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燈光重新亮起。
克林特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慢慢退出囚室。
佐拉跪倒在地上,機械構造體不時抽搐。
“結束了?”弗瑞走進來。
“他什么都沒說。”克林特轉身,他頓了頓,然后小聲說,“謝謝。”
“我對于發生的事情很抱歉。”弗瑞說道。
克林特只是偏頭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牢房。
柯爾特安靜地跟在里德背后走出病房。
“她睡著了。”里德說道,“等她重新醒過來,就可以恢復正常。”
看著眼前的復仇者們松了口氣,里德依然表情嚴肅:“我不保證她是否保有失憶時的記憶,不過,不論如何,你們都要想好該怎么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托尼,班納和史蒂夫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交給我吧。”克林特推門走進來。
“克林特…”隊長迎上前,欲言又止。
“我沒事。”克林特說道,“我想,作為她的老師,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做這件事了吧?”
隊長只能無言地拍了拍克林特的肩膀。
“而且…”克林特努力作出疑惑的表情,“為什么你們都覺得娜塔莎死了?搜救還沒有結束吧?她經歷過早造得多的事情,難道你們覺得一個簡單地墜崖就能奪走她的生命?”
剩下幾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佐拉那邊有新消息嗎?”托尼主動岔開話題。
“沒有。”克林特回答,“那家伙真是又臭又硬。”
“在這方面,弗瑞會想辦法的。”班納說道,“畢竟這是他們的專長。”
“我去查娜塔莎…娜塔莎最后收集到的數據,試著破解那些不是防御程序的內容。”托尼轉身,“放心,我會做好防催眠措施的。”
“我和隊長去查佐拉最近的蹤跡,看能不能找到他和浮士德接觸的證據。”班納看向隊長,畢竟他們兩人都不是能夠被浮士德輕易催眠的對象。
“好,我留下。”克林特顯得很冷靜,沒有任何吵著要報仇的跡象。
“你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里德架勢戰機,頭都沒回地說道。
“黑寡婦…”柯爾特猶豫,“真的死了?”
“暫時還不確定。”里德的聲音雖然如同往昔一樣平靜,但是柯爾特依然能夠隱隱感受到些許的悲傷,“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生還的幾率…不那么大。”
柯爾特沉思片刻:“這…這讓我感覺很不真實。”
里德沒有說話。
柯爾特繼續說:“我感覺自己剛剛才進入這個世界,但是,發生的事情似乎沒有一件好事。”
“如果一切都是好事,那么就不需要復仇者或者街頭英雄了。”里德語氣平靜,“你所進入的,就是一個最骯臟邪惡,最高尚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從最惡到極善,你都能看到。”
“我還是很難相信那樣一個傳奇就這樣死了。”
“萬物皆有終點。”里德說道,“當它來臨之時,我們只能夠坦然接受。”
“包括你的?”柯爾特脫口而出,但是隨即他就后悔了。
“自然也包括我。”里德毫不在意,“雖然我承認,作為一個活著且有自主意識的智慧生物,我不想死,并且或許會盡一切手段來避免死亡,但是,我接受自己終將消亡的事實,這是不可辯駁的科學。”
柯爾特再次沉默。
“你還年輕,這個話題,對你來說還太早了。”里德笑了起來,“我本來只是想來帶你看看復仇者的設備,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看設備?”柯爾特強行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不再去思考那個沉重的話題。
“是啊,我原本只是想讓你看看斯塔克的技術。”里德回答,“畢竟,你以后也少不了和他們打交道。”
“我沒想過要加入復仇者。”
“這不是你要加入的問題,而是,你覺得你能夠管住自己不去多管閑事?”
柯爾特沉默了。
“其實我不在乎。”里德說道,“如果你愿意把自己的才華不僅限于實驗室,而是用來做一些其它有益的事情,我肯定不會阻止你。”
“謝謝。”柯爾特說道,“之前我確實想過這方面,但是現在…”
他頓了頓:“我怕死。”
“不用過多的去想這些。”飛船落回車庫,里德打開艙門走出來,“你看來確實感觸很多。”
他看著依然心事重重的柯爾特:“好了,你要相信,等事情到了那一步,你自然就會明白該怎么做。”
“算了。”里德搖頭,他只是朝實驗室喊了一句,“小瓦,交給你了。”
病房內,凱特睜開雙眼。
“你醒了?”讓她熟悉且安心的聲音響起。
凱特轉頭看到克林特,只不過,克林特臉上的表情和平時相比,無比嚴肅。
“娜塔莎死了。”克林特的聲音異常平靜。
不等凱特開口,他繼續說道:“她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你。”
凱特愣在床上,淚水涌出。
“對不起…”她喃喃自語。
“他可真不是個靠譜的老師不是嗎?”坐在天臺花園上,瓦蕾莉亞靠在柯爾特身旁,“出了事情只是把你扔給我。”
“這聽起來很軟弱是不是?”柯爾特沒敢看瓦蕾莉亞的眼睛,“甚至還沒開始,就擔心這擔心那。”
“其實很正常。”瓦蕾莉亞把他的腦袋掰過來對著自己,“每次有事情,我都會有些擔心家里人會不會真的出事,但是,至少到現在,我還沒發現有什么真正有危險的東西。”
“不過對你來說嘛…”瓦蕾莉亞露出嫌棄的眼神,“你確實太能惹禍了一點。”
看著沉默不語的柯爾特,瓦蕾莉亞嘆氣:“行了,你不用擔心你真的會死。”
“為什么?”柯爾特疑惑。
“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被誰一槍打死或者什么別的,我去逼著小富讓你活過來總行了吧?”瓦蕾莉亞似乎有些不耐煩。
“這也行?”柯爾特懵逼,“不是說隨便篡改現實會引起崩潰性的后果嗎?”
“那你還想怎么樣?讓我去你的葬禮上演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