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那張白凈的小臉蛋已經從羞紅變成了漲紫,想到成千上萬的讀書人看到了這樣的馬屁文章。
頓時感覺一股濃濃的羞恥感,從腦袋一直淋到腳上。
“那個娘子你且先慢用,我,我得出去一趟。”李承乾朝著娘子靦腆一笑,然后起身就朝著外面快步而去。
恥感實在是太過強烈,李承乾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處弼兄要個說法。
程處弼此刻已然吃飽喝足,站起了身來,揉著肚子,準備在東宮里邊借著巡視之名流竄一圈,既起到消食的作用,又還能顯得自己這位太子左內率副率兢兢業業,敬職敬責。
程處弼晃晃悠悠地走著,行不多遠,就看到了太子殿下一臉氣極敗壞的模樣匆匆迎面而來,屁股后邊跟著個寧忠。
這位寧忠公公的表情,唔…有些不太好說,似乎有種興災樂禍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寧忠也同樣看到了程處弼,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喜出望外的表情,提醒埋頭疾行的太子殿下。
“殿下,程將軍就在那里。”
李承乾看到了程處弼那一副悠哉的表情,心里邊很不樂意,但是好在,他終究是一位心地溫和的人。
又快走幾步,來到了程處弼的跟前,苦笑著連連搖頭道。
“處弼兄,你們在街市上免費派發的這《長安旬報》,怎么會寫成這樣?”
“怎么有什么問題?”程處弼下意識地接到了手中,打量著上面那精彩的描述,很是眉飛色舞。
本想告訴太子這篇文章就是出身自己與李恪之手,不過看到了寧忠這家伙后,決定先茍一波。
“這么精采絕倫的文章,這么好的文筆,如此惟妙惟肖的場面,我實在是看不出有哪里不妥。”
“…”看到程處弼一臉洋洋得意,自吹自擂的架勢,李承乾抬手揉了揉眉心,想了想,朝著寧忠掃了一眼。
寧忠沒能看到程處弼這貨當場吃癟,內心頗為不美麗,不過殿下有命,他也只能戀戀不舍地退到了遠處。
等到寧忠離開之后,覺得恥度稍微低了點的李承乾這才耐下了性子道。
“處弼兄,小弟確實覺得這篇文章,文筆十分出采,可是,你不覺得有點,有點過于夸張了嗎?”
“有嗎?哦…懂了懂了,殿下,這你要知道,藝術是源于生活,但是要高于生活。”
“這篇文章的修辭手法,的確顯得有些浮于表面,但問題在于,你不覺得這樣一來,更能吸引那些讀者的視線嗎?”
“而且不光將你和陛下光輝的正面形象展現在了我大唐子民跟前。
同時也還把你跟魏王殿下兄謙弟恭的美好畫面,也呈現到了那些長安百姓的眼里…”
“…處弼兄你等會,孤和誰兄謙弟恭?”
李承乾一臉懵逼地看著唾沫星子橫飛,滿嘴胡說八道的處弼兄,整個人都快特娘的裂開了。
“當然是那位肥得令人佩服的魏王殿下…”
程處弼看到脫衣有肉的排骨精太子哥一臉懵逼的樣子,嘿嘿一樂,抄起報紙翻到了那一頁,遞給了李承乾。
李承乾接過一看,臉色變得十分的奇怪,然后抬起了頭來,看向一臉壞笑的處弼兄。
他用腳趾頭去想一想都能想得到,此刻怕是自己那位被處弼兄稱之為肥得令人佩服的三弟,必定會暴跳如雷,七竅生煙不已。
這么一對比起來,李承乾反倒不覺得之前的肉麻話有多令人尷尬了。
畢竟,在這篇文章里邊,最尷尬的應該是魏王李泰才對。
“唉…小弟我實在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可是這篇文章一出,我那位三弟,呵呵…他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又如何,反正他又找不著文章的作者。”程處弼想了想,覺得還是要沖李承乾顯擺一下。
“你來看看,這篇文章是出自何人之手?”
“…”李承乾臉色不由得一黑。長安潘安是什么鬼,還有那山東宋玉又是特么的誰?
“是誰這么…這么別出心裁,起了這么個讓人,嗯,讓人抓不著手腳的名字?”
李承乾本想說誰特娘的這么厚臉皮,可是在看到山東宋玉,還有處弼兄那滿臉洋洋自得的笑容后,只能及時地停下吐槽。
程處弼看到李承乾果然猜測不出,不禁得意地挑了挑眉樂道。
“長安潘安,正是殿下你的四弟吳王殿下,至于這山東宋玉嘛,自然是微臣了。”
李承乾還能說啥,實在是無話可說,只能翹起大拇指朝著處弼兄這位超級厚臉皮比劃了下。
“罷了,不過處弼兄,小弟我建議你還是小心為上,雖然兄臺你不懼危險,可是,我那三弟的秉性心性,實在難測…”
“多謝殿下提醒,臣一定會小心的。”程處弼看到李承乾再三提醒自己,當下也打起了精神來答道。
也是,雖然老司機經驗豐富,但是,行路安全還是要靠茍,萬萬不能太過自信。
等到了晚上,程處弼拍紀回到了府門前,就看到了府中的家丁正在忙碌不停,管家富叔還有濟叔都在那里忙進忙出。
管家富叔也同樣看到了英明神武的三公子終于回了府,趕緊上前一禮,眉開眼笑地道。
“老朽見過三公子,三公子,今天咱們老程家的酒樓可真是大火了。”
“今天中午,整個酒樓上上下下全部都給擠滿了,甚至還有客人都在門外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就等前邊的客人吃完他們好進來點菜…”
“光是一個中午,足足抵得上咱們程家酒樓平時四五天的收入。”
看到管家富叔唾沫星子橫飛,興奮得手舞足蹈的架勢,程處弼忍不住咧了咧嘴。
“有那么夸張嗎?”
旁邊的濟叔呵呵一樂,指了指被家丁人抬入府的半大肥豬道。
“三公子,絕不是夸張,今天下午剛宰的兩頭半大的豬,都快賣完了。
因為從城外轉運過來實在麻煩,所以我們倆一商量,就從那邊弄來了十來頭豬,正好擱在府里,方便取用。”
程處弼這才知曉,不禁咧嘴大樂,這一百貫的廣告費,那可真是花得太值了。
就剛剛經過了擴建的程家酒樓,要是保持這樣的火爆,那營業額絕對要比之前翻上三倍還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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