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聽到這話,頓時打了個激靈,不到五天了,說好的《愛情攻略》都還沒影。
不行,明天正好要去太醫署,既然要擔負起為太子殿下編撰《愛情攻略》的重擔,嗯,明天就不用帶竹牌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程處弼就領著兩位忠仆,精神抖擻地趕到了太醫署。
看到了這位又來了,一干太醫署的官員與醫者們,紛紛給這位喜歡呆在太醫署里打牌的程太常行禮致意。
然后相視無奈地一笑,只要聽到那院子又傳出什么三帶二,炸彈這樣的聲音。
必定又是程太常在與兩位忠仆兢兢業業,嘔心泣血。
武媚剛與一干醫女入了太醫署,就遇上了程三郎派來等候的程亮,與那鄧司藥招呼了聲后便快步而去。
正蹲在公房里邊,看著鋪開的貢紙和毛筆硯臺沉思的程處弼,聽到了腳步聲趕緊站起了身來。
“媚娘來啦,來來來,快坐下,餓不餓,我下面,咳…我這里有小魚干和香干,來嘗嘗。”
武媚娘有些狐疑地打量著程三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案幾跟前,看著那擺在跟前的兩碟小吃。
又抬頭詳端了程三郎兩眼,這才篤定地道。“有事?”
“媚娘不愧是女中豪杰,我這都還沒開口你就知道了,厲害。”程處弼嘿嘿一樂,也坐了下來。
打了個眼色之后,兩名忠仆識趣地走出了公房,到旁邊的廂房烤火去也。
程處弼看到沒有了人,這才沖那品嘗著小魚干,目光卻一直盯著自己的武媚笑了笑。
“那個…其實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好朋友,他呢,不知道該怎么跟女人相處。”
“哦,你這個朋友是誰?…”武媚很刻意地拉長了哦字音,表情開始變得玩味,目光捉狹。
本姑娘認識的某人,似乎就是這樣的人,居然還玩無中生友這一套。嘖嘖…
程處弼摸了摸鼻子,總覺得跟前坐著的這位看似溫婉嬌俏的少女,此刻卻笑得像只狐貍。
“我這個朋友,嗯,身份必須保密,畢竟你也知曉,每個人都得有點隱私對吧。”
“好吧,那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武媚雙手撐著下巴,歪起了腦袋,打量著這位魁梧英偉的程三哥。
看到他那副尷尬又靦腆的模樣,真可愛,哈哈…
“是這樣的,你是女子,雖然現在…好好好,我又沒說什么,你瞪我作甚?”
“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立刻調頭就走。”
猶如炸了毛的貓咪的武媚娘這才一臉悻悻地坐了回去。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身為女性,覺得男人應該怎么跟你們相處。
這樣才會讓你們覺得…嗯,覺得有好感。”
武媚娘呆呆地看著程三郎,突如其來的一股子灼熱,仿佛一下子就燒到了臉上。
讓武媚娘真有一種想要掩面而逃的羞喜交加之感,啥時候這根木頭就突然開竅了?
不對,他如果開竅,也不可能會用這樣旁敲側擊的手段來暗示本姑娘才對…
這至少是一位段位極好的登徒子才懂得的手法,本姑娘好歹也是博覽群書,見多識廣的睿智女性。
當然不可能上這樣的當,但是,如果真是程三哥情商突然在線,自己應該怎么辦?
臉好燙,小心肝就跟蹦跳的小鹿似的,怎么辦?…
“你…媚娘…你這是…”程處弼看到呆坐在那里的武媚娘目光呆滯,身形僵硬。
但是那粉白如羊脂的俏臉卻越來越紅,紅得讓程處弼覺得自己就像是看到了煮熟的對蝦。
又像是秋天那剛剛蒸出籠的肥美的大閘蟹。
“我,程三哥你想說什么?”武媚娘有些羞怯地避開了程三哥那熱辣的目光。
她覺得自己要再不避開,怕是臉都要熱出水蒸汽了。
“你真沒事?該不會是昨個被子太薄了受了風寒。
你的臉這么紅…我摸摸是不是發燒了…”
“???”武媚娘一臉懵逼地感覺到了一只微涼的大手,輕輕地蓋在了自己的前額上。
然后就看到程三哥一臉嚴肅地拿另外一只手蓋在了他自己的額頭上。“你好像真有點燒。”
“程!處!弼!”武媚娘直接就炸了。姑奶奶燒個毛線,這是害羞,害羞你懂不懂?!
這一聲帶著三分羞意,七分憤怒的尖叫聲。
嚇得程處弼飛快地縮回了手,看著這位快要抓狂的大唐奇女子。
“是太子?”武媚娘看著被自己逼得無奈,最終只能道出實情的程三哥。
心中一陣發梗,梗的武媚娘真想要挖個地縫。
將這個傻木頭給塞進去,再踩上幾腳以泄心頭之羞憤。
趕情自己方才那么多的內心戲都白演了,自己那么強大的推理能力都白瞎了。
“對啊,除了長年只能接觸大佬爺們,就沒與同齡女性相處過的這位,還能有誰?”
程處弼忍不住咧了咧嘴掏了掏耳朵,這個女人雖然胸不大,但是共鳴音卻很嘹亮,嘖嘖…
武媚娘不愧是內心十分強大的優秀女性,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聽到了程三哥這話。
不禁嫣然一笑,抬起了煙波蕩漾的嫵媚雙眸,輕言蔓語地道。
“啊,是這樣啊,說得好像你跟同齡女性經常相處似的。”
真笑臉藏刀,真背刺。
程處弼的臉直接就黑了,正要虎軀一震,勃然發作。
就生生被那雙風含情水含笑的煙波水眸給撩得心臟一陣亂蹦。
“…你這個女人,到底幫不幫我,不幫我我,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誰?!”武媚娘兩眼一瞇,原本煙波蕩漾的水眸里瞬間閃過一道凜冽的寒芒。
“當然是我那幫好兄弟,正所為三個臭皮匠,頂上一個諸葛亮。”
武媚娘一想到那幫橫行市井,跟程三郎一個德性的那幫糙老爺們,卟哧一下就笑出了聲來。
別說三個,就是三十個你們這樣的糙漢子捏一塊。對于女人的了解,也不是本姑娘的對手好吧?
不過在看到了程三郎那張發黑的臉后,趕緊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既然程三哥你是為了朋友,那媚娘自然是要幫你,放心吧,教給我了。”
“仗義,不愧是我朝難得的奇女子。”程處弼不由得大喜,趕緊正色朝著武媚娘一禮。
“程!三!哥!媚娘是女子,你覺得你跟一個女子說仗義,不奇怪嗎?”
武媚娘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臉燙。而是鼻孔在發燙,都快能噴出青煙與火星了都。
程處弼一臉懵逼,有問題嗎?不說你仗義,難道說郎情妾意?
這話要出口,程處弼覺得自己活不過今天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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