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嘴角輕快地揚了起來。“李卿倒是會形容,程老三這小子,在紙上談兵的天賦,說不定能與那趙括比肩。”
“長平之戰,那位成名已久的不世名將白起。
去對付一個只懂得紙上談兵,從未統帥過一兵一卒的趙括。”
“若是這都不能勝,那他武安侯之數十年難尋一敗的名聲,豈不是白給了?”
李績亦是點了點頭附合道。“武安侯遇廉頗不能得勝,施針離間,使趙王易帥,這是其一;
趙括此子,只懂得紙上談兵,未曾領軍,這是其二…”
“天下名將,又有幾人能夠不敗?重要的是勝而不驕,敗而不餒,方可成大器。”
“倘若那趙括,若也能夠先有率軍征戰的經歷,多加磨練,知恥而后勇,指不定也會成為趙國的柱石之臣。”
“又何至于為秦國所乘,成為了趙國的罪人。”
李世民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大唐自然不是區區一個戰國七雄可以媲美的。”
“陛下圣明。”李績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心悅誠服地朝著李世民一禮贊道。
“他程三郎就算真是個趙括,臣相信陛下也能夠有手段,將那小子教導成我大唐的將帥之才。”
“哈哈,那是自然…不過程三郎這小子心性不定,成日盡搗騰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讓人鬧心。
現如今說這些為時尚早,日后再說不遲。”
“更何況我大唐兵強馬壯,名將如云,年長的李靖六十余猶有勇力。”
“而年富力強者,更是有如李卿你們這幫大唐將帥,足可保我大唐數十年安泰。”
說到了這,李世民拿桿子指了指沙盤。“這沙盤是個好物件,不過太少了。
朕會讓閻卿,將我大唐邊塞諸多要害之地,盡數筑成沙盤…”
“今日既然無事,咱們再來推演推演吐谷渾之戰事,雖不能親臨戰陣,可好歹也能過過癮頭。”
“陛下所言極是,不過這一回,臣來統帥我大唐武賁之師如何?”
“哈哈,成,那朕就來掌控吐谷渾兵馬…”
兩位姓李的老漢又開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自相殘殺。
至于程三郎,直接溜出了皇宮,既然不用當值,自然直接拍屁股竄回了家,當然不是去打牌。
而是去監督那三個熊孩子弟弟,避免過度拆家,還得要求他們好好的寫課業。
畢竟程家的好娃娃,也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
長安城外,春光正好,無數文人雅士們正翩翩而游,不過此刻卻有一只隊伍正逆流而來。
因為一只由勛貴紈绔子弟組成的大部隊打獵歸來。滿滿一大車那些已經呃屁的獵物。
還有那些負弓挎刀、高聲談笑的糙老爺們。令那些文人雅士紛紛走避,嫌棄而又無奈地避于道旁。
大唐皇帝陛下稱為英果類已的不良皇子李恪,洋洋得意地策馬前行。
身后邊跟著幾位斬雞頭燒黃紙的狐朋狗友,如李震、李思文、李器,還有房二。
當然也少不了那尉遲雙胞胎之一的尉遲…嗯,今天是寶慶。尉遲寶琳今日當值。
還有程家老二程處亮亦在其列,老大和老三今日都有公務,程家一二三只能由程處亮作為代表。
尉遲寶慶打量著這些野物,頗有些遺憾地道。
“果然還是春秋兩季最是舒服,可惜就是這些獵物瘦了些。”
李器這位連貓頭鷹和烏鴉都能大快朵頤的鳥賊大將軍幼子呵呵一樂。
“瘦點怎么了,還不一樣能吃。”
尉遲寶慶頓時不樂意了,一臉嫌棄地指著車子的一個角落,那里是用一根柳條,穿著一串不大的鳥類。
“能吃是能吃,可李器老弟啊,不是為兄說你,別人都射四條腿的,你盡整兩條腿的。”
“兩條腿的也就罷了,你居然連麻雀和戴勝這樣沒二兩肉的鳥也弄回來,收拾好了都不夠塞牙縫的…”
“寶慶兄你這是什么話,別看它們小,可是肉賊香。
特別是那麻雀,去毛去內臟,然后往油鍋里一炸,那滋味饞不死你。”
李恪看著那已經在望的城門,聽著身后邊那幫兄弟們的爭論聲。
更看到了周圍那些避之不及,滿臉嫌棄的騷人墨客和商旅路人。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高聲提醒道。
“諸位弟兄,莫要再爭執了,咱們今日獵回來這么多的好東西,現在時間尚早。”
“不如先到程府,讓他家的廚子給收拾收拾,咱們也好拿來下酒。”
熱情好客的程家人,絕對不會拒絕有客登門,程處亮聽得李恪的提議不由得一樂。
“這沒問題,你們幾家的廚子,收拾這些玩意,難道還能比得過我們程家?”
這話惹得大家伙怒目相視,不過想想也對,老程家的廚子經過了程老三的親自調教,現如今本事大漲。
李震正要點頭,突然想到了那威力和口感都十分瘆人的程府秘制三勒漿,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去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們老程家的三勒漿,勁道足是足,就是太特娘的難以下咽了。”
“那也總比喝那娘里娘氣的葡萄釀來得痛快,都別啰嗦,就到程府去。”尉遲寶慶嘿嘿一樂。
“反正程叔不在府中,咱們怎么上竄下跳好歹不會有長輩打擾。
若是到你們家去,有長輩在,又哪能那么松快自在。”
李恪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大唐的美酒,實在是太少了,畢竟糧食酒很難有,因為朝庭嚴禁用糧食釀酒。
于是乎,葡萄釀大為盛行,可是那種果酒的滋味,說好也就那樣。
老程家的秘制三勒漿的滋味雖然詭異了點。
可好歹勁頭大,擊喉感強烈,最是適合喜歡具有挑戰意志和冒險精神的純爺們飲用。
李器聽得此言,便迫不及待地提議道。
“既然咱們議定是到程家去,那么是不是該先分一分獵物,湊湊伙食?”
“某家就拿這兩只野兔湊了…”尉遲寶慶提了兩只肥美的野兔,扔給了程老二的家丁讓他提溜著。
程處亮很是豪氣地道。“今天程某運氣不錯,這只獐子正好拿來當主菜。”
“不錯不錯,還是程老二實在,那我就也湊一只野鳥一只野兔。”
李震眼珠子一轉。“那個什么,今天我們哥倆運氣不好,要不就湊這玩意如何?”
順著他的手所指的事物望過去,一只拖拉著舌頭、耷拉著白眼的青狼赫然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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