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善:“直接說吧,我這兒連著線呢,完畢!”
東方白一愣,目光掃過車里的其他人:“我這兒還有兄弟部隊的人,合適嗎?”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什么不合適的!”安仁善說。
一小時前,隔離區還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機密,可是如今商寧已經陷入危機,這個時候還藏著掖著,就是軍方和有關部門的極度失職,是對民眾生命的不負責任!
“明白了!”東方白目光投向窗外,落到如摩天大樓般的極光之上,“商寧上空發現類似極光的特殊現象,根據我的觀察,越靠近極光,恐龍的數量和密度就越高,商寧的異常很可能與極光有關!”
中尉等人面面相覷,忍不住掃視雨幕連綿的夜空…哪有什么的極光?
商寧可是低緯度地區,不是高緯度北極圈,做夢呢這是?
“極光?”安仁善很是驚詫,“你想怎么辦?”
“我想先靠近觀察,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摧毀極光。”
“好,我知道了。”安仁善說,“保持通訊暢通,等我的消息!”
“是!”
通訊結束,中尉忍不住好奇:“兄弟,我怎么沒聽明白,你說的極光在哪兒呢?”
東方白早有預料,用非常沉重的語氣回答:“我得了一種特殊的眼病,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見的非可見光譜。”
他知道公開說這個肯定惹人懷疑,可解釋起來復雜不說,也不能把這么機密的事情擺在明面上講,干脆編了個似是而非的瞎話搪塞過去…從某些角度強詞奪理,東方白也是實話實說。
中尉恍然大悟,看向東方白的目光里各種同情。
電臺中傳出指揮部的呼叫:“動動幺呼叫動兩拐,收到請回話,完畢!”
中尉趕緊回應:“動兩拐收到,完畢!”
“動兩拐,剛剛收到北都指揮中心的直接命令,現通知你部即刻起由東方白同志指揮,你和你的小組必須無條件配合東方白同志,清楚了沒有?”
中尉整個人都不好了,但還是馬上回答:“動兩拐收到,接受東方白同志的指揮,無條件配合,完畢!”
通訊結束,中尉唏噓不已:“兄弟,你到底什么來頭?”
甭管下士中士還是什么士,說穿了只是待遇上有差別,本質上仍然是普通一兵。讓一位軍官接受戰士的指揮…別說是現實里遇上,就是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軍隊是個強者為尊的地方,東方白是山豹的人,屬于整個軍區最強悍的那一小撮,中尉心里還真不怎么排斥。
東方白笑笑:“我哪有什么來頭,有來頭何必遭這份罪?”
中尉一想也是,坐機關喝喝茶水看看報紙它不香么?何必鉆山溝里頭沒日沒夜的摸爬滾打?
“上頭的命令你都聽見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所有人都聽你指揮。”
“那我就不客氣了。”東方白指向極光,“中尉同志,往這個方向走,越快越好!”
車隊按東方白的指示改變方向,迅速轉入另一條大街。
中尉忍不住問:“兄弟,你確定是這個方向?”
東方白搖頭:“不確定,懵的!”
中尉有點蛋疼:“指揮部直到現在都沒找到問題出在哪里,拖的時間越久,死的人就越多,如果你有什么消息…”
“極光就是我的消息,但我不確定它有沒有用。”
“死馬當活馬醫吧!”中尉掏出指北針,“告訴我極光的準確方向!”
東方白接過指北針:“目前的位置,220方向!”
中尉立即呼叫指揮部:“動動幺,中心點可能位于我部目前位置的220方向…不是我們的正前方吧?”
“不是!”
“那好,走這邊!”中尉指了一條偏離目標的路。
東方白并未阻止,他也想盡快確定極光到底在什么位置。
半分鐘后,中尉急不可耐地追問:“現在呢?”
東方白始終盯著指北針,想也不想地回答:“211方向!”
“指揮部,目標位于我部目前位置211方向!”中尉也是急得狠了,連代號都顧不上再喊。
“收到!”指揮部立即在電子地圖上標出兩個位置兩個方向,以三角定位法獲得極光的準確位置,“動兩拐,目標位于動植物園虎山附近,目標位于動植物園虎山附近!”
“動兩拐明白!”中尉喜出望外,“兄弟,你都聽見了吧?”
東方白遞還指北針:“聽見了,麻煩一下,以最快速度趕過去!”
“好!”
電臺里傳出指揮部發出的最新命令:“全體注意,初步確定中心點位于動植物圓附近,各單位立即向動植物園方向集結。同志們,速度就是生命,我命令,二團一營封鎖臨河街至長河路地段;二營封鎖長河路至濱江路一帶;三營封鎖濱江路至人防商場;三團二營人防商場到衛城街;五團一營衛城街到車行路;特警隊負責車行路至臨河街…”
“除封鎖組外,所有接到命令的機動部隊立刻向動植物園進發,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必須把形勢給我控制住,為撤離組爭取足夠的時間…”
“撤離組,萬一計劃無法執行,所有人就地設置攔截線,守不住街道給我守小區,守不住小區給我守單元門兒,滯留封鎖區內的居民必須向上轉移,最低也要轉移到四層以上…”
“支援組待命,隨時準備出發…”
“火力組,視情況自行調整…”
“通報有關部門,馬上控制封鎖區內的交通,必須保證我們的車隊暢通無阻!”
一連串命令接連下達,剛剛還像沒頭蒼蠅一樣混亂的駐軍各部立刻找到主心骨,大量軍車迅速向動植物園方向靠攏。
位于封鎖區內的軍方人員和警方人員能力合作,立刻清空路面控制路口,為即將到來的車流打通道路。
東方白所在的027小隊剛開出去幾百米,另一支裝甲車隊風馳電掣沖出岔道,他們壓根兒沒有減速的意思,沉重的裝甲車一輛接一輛地甩尾過彎,兩支車隊在雨夜的長街上齊頭并進,飛轉的車輪掀起層層水霧。
路旁,就是剛剛被交通組趕下路面的各種車輛,其中不乏百萬元以上的各種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