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程處弼便離開了太醫署,徑直往那吳王府邸而去,還好,今天這位不良皇子沒有浪出去。
而是蹲在府中,聽聞了處弼兄來訪,不禁心中有些打鼓,莫非處弼兄這來催債的不成?
來到了前廳,應看到了程處弼正坐在那里催促著一臉黑線的侍女給他滿上銀耳蓮子羹。
看到了李恪步入廳中,程處弼再一次仰起脖子一口把碗給抽干,砸了砸嘴樂道。
“來來來,賢弟過來坐下,愚兄我今日尋你來,是有一樁賺大錢的買賣。”
“賺大錢?”聽得此言,這段日子,感覺自己已經窮得快要揭不開鍋,連不正經藝術作品都難得買上幾幅的李恪頓時兩眼一亮。
“兄臺你倒是好好跟小弟說說,怎么個賺大錢的買賣。”
“當然是關于咱們的晉陽印書坊。”程處弼由著那位眉清目秀的小姐姐又給自己滿上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后,朝著李恪打了個眼神。
很快,廳中的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程處弼這才小口地抿著好喝的羹湯,仔細地將自己嘔心泣血一下午構想出來的發財主意給說了出來。
這種前所未有,令人耳目一新的發財方式,亦讓李恪兩眼一亮。
“處弼兄,你可真是有腦子,居然連這樣的辦法都能夠讓你想到。”
“這倒不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咱們的晉陽書坊現如今那么多的工坊,還有那么多的機械就那擺放著,著實太過浪費了。”
“倒不如用來辦這樣的報紙,一來,可以讓晉陽書坊不至斷炊,這二來,還能夠賺上一筆。”
“賺的應該也不多吧,照處弼兄你的意思,一張你說的這么個報紙,雖然成本大約三五張合一文錢。
可是你售價也才兩文錢,哪怕是印上三五萬份,也掙不著什么錢吧?”
程處弼不禁一樂,智商上的優越感由然而生。
“賢弟,你這腦子太不靈活,你莫非覺得,這報紙,僅僅只靠售價賺錢?”
“怎么,辦這報紙,你還能從哪掙著錢?”
“當然是廣告,所謂的廣告,就是廣而告之,比如說,我們老程家的程家酒樓,雖然物美價廉,味道極好。
可是吃來吃去,雖說大部份是回頭客,可是通過口耳相傳來的新顧客其實并不多。
若是在那印刷出來的幾萬份報紙之上,將程家酒樓的優點,還有招牌菜什么的往這上面一廣告…”
“乖乖,那豈不就相當于幾萬個人都在夸你們老程家好?”
李恪倒吸了一口涼氣,兩眼發直地看著處弼兄。
“???”程處弼一臉黑線地看向這位不良皇子。你特么看事物的角度為何如此清奇?
“我說賢弟,你這話可是有歧義,覺得我們老程家不好還是咋的?”
看到處弼兄那張黑下來的臉,李恪立馬就順風順水的從了心。
“絕對沒有,小弟我的意思是,幾萬個人一齊夸你們老程家的酒樓,如此一來,你們家的買賣,豈不是越做越大?”
“那是自然,所以啊,第一期的報紙,我們老程家會定制整版報紙的四分之一頁面,來打廣告。
我們老程家就先出了,我們程家出一百貫的廣告費,也算是給后來者先打個樣。
日后若是有商賈之士想要在咱們的報紙上打這種篇幅的廣告,至少不能低于這個價格。”
聽到了程處弼這么一說,本就是聰明人,腦子也足夠靈活的李恪頓時意識到了這種廣告所能夠帶來的好處。
“處弼兄,小弟我也有幾間商鋪,能不能也在這上邊打廣告。”
“那自然是可以用的,就按照面積算錢就是了,四分之一是一百貫,八成之一就是五十貫。
若是豆腐塊大小的廣告的話,十貫也不是不可以用考慮,不過那么一樣,廣告效果肯定就不怎么醒目。”
李恪砸著嘴皮子,兩眼放光地開始的扳起手指頭嘀咕起來。
“咱們長安城那么大,讀書人那么多,不印他個三五萬份都不合適。
如果按三張成本一文,咱們賣一張一文,三萬份下來,成本才多少?
再加上有廣告費,哎喲,這一個月若是能夠印上三五日印上一回,咱們弟兄…”
“賢弟莫要太樂觀了,一開始,慢慢來,初期,咱們就按上中下三旬,一旬一報…”
時不時,從廳中傳出來了這對斬雞頭燒黃紙的兄弟那狂放而又得瑟的笑聲,屋外的侍女們紛紛朝著里邊側目相望。
那位經常被程處弼當成店小二的眉清目秀小姐姐擱下了手中的羹湯壺,揉著發酸的手不樂意地道。
“真是怪事,那個程三郎每次來,跟咱們王爺呆一塊,就一副不干好事的樣。”
旁邊那位曾經在書房見到過殿下差點就被程三郎溪那啥的場面,及時救下殿下的巾幗小姐姐也很不樂意地附合道。
“就是,咱們家王爺那么好的一個人,卻跟程三郎關系那么好,真是…”
二人議定,等到明天去跟太子殿下商量商量,程處弼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告辭而去。
第二天,等到東宮小朝會結束之后,李恪及時地浪了過來,跟程處弼一塊向李承乾進言,言說辦報紙的好處。
李承乾看著跟前那顯得較為激動的三弟李恪,微微頷首道。“聽了你們這么一說,我倒也覺得可行。”
“只是二位想過沒有,莫要忘記了,如今最大的股東,可就在宮里呆著,你們覺得有把握說服?”
程處弼與李恪不禁一呆,倒險些把最大的股東又給拋在了腦后,好險,若是李明達那位小可愛又知道干大事跟她沒關系,嘖嘖嘖…
程處弼懷疑就算是自己做上一百斤的無水蜂蜜雞蛋糕也不見得能夠安撫住這位皇家心頭肉。
“多謝殿下提醒,既然殿下也覺得可行,那要不咱們抽個時間入宮去?”
李恪的臉色不禁變得愁眉苦臉起來。“若是不遇上父皇還好,就怕父皇會覺得咱們太那過市儈…”
“市儈怎么了?不市儈,咱們從哪弄錢來彌補虧空。”
程處弼不樂意地瞪了李恪一眼,這家伙就不是干大事的人,總是前怕狼來后怕虎。
“處弼兄說得在理,可是咱們沒辦法知曉什么時候時候晉陽不在父皇身邊,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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