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路是走向筆直的高速路,車道比之前寬一些,警方也已經根據公交車的行進路線,緊急封鎖了這里的車道。
白石本來想撕完麻醉氣體罐以后,順勢溜到司機那邊,掌控公交車,但從貝爾摩德這件事上,它發現自己低估了掛比們對麻藥的耐受力。
順著凳子底下往后排一看,赤井秀一那邊果然有了動靜。
白石不敢耽擱,立刻讓Q版助手開這個貓號,溜去前面把著點方向盤,他自己則切回了坐在后排的人形號里。
假面能消化一些東西,也會受到麻醉劑的影響。
但剛才白石撕的是黑科技麻醉氣罐——氣體。而假面可以不用呼吸。
白石在人形的軀殼里一睜眼,毫不意外的發現,赤井秀一果然還在掙扎。
這個fbi王牌探員已經站起了身,越過旁邊睡倒的乘客,一把拉開后排的窗戶。
他湊近吸了幾口不太新鮮的空氣,然后帶著一點幅度不大的搖晃,快步走向前排,似乎準備把車停下。
雖然后車窗被歹徒用布擋住了,但白石清楚,后面一定有警車跟著。
他沒打算這時候停車,把人移交給警方——一旦離開布滿麻醉氣體的環境,車里的人很快就會接連蘇醒。到時候兩個fbi和兩個黑衣組織的成員再加灰原哀和柯南一路從公交車擠到警局…誰知道會搞出什么事,想想就令人頭大。
而要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先解決赤井秀一。
在赤井秀一走向司機座位的時候,白石無聲的從系統背包里取出麻醉槍。
兩個員工做出來的東西都能放進背包,取用非常方便。
只不過麻醉槍動靜偏大,而且紅葉提交的這個項目還沒審批通過,子彈開支暫時沒能連到酒廠的賬戶上,需要自費,所以平時,白石更喜歡用麻醉針。
但現在可不是平時。
要是這時候走過去對著還沒暈透的赤井秀一扎針,白石感覺Q版助手一定會很高興,因為她的手搓高額煙霧彈又有銷路了…比起這種東西,當然還是麻醉槍里的彈藥更實惠。
白石按住槍側,盡量小聲的撥開保險。
這把槍里有三發注射式麻醉彈,10米距離內能穿透冬裝,赤井秀一倒是沒穿得太過臃腫,但白石記得酒廠有代號的成員都愛有事沒事穿一件防彈衣,連基安蒂和科恩都有,以此類推,赤井秀一里面說不定也藏了一件。
這么想著,白石沒瞄他的背,把槍瞄向重心所在的腿部,開了一槍。
他現在跟赤井秀一不過隔了幾米,麻醉槍的射速也理應快于音速,而且赤井秀一腳底下不穩,走路沒走直線,現在正好晃悠到了他和反光鏡之間,角度看不到后面,這槍本該能中。
誰知在白石扣下扳機的同時,赤井秀一竟然像背后長眼了一樣猛地向側旁一閃,回頭看了他一眼,車也不管了,轉頭攻過來。
可能是從車前窗看到前方路段沒人,車速也不快,所以決定先解決后顧之憂…不過白石還是衷心的對這種先來打他,不管乘客的行為提出譴責。
心里譴責的時候他手上也沒停,立刻就補了一槍,然而赤井秀一嗖一下加速,瞬移的速度竟然比毛利蘭護貓時的動作還快,白石眼前一花,再捕捉到影像時,已經看到他貼近到眼前,一手刀劈了過來。
赤井秀一手剛砍過去,就感到指尖突兀的一疼,緊跟著空中飛出一溜血線——他的手指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刀刃劃破了。
好在這一下沒白挨,他頂著疼痛砍在黑衣人手腕上的一掌也已經奏效,面前的可疑目標手不受控制的一松,麻醉槍啪嗒掉在地上。
赤井秀一并沒有低頭去撿,他鞋跟在麻醉槍上一磕,讓槍往后貼地滑出去,以確保眼前的危險人物沒法撿到它,同時他取出了自己的槍,打算先打斷腿和胳膊讓敵人失去搞事能力,自己也好安心的去把公交車停下。
但還沒來得及動手,對面的人已經很自覺的往后一倒,垂著頭靠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赤井秀一動作一頓,出于對組織成員的了解,他倒是沒往“裝死”這種毫無逼格的方面想,只覺得是麻醉氣體終于起效。
他稍微松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去司機那邊,可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幾乎同時,他小腿上一涼,冰冷的藥劑推射進體內。
赤井秀一微帶震驚的回過頭,然而背后空無一人,那個疑似貝爾摩德的女人一動不動的睡在座椅上,身后只有一把槍落在地面,似乎還能看到一只貓跑開的背影…嗯?公交車上為什么會有貓?
就算有,貓也不該會開槍吧。難道是溜上來的流浪貓,看到有槍貼地滑出去,所以抱起來玩了兩下,誤打誤撞…
赤井秀一雖然有很不科學的偵查天分,但好在這種雷達一樣的直覺,似乎對貓效果不大。
白石看到射中了人,槍也沒顧得上撿,又扭頭跑回方向盤旁邊,它沒赤井秀一那么心大,就算路很直,前面沒車,還在郊區,也不敢讓駕駛座空余太久。
到駕駛席附近之后,白石重新讓Q版助手代開,自己回到后排的假面里,睜眼站起身。
這時候,赤井秀一也終于躺了,他人已經沒有了意識,但綠色的眼睛沒有完全闔上,可能還在暈不瞑目。
白石輕手輕腳的走近,先收好麻醉槍,又把赤井秀一手里的槍收走。
這個世界里的麻醉劑大多不需要留制動時間,扎到就倒。
白石感覺赤井秀一睡實了,本來想松一口氣,但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一旦松了氣,沒法再吸,因為車里都是麻醉氣體,于是憋住了沒做任何吐氣的動作。
他先走到旁邊,重新把被赤井秀一打開的窗戶關上,然后又取出一罐麻醉氣體打開,防止有乘客半途驚醒。
之后白石走到劫匪的炸彈旁邊,打開看了幾眼。
有些炸彈做出來就是為了給人拆,但這兩個炸彈,顯然不具備這樣的特征,里面的線亂七八糟,雖然沒特意設置什么反拆除裝置,但看上去也很復雜。
白石對著糟亂的線思索了一秒,果斷掏出了那根修什么壞什么的撬棒,在兩枚炸彈上各修了幾下,成功讓它們啞火。
如果找個地方停好公交車,等警方接手,后續這一票人混在一起,實在很難辦。
而要是單獨帶走幾個,事后不管fbi還是貝爾摩德去查,都容易查出問題。
白石想了想,決定多帶走一點,分散著扔開,讓警方不好把人找齊。
這又不是什么群體殺人事件,在警方看來,車上的除了歹徒就是受害人,只要能找出幾個問清狀況,剩下的也不會下苦工去找,畢竟每天那么多殺人案呢,警署哪能那么閑。