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戰場的變化,泰倫的反應也很快,大量的飛行生物被孕育出來,雙方的戰斗迅速進入拼刺刀的階段,作為追求性價比的戰機,捍衛者并不算堅固,因而被生物導彈或者酸液炮擊中很容易喪失戰斗力,但鑄造世界的飛行員們無所畏懼,它們大部分是由殘疾的護教軍改造而來,幾乎可以說與戰機融為一體,為了歐姆尼賽亞的榮光甘愿與敵同歸于盡。
游擊兵炮艇則充分發揮自己實體宇宙機動性較強的優勢,用速度牽制泰倫生物艦,采取邊跑邊打,圍著行星繞圈圈的模式消耗蠶食敵人。
索什揚緊盯著星圖,代表蟲群主力的巨大陰影仍在源源不斷地從星系邊緣涌出。
這是一場單純的數字游戲,但最終一定會結束于一場決定性的打擊中,而最好的方式莫過于重創蟲巢艦隊的神經中樞——那頭隱藏在無數生物艦保護下的、指揮著整個利維坦觸須的蟲巢母艦里的諾恩蟲后。
此時蘭道爾號那巨大的艦體正不斷震動,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它的黑光炮每一次齊射,都能將一艘蟲巢艦打得甲殼崩裂,生物質橫飛,它的光矛精準地點殺著試圖靠近的威脅。但蟲群無窮無盡,如同潮水般不斷涌來,試圖用數量淹沒這鋼鐵的堡壘。
聚攏在它身邊的是24艘冰鏡級巡洋艦,就好像是它的鏡像縮小版,它們編制出的強大火力在蘭道爾號周圍制造出一片死亡禁區。
“已鎖定為最大靈能信號源!主炮充能完畢!”
“開火。”
艦橋上的技術神甫們狂熱地忙碌起來,二進制禱文與神圣機油的氣味彌漫,而蘭道爾號的艦艏,那如同深淵巨口般的炮口開始匯聚起令人心悸的能量。
毀滅性的光芒在炮管內翻騰、壓縮,周圍的虛空仿佛都在向炮口坍縮,形成一個短暫的能量漩渦,同時整艘巨艦的能量讀數也隨之飆升。
蟲巢艦隊似乎也感知到了這致命的威脅,保護母艦的生物艦群瘋狂地向蘭道爾號涌來,試圖用身體阻擋炮線,密集的酸液和生物炮火如同暴雨般傾瀉在旗艦的虛空盾上,護盾發生器發出明滅不定的光線。
但蘭道爾號不是孤軍奮戰,風暴壁壘也在它附近,這艘巨大的星堡更是火力全開,炮火交織成一片死亡之網,不斷有生物艦化為燃燒的殘骸。
索什揚面無表情,目光穿透混亂的戰場,死死鎖定在全息投影上那個代表蟲巢母艦、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靈能紅光的巨大光點。
突然,蘭道爾號龐大艦體猛地一震,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威能的、純粹毀滅性的能量洪流,從炮口噴薄而出,它是一條咆哮的能量巨龍,一條由帝皇之怒與爐裔的技術意志鑄就的毀滅之河,所過之處,虛空被徹底撕裂,任何敢于擋在路徑上的蟲艦——無論是龐大的還是弱小的,千分之一秒內被徹底氣化,連一絲殘渣都未能留下。
毀滅洪流以無可阻擋、無可違逆之勢,瞬間貫穿了整個蟲群密集的陣列,精準地、狂暴地,轟擊在遠處那頭巨大、搏動著的、散發著恐怖靈能波動的蟲巢母艦。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緊接著,一場絢爛而恐怖的超新星爆發,在蟲巢艦隊的核心位置猛然炸開,那艘巨大的蟲巢母艦隨之好像摔爛的水果,直接爆開,巨大的甲殼碎片和內臟噴發向四周。
艦橋上響起歡呼聲,但索什揚不為所動。
利維坦還在進攻。
蟲巢母艦不止一艘,諾恩蟲后也不是具體的存在,它的意識可以隨時替換到另一艘蟲巢母艦上。
這點索什揚早就預料到,但這也是他戰術的一部分。
緊接著第二艘蟲巢母艦也遭受了重創,龐大的軀體被魚雷撕裂開一個巨大的、燃燒著的傷口,靈能尖嘯變得混亂而痛苦,但利維坦蟲巢艦隊并未崩潰,諾恩蟲后再次轉移了它的意識,而這一次它所處的蟲巢母艦距離戰場變得更遠。
隨后在它憤怒意志的驅使下,利維坦的生物艦瘋狂地撲向帝國艦隊,酸液晶體與生物等離子填塞虛空,赤紅的激光和巨大的實體炮彈從行星軌道上射向蟲群。
鋼鐵與血肉的絞殺,信仰與吞噬的碰撞,在這冰冷的虛空中似乎永無休止。
但在遭遇多次“狙殺”后,蟲巢意志進一步修改了戰術,它命令其中一部分生物艦無視帝國艦隊的阻攔,直接朝格里芬四號沖過去。
長著堅固頭骨的泰倫海妖一馬當先,就好像翻滾的浪潮直接沖破封鎖線,其中一部分直接撞向軌道防御設施,同時開始向星堡和太空站發射生物魚雷,另一部分則從星球低軌道向星球表面開始投放孢囊,打算直接對格里芬四號地面發起攻擊,削弱防御者的抵抗根基。
而在星球表面,獅鷲軍團已經整裝待發,契約騎士家族寒影家族伴隨著這個強大的泰坦軍團,數以億計的護教軍堅守著機械城市和各處要地。
在所有人緊張的凝望著天際劃過的流星雨時,鐵灰色的天幕也隨之被撕裂了。
第一批泰倫孢子囊如潰爛的膿瘡般砸穿大氣層,拖曳著生物酸液構成的尾焰,但其中相當一部分卻在距地三十公里處驟然汽化——各處部署的防空激光陣列嘶吼著噴出來自機械之神的怒火,將天穹染成一片病態的橙紅。
但即便是如此攔截,還是不斷有孢囊墜地,它們的沖擊波如天神重錘擂擊著地面,而后不斷裂開,釋放出其中猙獰可怖之物。
落在廢土荒野中的泰倫們很快發現這個高度工業化的世界沒有任何可以供它們吞噬的生物質,所有的生物質都聚集在巨大的機械都市中,于是它們自發的聚集起來,形成一股又一股的潮流,向著各處的機械都市進發。
而迎接它們的是各處設置的自動火力點,索什揚意識到泰倫對沒有生物能量的東西反應很遲鈍,所以他向鑄造總監建議在星球表面建立大量的全自動火力點,不需要特別復雜,以小型碉堡或者高塔的形態按照敵人可能移動路線部署,而他的建議自然也被鑄造總監采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