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從監獄回來后的柯爾特走到里德身邊,“我想和你談談。”
里德摘下護目鏡,轉過頭:“好,你說吧。”
柯爾特瞥了眼打量著自己二人的瓦蕾莉亞:“單獨說。”
里德皺起眉頭,不過他依然站起身,和柯爾特一同向外走去。
“你們有什么事嗎?”瓦蕾莉亞開口問道。
“稍微聊兩句。”柯爾特開口解釋。
瓦蕾莉亞用狐疑地眼神打量著自己的父親和男友,雖然很懷疑,但是她終究沒有制止兩人的行為。
走到巴斯德大廈的天臺。
“為什么選我。”柯爾特開門見山。
“你很有天賦。”里德回答。
“有天賦的不止我一個。”柯爾特繼續說道,“為什么是我。”
“所以,大首領發現了?”里德轉身看向天空,“我之前還在想,他會不會明白過來。”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里德的回答出乎柯爾特的意料,“我只是必須要把你放在能夠看得見的地方。”
“為什么?”
“因為…”里德猶豫片刻,“你是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什么計劃?誰的計劃?”柯爾特緊盯著里德。
“我不知道他的計劃到底是什么。”里德平靜地與柯爾特對視,“但是杜姆在幕后策劃了這一切。
“從最開始的交換身體,到大首領的綁架,再到你來到這里。”里德說道,“故事的劇情,就像他計劃的那樣。”
“你是說…”柯爾特驚呆了,“杜姆從最開始對你下手,目標就是我?”
“是的。”里德回答,“可以這么說。他不在乎我逃脫,也不在乎魔多克的炸彈,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你看到那個網站,然后,參與進來。”
“但是…”柯爾特不敢相信,“它為什么能夠確定,我一定會去看那個網站?如果我沒看到怎么辦?”
“我不知道。”里德很平淡地說道,“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我不知道為什么,杜姆會把這一整個完整的計劃,建立在一個似乎是純粹的巧合上。如果你那一天,沒有看到網站,或者,有事情很忙沒有在意去解密,事情就會變得截然不同。”
“魔多克依然會失敗,你還會把身體換回來,但是,如果我錯過了那個網站,沒人會知道我的能力,大首領也不會綁架我,我也不會來到這里,甚至,我和小瓦的關系,也可能會隨著后面的畢業變成一段沒有結果虛無縹緲的青春期朦朧好感。”柯爾特把話補全。
里德微微閉上雙眼表示贊同。
“就像我說的,現在我依然不知道杜姆到底在計劃什么。”里德繼續說,“但是,我很清楚的是,不論他在計劃什么,你都是其中關鍵的步驟,可能你本身就是關鍵,也可能你是推動某個關鍵點的鑰匙。”
“所以…”柯爾特很明白里德的意思,“先把鑰匙抓在手里。”
里德偏頭表示認可。
看到柯爾特臉色不太好,里德嘆了口氣:“我很抱歉事先沒有把事情和你說明,而是現在讓你以這樣的狀態知道真相。”
“不。”柯爾特搖頭,“我沒有因為這個生氣。
“很明顯,我幾個月前的經歷已經教會了我理智的思考比單純地憑借好惡來做出決定更加可靠,僅僅因為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自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別人都該對自己無話不說,那太蠢了。
“現在,與其說我是在生氣,不如說我是在擔心。
“老實說,很明顯杜姆不會讓我去做什么好事,這讓我有一種,自己注定要去做某件邪惡的事情,或者成為犯罪幫兇的感覺。”
“是的。”里德完全沒有否認,“這同樣是我沒有告訴你真相的原因,我需要觀察。”
沒有等柯爾特開口,里德繼續說:“但是,我很欣慰。”
他笑著說:“我很欣慰地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共情。這很重要。
“你看到了悲劇發生,所以你會去做出選擇,你愿意去對別人的痛苦做出反應,你看到了別人的悲傷,會想要去阻止更多的悲傷。
“是的,你還做得不夠好,你犯了錯,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做出了那個選擇,你選擇去做,而不是冷眼旁觀,這,是最重要的。
“很多人覺得欲望,貪念甚至習慣,是踏入深淵的第一步,但其實不然,冷漠才是。當你不在乎的時候,你就已經注定站在另一邊了。”
“所以…”柯爾特抬頭,“我通過了考核?”
“目前為止是的。”里德回答,“當然了,你的感情生活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確實是個意外,但是,我其實無所謂,而且,蘇挺喜歡你。”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成了杜姆的幫兇怎么辦?”柯爾特終于問出口。
“首先。”里德搖頭,“沒有什么如果,未來之所以是未來,就是因為它有著無數的可能性與變化,我們都知道拉普拉斯妖已經死了,沒有宿命論或者命中注定這種東西。
“其次,我贏了杜姆無數次,他從沒贏過我,過去沒有,在將來,我也會盡力保證不會有。”
“所以現在,還有疑問嗎?”里德走向樓梯,“我該回去做實驗了。”
復仇者大廈。
珍妮特正在收拾娜塔莎原本的房間,隊長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啊,隊長。”珍妮特擠出一絲微笑,“我快收拾好了。”
“嗯,葬禮訂在星期六。”隊長看了眼整潔的房間,“我們還有點時間。”
大廳內。
“克林特。”托尼叫住了全副武裝的鷹眼,“你要做什么?”
克林特搖頭:“我無法相信你們就這么斷定她已經死了。”
“克林特…”
托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鷹眼打斷:“搜救隊被催眠了,誰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真的認真去找?我真的難以置信你們居然這么輕易就斷言她已經死了。”
說完,他推開托尼,徑直走向停機坪:“你們安排的葬禮毫無意義,她就在外面,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