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昆趕緊扭開了臉,差點樂出聲來。想不到,房俊那個憨小子跟程三郎混了沒幾個月。
也知道耍心眼了都,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李世民很滿意,不愧是自家的孩子,嗯,那房二郎這小子也不錯,不愧是自己未來女婿,有前途。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眼珠子鬼鬼祟祟轉亂的程三郎…
看到這家伙一副賊心不死的模樣,李世民樂呵呵地道。
“怎么,要不老夫就先離開,讓你們仨小子商議出個結果再回來?”
很大氣的說法,但是有個鳥用。
就這哥倆那德性,鐵定把什么屁事都推老子身上。
還不如當面鑼對面鼓的跟你老人家打打擂。哦不…是有商有量。
程處弼撓了撓下頷,無可奈何地只能自己心算一番。求人不如求已。
按照一匹布能得三套棉衣內外襯來計算,五萬套棉衣,怎么也得請上兩三百位織娘。
辛苦半年的光景,這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就得看大唐天子樂意拿出什么樣的好寶貝來換。
“叔叔,要不這樣,若是漢唐商行能夠交出五萬套棉衣和棉手套。
還請叔叔允許我漢唐商行在涼州購買個一二十萬畝荒地種植棉花。”
“涼州?”
程處弼用力地點了點頭。涼州,也就是后世的武威。
其他程處弼不知道,但是他有個同學是甘肅武威市人。
曾經告訴程處弼,武威是甘肅省的種植棉花重要地區,僅次于酒泉地區。
說是每年都有幾十萬畝的棉花收成,當年有十多家紡織企業,他的父母就在當地的紡織廠工作。
所以,程處弼當然不會去犯錯誤地瞎找地方,他已經跟李恪等人詳細地研究過地圖。
涼州的話,還能將就一二,畢竟距離長安若是長途跋涉,一個來月的功夫就能夠來到長安。
至于酒泉,遠天遠地的,高昌更是遠得特娘的心碎,不在程處弼現階段的考慮范圍。
“這沒問題。”李世民很痛快地點了點頭。
“另外嘛,小侄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李世民看著搓著雙手,笑得份外討好的程處弼,嘴角一揚,這小子的戲肉來了。
“嗯,你且說說看。”
“其實這個要求很簡單,小侄身為大唐的臣子,又是武勛子弟。
很希望能夠為我大唐的武賁之士多作一些貢獻。
所以,若是小侄希望你能同意,大唐軍方的冬衣,全部從我們漢唐商行采購。”
“我們一定會以最優惠的價格,最優質的質量,為大唐軍方提供最精良的冬裝…”
程處弼說得很是斬釘截鐵,就差沒拿大巴掌一個勁地拍自己的胸口。
表達自己希望漢唐商行能夠成為一家忠君愛國的優秀企業,為大唐軍方作出自已應有的貢獻。
聽到了程處弼的要求,李恪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恨不得翹起大拇指向處弼兄贊上一聲高,實在是高。
大唐兵馬足有百萬之數,哪怕是一件只賣個一百文,一年只采辦十萬件,那也是一筆不小的生意。
重要的是,有了大唐軍方這個收貨方,自己這才多出來的那些棉衣,自然就可以往民間發賣。
軍人都穿不爛的棉衣,質量那么好,還物美價廉,你們不買,良心不會痛嗎?
重要的是,保暖性鐵定比那往麻衣里邊塞蘆花強太多。
尋常老百姓會不買嗎?想想大唐千千萬萬的百姓,這生意再薄利多銷,一樣賺得飛起。嘖嘖嘖…
李恪瞪大的眼睛里邊,仿佛正有一枚枚黃燦燦的銅板正在叮當作響。
房俊也一臉崇拜地看向處弼兄,別的不論,論急智,處弼兄這腦瓜子可真是好用。
難怪娘親說,讓自己好好跟程三郎學,哪怕學不會,在他身邊呆多了,也能夠多長幾個心眼。
一想到被處弼兄坑得死去活來的斑斑血淚,換來的心眼,房俊覺得跟著處弼兄和為德兄混跡的這些日子。
真切地體會到了什么叫著社會的毒打,人生的艱辛。
是的,社會的毒打這個形容,正是出自于處弼兄之口,過去的他,不明白。
現在的他,很有深刻體會,足夠寫上好多頁日記的那種。
李世民瞇起了兩眼,手指頭在案幾上敲打著,仔細地盤算著其中的利弊。
妖蛾子三人組則安靜如雞地坐著,靜待著皇帝大佬開口。
足足過去了一柱香的功夫,李世民這才翹起了手指頭晃了晃。
“朕不會給你們一文錢。”
“???”程處弼與李恪還有房俊三個人全都愣住了。
仿佛就像是在欣賞大唐皇帝陛下變成了玻璃種的翡翠公雞。
李世民倒沒有想到自己在程處弼的心里邊會變化成渾身插碰上雞毛的那種家禽。
很樂意欣賞到這三個小娃娃目瞪口呆的表情,這才慢條斯理地道。
“老夫準漢唐商行在涼州開墾五十萬畝荒地種植棉花,而且老夫不會要漢唐商行一文錢。”
“不過漢唐商行,從明年起,每年要向朝庭免費供應冬裝二十萬套。”
聽到了五十萬畝,程處弼的眼珠子亮得如同兩盞二百瓦的LED燈。
當聽聞不到一文錢的時候,有從兩百瓦暴增至兩千瓦的趨勢。
直到李世民說出要向朝庭免費供應冬裝二十萬套,程處弼的理智終于回到了腦子里。
“叔叔,小侄有一個疑問,不知道需要免費多少年?”
李世民翹起了兩根手指頭,程處弼的臉色瞬間一黑。“兩百年?”
“噗吡…”也不知道是李恪還是房俊,不知道哪個混帳在程處弼身后放了個啞屁。
趙昆頻頻咳嗽,這小子腦子能不能正常一點。
李世民臉色也有點黑,兩百年?老夫都化灰了好不好,誰特娘的能管得到兩百年后。
一咬牙一跺腳,程處弼一臉鄭重地道。“既然如此,小侄謹代表漢唐商行,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