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法進入資料室后,柯南終于根據種種線索,推理出了禮物事件的真相。
他拿著荻野智也的病歷,沖進小川雅行的辦公室,告訴他們小川勇太有危險。
作為一個同樣有著幼齡兒子的人,小川雅行對兩年前那一臺手術印象深刻。
他相信了柯南的說辭,急忙給幼兒園打去電話,卻被老師告知,小川勇太已經被“他父親的同事”接走了。
小川雅行臉色一下刷白,帶著幾人匆匆跑向幼兒園,希望能及時找到那個誘拐小孩的患者父親,阻止他接下來的行為。
一路上,小川雅行腦補了無數種可能。
或許兒子已經被害了;或許那人只是想用兒子威脅自己過去,只要自己愿意讓他殺,他就會放過兒子;也或許,就只是單純的有人拐賣小孩…
雖然哪一種都讓小川雅行心驚肉跳,但他卻只能不間斷的思考這些情況,好及時做出應對。
然而,終于找到了兒子和那個誘拐犯時,兩人各自的狀態,卻令小川醫生一懵。
——為什么兒子滿臉開心,那個誘拐犯卻在抱著人哭啊!
小川雅行停在兩人旁邊,滿腦袋問號的看向旁邊偵探,就見偵探也捻著他小巧的八字胡,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荻野慶聽到小川勇太的喊聲,這才慢慢從獲得重生般的激烈情緒中平復下來。
略微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他驚訝又疑惑的看向自己。
皮膚紅潤有光澤,指甲上的月牙痕也整整齊齊,健康的不能再健康,這…這完全不像是已經付出了所有性命和靈魂,即將瞬間暴斃的樣子啊!
荻野慶腦中一片混亂,又忽然感到害怕。難不成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在做夢?智也的靈魂沒有在他身邊?
荻野慶放開小川勇太,轉頭想尋找自己的兒子,兒子他當然是看不見的,不過因為這個動作,他卻瞥見了幾米外的樹后,有一道站在樹蔭中的人影。
那人一身黑色西裝,臉上扣著一個怎么看都令人感到怪異的面具,正沉默的看著荻野慶所在的方向。
雖然依舊看不清長相,但看看那熟悉的衣服和身材,再感受一下對方駭人的氣勢,荻野慶一下確定了,這就是那個讓他一次次“重生”的人!
…那些經歷果然不是夢。
也就是說,他的智也一定也還在周圍!
高興之余,荻野慶又有些不安,他想向那個年輕人確認一下目前的狀況,以及他的壽命和靈魂到底應該怎么收走。
不過,視線才在那里停了幾秒,還沒來得及過去,就見對方朝他微一點頭,又無聲的退到樹后去了。
幾乎同時,一個小學生嗖一下從荻野慶旁邊跑過。
——柯南一眼就認出來了,樹后站著的,正是那天在圖書館里“綁架”了吉田步美的黑衣人。
他掀開麻醉手表的表蓋,如臨大敵的沖過去,隨時準備發射麻醉針。
然而到了地方一看,樹后空無一人。
柯南難以理解的呆了一秒,而后他想起了什么,又倏地抬頭,看向上方樹冠。
綠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樹冠中當然也沒人,只有一只麻雀低頭看了他一眼,蹦跶兩下,拍拍翅膀撲棱棱飛走了。
…而除了這棵樹,周圍五米之內,沒有任何有效的遮擋物。
柯南是親眼看著黑衣人退到樹后的,因此現在,他只覺得荒誕,這簡直是一場大變活人的魔術,而且成功到連他都看不出端倪。
毛利蘭這時才小跑著追過來:“怎么了?”
她之前的注意力,主要在小川勇太身上,沒有注意到這邊。
柯南臉色嚴肅,半晌才沉重的搖了搖頭:“沒事。”
只是,人到底是怎么溜走的?
眼看著柯南開始一會兒挖挖土,一會兒敲一敲樹皮,毛利蘭滿頭黑線的摸出手帕,準備等會兒幫他擦手。
小孩真是太貪玩了。
近百米外。
一對母子從灌叢旁路過,牽著手漸漸遠去。
在他們離開十幾秒后,灌叢發出一陣輕微的搖晃聲響。
白石若無其事的從中鉆出,拍掉身上沾的土和枯葉,慢悠悠離開。
讓荻野慶看到他,只是為以防萬一,做了個附贈售后。
雖然這樣做,會讓[假面]時的身份變得有點可疑,但以后,他必然還會摻和很多案件,被人注意到也是遲早的事。
反正也只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馬甲,只要還沒到怪盜基德那種人飛到哪,警車跟到哪的程度,白石覺得他也能接受。
解除假面狀態之前,白石已經把[繁花夢]收進了背包。
這次任務之后,石花只剩藍色、紫色和一半青色的花瓣還有顏色,其他都已經褪白,勉強對得起它白蓮的名號。
到達車站,公交車很快駛來,白石上車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把亂七八糟的任務拋到腦后,開始專心思索晚飯吃什么。
不知道能不能買點材料回去,讓蝴蝶忍做飯,這樣又省錢,又能壓榨…咳,又能鍛煉員工的能力。
在心里列出菜單后,白石準備提前一站,從家附近的菜市場下車。
他想去的菜市場不算大——至少,還沒大到能單獨為它設立一個站點的地步。
所以下車后,出現在白石面前的是一溜展館,菜市場還要在它們后面。
略微辨認一下方向,白石斜斜穿過一片停車場,直奔前方一條小巷。
誰知剛走到一半,忽聽一聲凄厲慘叫從旁邊的展館深處傳來。
…什么情況。
死人了?
白石一怔,停住腳,扭頭看向側方那棟掛著“中世美術展館”牌匾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