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憶,忽然發現除了這些似是而非的記憶之外,他好像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是夢里的內容特別模糊,只記得那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奇異世界,其他的不管怎么回想都記不起半點細節。
真是見了鬼了!
使勁撓撓頭,東方白穿好衣服走出帳篷,明媚的陽光照在臉上,既溫暖又舒適。
牛犇等人匆匆趕來,安仁善走在第一個,離著老遠就打上了招呼:“東方,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東方白咧嘴笑開了:“安隊,我沒事,好著呢!”
安仁善那叫一個安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小子差點嚇死我你知不知道?要是下回再橫著回來,你說我還敢不敢把你派出去?”
東方白呵呵直笑,目光一掃,發現隊伍里多了個人:“呦,這不獸醫么?你不隔離了?”
“解除了,可惜沒趕上任務。”獸醫笑得很開心,但也很靦腆,一看就是個老實孩子。
“沒事,還有下回呢!”東方白大大咧咧地說。
昏迷之前的事他都記著呢,有心把安仁善拽到一邊問個仔細,又不好做的那么明顯,只能先跟大伙聊幾句。
最后還是安仁善出面打斷閑聊:“好了好了,你們幾個有什么閑話回頭再講,東方,任務報告什么時候能給我?”
東方白臉色一僵,心說你能別這么惡毒么?
“回頭就寫!”東方白說,“我還有一些武器方面的建議,安隊,要是這一回準備的再充分一點,我們幾個也不至于這么狼狽。
安仁善理解地點頭:“是啊,誰也沒想到,隔離區里的情況這么復雜,駐軍已經全面加強封鎖,但是一直沒發現異常情況,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這邊沒有問題,怕就怕猴子那邊出意外。”
眾人全都沉默了,情緒不是一點半點的低落。
要說這隔離區也是,要不就全在這邊,要不就全在界外,非得跨界你說尷不尷尬?
“曲老,曲老——”殺豬一樣的慘號在營地中遠遠傳來,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這誰啊?”有不認識的好奇地問。
旁邊馬上有好事的瞪大眼睛:“他你都不認識?東方白,沒聽說過嗎?就是橫著出隔離區兩次那個!”
“噢噢,聽說過聽說過,就是他啊…”
同樣的場景在偌大的營地中反復上演,就像不認識東方白是多大的罪過一樣。
東方白才沒心思管那么多,眼下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找到曲老。
他剛剛和戰友們閑聊,大伙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他這才知道科考隊直接出了隔離區,還把人形生物的遺體全都帶了出來。
因為隱瞞不住,任務的整個過程全部如實上報,面對東方白,大伙都有點不是心思。
東方白非常理解,開導眾人幾句之后,幾個人的心情好多了,這時章順透露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由于發現人形生物,曲老決定就地建立研究點,整個科考隊都留在了一號營地,正在全面研究人形生物。
聽說曲老已經上報北都,從全國各地抽調精兵強將支援研究點。
還聽說科考隊撤回營地的時候,友甲依然有呼吸有心跳。
再然后,章順證實了這個聽起來不怎么靠譜的消息是正確的。
東方白當場就炸了,二話不說就沖了出來,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曲老。
雖然友甲來歷不明,可沒他幫忙,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只會是場一邊倒的屠殺!既然曾經并肩作戰,東方白就不能看著研究點把友甲切片,就算違反紀律,他也得找曲老好好說道說道。
最起碼別那么殘忍,要是非研究不可,給友甲個痛快總沒問題吧?
于是他從營區這一頭一直喊到另一頭…由于野戰醫院和前線研究所都在這里,如今軍內已將這里命名為隔離區一號營地,不過對外依舊只掛野戰醫院的名頭。
大概是東方白的喊聲太過爹死娘嫁人,一旁的帳篷簾掀開,洛茜怒氣沖沖地走出來:“你喊夠了沒?”
東方白沒心思跟她扯沒用的:“早夠了,這不曲老一直沒動靜么?曲老呢?”
線條在他眼中迅速勾勒洛茜的身材,不過眨個眼的工夫已經勾勒完畢,而且既不是代表安全的綠色,也不是代表危險的紅色,而是此前從未出現過的橙色。
這可就有意思了,看洛大小姐的狀態,難不成橙色代表的是暴怒?
顏色還在其次,關鍵是勾勒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難道盒子里的東西為系統升了級?或者是友甲交給他的那只小球起了作用?
誰知道呢!
洛茜壓根不想理會這人:“不知道!”
“噢!”東方白點頭,“那謝謝你噢…曲老——”
洛茜差點氣個倒仰:“你沒聽見嗎?我讓你別喊了!”
東方白眨眨眼睛:“哎哎,這可奇怪了,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憑什么讓我聽你的?”
撩妹嘛,這是男人與生俱來的技巧,既不用學也不用練,天生的。
洛茜柳眉倒豎:“曲老不在這兒!”
東方白撓撓后腦勺:“那你知道曲老在哪兒不?要不你幫你聯系聯系,給他打個電話什么的?”
洛茜立馬還以顏色:“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自己打去!”
東方白真想回一句:那你是我什么人不就行了么?
但是撩的這么明顯容易挨處分,他只能把到嘴邊的話憋回去,耐心地解釋:“我們當兵的不讓隨便用電話,再說我也不知道曲老的電話號啊!”
洛茜實在不想再跟這個有什么瓜葛,趕緊為他指了個方向:“西南角,你上那邊找去!”
“行,謝啦!”東方白揮揮手,大步流星地離開。
不管虛情還是假意,只要幫助過他,東方白都會記在心里,所以這一聲謝絕對發出肺腑,不摻半點虛假。
匆匆趕到營地西南角,東方白掃視一周,將所有位于視線之內的人全都勾勒一遍,立刻在一座帳篷里發出了曲老那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