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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你爹因為咆哮朝堂,又被罰沒三個月俸祿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驪山湯泉宮內,夜晚,已然華燈初上,那些排列成整齊隊伍的東宮諸率將士們。

  一邊大步前行,一邊大聲地誦讀著《三字經》。

  此刻,正泡在上皇湯里邊的李淵正在哼著小調,結果生生被這《三字經》的吆喝聲給擾得忘記了調門。

  李淵不禁一臉黑線地扭過了頭看向旁邊跟自己共泡一池的程處弼。

  最終化作無可奈何的嘆息聲。“我說程三郎,這整個湯泉宮,都快讓你鬧騰成什么樣了?”

  程處弼抬手抹了把臉上冒出來的熱汗,哼哼哈哈地敷衍了兩聲。

  “上皇息怒,那邊那誰,程達,你去警告他們一聲。要吆喝到別處吆喝去,莫要擾了上皇的雅興。”

  程達大聲地答應了一聲之后快步竄了出去,而泡在另外一頭的太子李承乾打量著自己的那條腿。

  上面動手術的傷疤還在,但是現如今,他不論是怎么活動腳掌,都已經感覺不到了過去那種受限的疼痛。

  “處弼兄,我這條腿,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下地?”

  “殿下現在你的任務就是盡量的多活動這只傷腿,但是萬萬不要著急下地。”

  程處弼打了個哈欠,哈出來的氣息,在寒冷的空氣里,瞬間變成了白色。

  現如今,已然來到了冬天了,距離元旦,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一個月的光景。

  當初程處弼給李承乾進行手術的時候,就已經留出了足夠多的恢復時間。

  李承乾的傷腿晚一天落地,就能夠多一分安穩,按照程處弼之前的預估。

  最好是在元旦前十天,再落地,十天的時間,足夠李承乾練習行走如常。

  看到乖孫兒李承乾在那里活動著那條傷痕累累的腿,李淵既心疼,又開心。

  最開始的時候,李承乾動完了手術,足足差不多一個來月兩個月的時間。

  那是最煎熬的時候,李承乾的腳為了擔心骨折部位錯位,只能固定得死死的不敢稍動。

  李淵那個時候,真的很擔心,既擔心程三郎的醫術,也擔心李承乾的傷勢。

  一直到那段時間,隨著李承乾開始逐步地活動傷腳,沒有感覺到疼痛,李淵總算是松了口氣。

  李承乾的心情也同樣隨著傷勢的漸愈,也越來越好。

  那條傷腿,雖然照程處弼的意見,為了安全第一,不能落地用力之外。

  李承乾已經感覺不出任何異樣,過去之所以會瘸,就是因為活動受限,讓腳只能固定維持一個別扭的姿態。

  現如今泡在溫泉里,看著自己那跟正常的腿一樣,都可以前后左右自如活動的傷腿。

  李承乾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期待起元旦早日到來。

  就在這三位正在美滋滋地享受著寒冬里泡溫泉的舒爽的當口,一騎從西而來,馳進了驪山湯泉宮。

  “殿下,吳王殿下派來的信使,送來了急信。”

  一句話,讓方才還顯得十分慵懶的三人都不約而同地精神了起來。

  不大會的功夫,披起了浴袍的三人都來到了銅爐隱隱發紅的屋內,安然地坐在溫暖如春的屋內。

  李承乾仔細地打量著書信之中的內容,只匆匆地掃了兩眼,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地看向程處弼。

  把正在跟上皇一起喝酒吃小魚干的程處弼看得莫明其妙。“怎么,莫非吳王殿下又有什么事找我?”

  李承乾迎著程處弼狐疑的目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這倒沒有,只是,汝父盧國公因為咆哮朝堂,言語粗鄙,被罰三個月俸祿…”

  話音未落,程處弼的臉色已經瞬間黑了下去。突然之間,覺得跟前的小魚干都不香了…

  “噗吡…我說程三郎,當父還真是。承乾,說說到底怎么回事,程咬金怎么又在朝堂之上跟人掐起來了?”

  旁邊的李淵勉強忍住了笑聲來,朝著乖孫李承乾問道。

  “四弟只是說因為《三字經》的事情,孔穎達與孫伏伽這二位大臣言辭激烈,惹惱了程大將軍,這才起了沖突。”

  “《三字經》?”程處弼也有些懵逼地看向了李承乾。

  李承乾便將書信所描述的今日朝會的沖突陳述了一遍,這才朝碰上程處弼一笑。“恭喜處弼兄了。”

  程處弼聽罷書信的內容,猶自有些難以相信,自己一轉眼之間,就已經從太常寺丞成為了太常寺卿。

  而且,李世民還賞賜了自己金兩千斤,綢緞兩千匹,良田千畝…

  程處弼從李承乾那里接過了書信,看罷之后,仍舊有些難以相信皇帝大佬會這么大方。

  不過,既然李恪都能夠知曉,那此事應該假不了才對。

  李淵呷了口酒,美滋滋地吐了口酒氣道。

  “這一回,你們老程家,你爹丟了三個月的俸祿,卻換來了好幾千貫的財帛田產。

  你還成為了九寺之首的太常寺少卿,算是賺大發嘍。”

  “九寺之首,難道太常寺比其他寺還要高一截?”程處弼一臉不明所以的問道。

  李淵臉色有點黑地打量著這位程三郎,半晌才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你小子,居然連這也不知道?”

  “太常,自古以來,乃是朝庭掌宗廟禮儀,負責天子祭祀的官員,即唐虞的秩宗、周朝的宗伯、秦朝的奉常,地位十分尊崇。漢朝至今,仍舊位列九卿之首。”

  “若是中祀以下的祭祀,可以由太常卿代表天子獻祭…”

  聽了這位大唐開國皇帝之言,程處弼這才明白,趕緊太常就是昔日原始社會的大祭祀的角色。

  哪怕是到了如今的大唐,祭祀仍舊是十分重要的一環,難怪能成為九寺之首。

  談興大發的李淵顯擺了一番自己淵博的知識之后,晃了晃那已經見底的酒瓶,開始笑瞇瞇地朝著程處弼道。

  “明天程三郎你是不是該弄點好吃的玩意來慶賀慶賀?”

  憑空多了好幾千貫的財帛,瞬間感覺自己腰桿子一硬的程處弼不禁豪氣大發。

  “既然是上皇有命,那沒問題,不知上皇和殿下你們想吃啥?”

  “現如今天寒地凍的,要不干脆明天涮羊肉如何?”李淵薅著長須提議道。

  “一切聽憑皇爺爺安排,涮羊肉還是很不錯的。”

  “光吃涮羊怎么夠,明天這樣,再來一個烤全羊,嗯,悶爐烤的那種。”

  “悶爐?”

  “就是那些西域諸國那邊流傳的一種烤制之法,明天你們嘗了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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