莫丹看到了這一幕,臉直接就綠了。
“程長史,你是做甚,這萬萬使不得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長寧獠可就完了。”
“別廢話!”程處弼不樂意地喝道。
旁邊的程烈看到公子嘴法如此嫻熟,突然一拍腦袋回過了味來。
“莫刺史不要著急,我家三公子乃是鼎鼎大名的醫者,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放心吧。”
“程長史是醫者?”莫丹一愣,旋及想到了自己打探的關于程三郎的傳聞里邊,據說他有一身神奇的醫術。
最擅長的就是拿刀給人治病,對了,方才他也動刀子了。
這個時候,鄧稱心已然氣喘吁吁地背著急救箱趕了過來。
程處弼接過之后打開了第二層,從里邊拿出了一個瓷方盆,打開了蓋子之后,從里邊抹出了一指頭的黑色的膏狀物。
手指頭直接一戳,懟到了那位被蛇咬傷的倒霉鬼傷口處。
這位倒霉的護衛一臉懵逼地看著程三郎,嘴皮子哆嗦不已。
“放心吧,這是蛇藥,稱心,拿那邊的小勺子,只能舀半勺的量,讓他趕緊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