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樣,我一次給你半年的量,六十套高檔貨,普通的給你三百套。”
程處弼拍了拍這家伙的肩膀,不等這家伙開口就先插嘴打斷。
“等過幾個月,若是你能老實運到唐境外去經營,這數量,我還能夠給你往上漲漲。”
“真的?”哈基姆抬起了頭來,那雙褐色的眼珠子里邊仿佛有無數的波斯金幣正在叮當作響。
“呵呵…程某是言而無信之人嗎?”
“當然不是,滿長安城誰不知道程三公子您是這個…”
哈基姆趕緊翹起大拇指朝著程處弼討好地笑道。
“要不三公子您先歇會,小人這就去給你操辦,最多半個時辰,您要的東西和人,我全給您準備好。”
“白掌柜的,趕緊讓他們給程三公子上最陳的葡萄釀,再來點烤肉…”
看到對方如此熱情,程處弼自然也不會客氣,順便讓人把把那留在外面看守坐騎的程發與程達也蹲了進來。
反正這個時代連駕照都沒有,自然也沒有酒駕醉駕一說。
四個人放開肚子一口葡萄釀一口烤肉,一口椰棗的吃不不亦樂乎。
“三公子,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咱們玩會?”程發從懷中掏出了竹牌。
程處弼不由得大樂。“你小子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到,不錯不錯,來來來…”
一旁的胡人侍者和侍女,就這么直愣愣地看著程三公子跟他的親隨們在那里一邊喝酒吃肉一邊打牌。
半個時辰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程處弼等人打了也就十來把的功夫。
哈基姆就趕了回來,還帶來了三個年紀約四十多歲的胡人。
全都抄著十分熟練的關中話,恭敬地朝著程處弼見禮。
“程公子,小人一共給您備下了兩千斤的棉籽,您便是種上兩千畝都夠,不夠的話再給小人招呼就是。”
“這三位是小人從波斯帶來的下人,都是耕作的好手。
甭管是種植葡萄、核桃、胡蘿卜、胡椒、胡豆、波菜,還是棉花,他們都懂。”
“胡椒他們也知道怎么種?”
程處弼不禁心中一動,在大唐,胡椒這種香料也是很金貴的。
“那當然了,那個家伙是天竺人,他懂得種植,不過這是北邊,種不了。
不過他懂得種植苜蓿,小人手底下有幾匹來自波斯的純種寶馬,它們只吃苜蓿,其他的草料一概不碰。”
“哦,苜蓿,成,苜蓿什么時候能種,若是這個時節可以,那就順便給我搞上兩百畝。”
程處弼突然想起來了,苜蓿雖然是牧草,但也是極好的豬飼料。
另外,種植這苜蓿還能夠起到改良土壤的作用。
程處弼就記得當地的飼養戶就喜歡種上十來畝地的苜蓿草,專門拿來喂豬。
特別是那種要用來繁殖的母豬,會在飼料里邊添加大約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苜蓿草。
據技術員說不但可以增強母豬的的繁殖性能,還能夠提高抗病力。
至于育肥的閹豬們卻只能添加百分之十左右,據技術員說添多了會影響生長速度。
具體是什么原因,程處弼倒沒問過,畢竟大家就是閑扯瞎吹,何況程處弼當時的職業是醫生又不是養豬專業戶。
聽到了程三郎的要求,哈基姆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趕緊吆喝下面的人去準備。
并向程處弼保證,最多明天,他就會將兩百畝的草籽,親自送到盧國公府。
離開了這家叫波斯之雪的店鋪,程處弼翻身上馬,看了一眼天色。
時間還早,不過自己既然已經跟太子殿下請了一下午的假,也就沒必要在回去。
拔轉馬頭,晃晃悠悠朝著家的方向而去,還是回家好好地盤算盤算,那多出來的一千畝地應該怎么搞。
老程家的養殖業現如今正蒸蒸日上,而那些豬糞拿來和切碎的秸稈一起堆肥發酵,可是不得了的好肥料。
程處弼在程氏大學的試驗田,用的都是這樣的好肥料。畢竟這個時代沒有氮磷鉀化肥。
只能夠依靠糞土來堆肥,再說了,糞土堆肥,好歹是純天然無污染,吃起來也放心。
至于把那香皂國外業務,交給哈基姆,程處弼之前就考慮過。
但是一直沒動彈,就是因為老程家的油脂產量跟不上,好在現如今,已經開始種植油料植物。
所以,日后等到油料作物成功之后,就算是每月拿出一兩千套來販賣,程處弼也覺得不是不可以。
不會像之前那樣,賣出來的香皂套裝,每個月都得先計算好產量。
等到恭敬地目送著程處弼離開之后,哈基姆興奮得都想要哼上一首波斯小調來表達自己愉悅的心情。
而一旁跟隨他七八年的白掌柜,則一副為主分憂的架勢。
“東家,您怎么不跟程公子講講價,小人聽聞那趙氏西域琉璃坊的售價,這種一套才兩貫。”
哈基姆大巴掌落在了白掌柜的身上呵呵一樂。
“你呀,就是太實在,知道不知道,我上個月從其他人手中買來的兩套,花了多少?這個數…”
“三十貫?”
“沒錯,三十貫就買了兩塊牌子,然后憑著這兩塊牌子又添了兩貫,換來的兩套。
你可知道,如今這長安城里有不少的富商巨賈,現如今都拿這東西,當成厚禮來走親訪友。”
“便是宮中的娘娘們,用的也都是此物,能夠跟那些大人物用上同一種東西,不過花上幾十貫,你覺得值不值。”
“聽聞這東西到了唐國的江南之地,便是五十貫都有人樂意買上一套。”
說到了這哈基姆不由得一臉得意之色,拍著自己的肚皮,咧嘴大笑。
“我倒真沒想到,原來那趙氏西域琉璃坊后邊的人,居然是程三公子。”
“難怪,那么多的達官顯貴,想要都老老實實的一人一套的捏著鼻子去買。”
白掌柜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一臉鬼祟地打量下左右之后這才小聲地吐了句槽。
“也是,以老程家的名聲,誰敢去惹…”
“這里就拜托白掌柜你了,我先回去,有什么事再過來叫我。”
哈基姆沒有多留,匆匆地朝著自己位于長安城內的宅院趕去,此刻他的內心,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的燃燒。
似乎能夠連金塊都可以融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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