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島 這是顏青衣到達櫻之國的第五天,通過圣心劍齋在這里布置的眼線,他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公子!此人十分神秘,請務必小心!”
跟隨在顏青衣身側,負責統管圣心劍齋在櫻之國所有事物的張十一,不放心的提醒道。
“張叔放心!我自有分寸!”
笑著安撫了張十一一句,顏青衣背著劍匣,獨自坐小船,去往附近一座方圓不過十里的小島——橘子島。
嘩啦啦!
橘子島,島如其名,上面種植著成片的橘子樹。此時接近九月,青蔥茂密的綠葉之中,已經掛上了累累的青果。海風吹過,枝條墜著青色的橘子,搖來蕩去,像是調皮的精靈。
咯吱!咯吱!
顏青衣腳上鹿皮做的靴子,輕輕的踩踏在地上的橘子枝上。
枝葉已經干枯,踩上去吱吱作響。
堆積的樹枝下,有潛伏的蛇蟲,受到枝干動靜的驚擾,慌亂的爬了出來,有的掉頭就跑,有的則兇惡反撲向顏青衣。
啪嗒!啪嗒!
兇惡的毒蟲,還沒有接近顏青衣身體一丈,就被無形的力量絞殺,跌落在地。
顏青衣一步一步往島嶼中心走去,他每一步都很小,但是每一步跨出的距離又很遠,好似縮地成寸。
前行了大概三四里的距離,顏青衣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有枝條和木板,簡單拼湊的小屋。
嘎吱!嘎吱!
一名穿著短袖,臉色有些灰白,駝著背,身材枯瘦的老者,正站在木架上,給周圍的橘子樹剪枝丫。
老者實在太老了,他的頭發全部花白,根根稀疏,甚至都沒有多少根了。他手上的皮膚滿是老人斑,肌肉萎縮,只剩下皮包骨頭。
站在木架上顫顫巍巍,仿佛一陣清風就能把他吹倒。他剪起枝丫來非常吃力,一根筷子出息的枝丫,往往要剪上幾次才能剪斷。
看到老者的瞬間,顏青衣停下了腳步,絕美的臉蛋上露出慎重之色,身上的氣勢被本能的激發出來。
像是察覺到有人到來,駝背老者從枝丫上剪了一個大個的青橘,從架子 上慢吞吞的爬了下來。
“咳!咳!”
下了木架的駝背老者,拼命的咳嗽了兩下,身體看上去隨時都要散架,情況極差。
“我這里也沒有什么好招待的,橘子要不要來一個?味道比較酸,不知道你習不習慣?若是能等到十月份就好了,那個時候橘子正甜!”
駝背老者皺紋密布的臉上,擠出笑容,像是干枯的橘子皮,他把握著橘子的手,朝顏青衣伸了伸。
“三師叔!橘子,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過了今天,你就沒機會吃了!”
顏青衣語氣清淡,隱隱帶著一絲殺自。
“呵呵!三師叔,好熟悉的稱呼啊!好些年沒人叫了!”
駝背老者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吃力的剝開手里的青橘,顯露出被白色橘絡包裹的橘黃色果肉。
老者張開僅剩幾顆牙齒的嘴巴,把半個拳頭大小的橘肉,整個塞進了嘴里。
呼哧!
“好酸吶!”
駝背老子閉著眼睛,下巴蠕動,輕輕咀嚼,淡黃的橘子汁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滴落在衣服上。
“每次吃橘子!我都忍不住想起漸明!心里真是酸啊!”
駝背老者背負雙手,仰望晴朗的天空。
“為什么同樣的人,他可以名傳天下,背負圣心劍齋之名,而我,只能困守山門,一生一世!”
隨著一字一句的說出,原本平平無奇的老者,猛的直起身來,眼中精芒爆射,身上氣勢暴漲,如淵如海般。
“這就是你殺害同門,盜取圣典的理由嘛!”顏青衣冷聲道。
面對氣勢突變的老者,顏青衣面無表情,輕輕一拍劍匣,一柄仿佛琉璃打造的奇特寶劍,從里面彈射出來,落在了他的手中。
一股鋒芒畢露的劍意,從顏青衣的身上爆發出來,凌厲萬分,把他襯托的如同劍道仙人。
“竟然是劍意!還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賦啊!”
老者的眼中滿懷感嘆,此時的他再沒有一點腐朽之,更多的是攝人心魄的狂暴,宛如一頭洪荒猛獸。
“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你師傅!還真是懷念!”
老者哈哈一笑,原先枯瘦的手臂、大腿、胳膊,猛的鼓了起來,一道道肌肉充塞其中。一節節骨節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原先瘦小的身材,隨之長高。頭上稀疏的白發盡數脫落,一根根烏黑濃密的長發長了出來。連牙齒都隨之再生,白皙如玉,細密而整齊。
一瞬間,時間仿佛倒流,駝背老者蒼老的容顏,竟然在極短的時間恢復到中年模樣,身姿挺拔如槍,一股不弱于顏青衣的劍意,從修長身軀上爆發出來。
豐神俊朗,宛若世外神人!
對于駝背老者的驚人變化,顏青衣好似早有預料,并沒有露出任何驚訝之色,只是隨著老者恢復年輕,他身上的劍意變得越來越強,手中的琉璃長劍,更是發出輕微的嗡鳴。
“連月影劍都讓你帶過來了,我親愛的師弟,是真的不打算放過我!”
看著顏青衣手中長劍,老者眼神既有追憶,也有釋然。
“從你叛出師門的那一刻起,就應該知道會有這個結果!”
顏青衣語氣少有的冷厲起來。
“哈哈哈哈!”
聽到顏青衣的話,老者笑的前仰后合,連眼淚都出來了。
“背叛師門!!我穆天陽行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娃娃教訓!月漸明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竟然想拿我給你做磨刀石!我還真想看看,你死掉之后,他會是什么表情!”
穆天陽原本已經達到頂點的氣勢,轟然上漲了一個臺階,仿佛無窮無盡,沒有極限。
天地變色,無形的氣勁,打著旋的圍繞著穆天陽轉動,攪的塵土飛揚,身后的木屋,轟隆一聲,被刮的四分五裂,周邊的橘子樹,更是連根拔起。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突破到中級宗師?!”
原本胸有成竹,鎮定自若的顏青衣,此時清麗如仙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惶恐。
“哈哈!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隱忍了四十多年,不僅化去月漸明留在身上的劍氣,修為更是大進!今天你死在我手中也不要怪別人,怪只怪你師父,太過自大!”
穆天陽并指如劍,凌空激發一道白色的光芒,仿佛將天地都斬破。
圣心劍法第十七式——天地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